靈物?禍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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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天香中說:一睹嬌姿魂已散,滿腔心事誰知?東瞻西盼竟差遲,裝聾還作啞,似醉復如痴。

此刻的葉修謹便很好地詮釋了這詩的含義。

葉末初被葉修謹帶回葉宅時,兩人的關系很冷淡,雖不至於不管不問,但也絕對淡不上喜愛,更別說溺愛,好吃好喝招待便是,客人的不是,親人的不是,更像是在完成一項義務——撫養義務。

那時的葉末也是真的很乖,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外,她一般都一個人呆著,盪秋千、玩泥巴、丟石子、走方格、翻繩子,看兒童漫畫書——倒也不覺得拘束、陌生、無聊和膽怯——一個人玩的自得其樂。

你問她話,她也回,不過很少主動找你說話就是。你找她玩,她不拒絕,但面上淡淡的——

葉末給人的感覺就是恬靜乖巧,再配上那漂亮的小摸樣,饒是再心硬的人,也會軟下來。

漸漸的,老爺子也顧不上跟葉修謹生氣了,雖說二十四歲的半大孩子養個六歲大的女兒,確實荒唐,可——領都領來了,還能送回來?再說,丫頭倒是個惹人憐的孩子,小小年齡,沒爹沒娘的,遭這般冷遇,也不哭不鬧,那種早熟的冷然和淡定,讓人心生憐惜,至此便當她親孫女般看待,帶她外出游玩時,見到熟人也都大方地介紹:這是我孫女,小末。

時間長了,葉家的其他人也開始關注起葉末了,軍區大院的人也都知道了葉修謹的養女在葉家很受寵。

倒是葉修謹依然對她不甚熱絡,葉末也不去鬧他、找他——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聽到丫頭哼唱的一段昆曲,(那是跟老爺子溜達看戲時學的)——自那之後,便是走哪都帶著。

教她習字、認字、念書、吟詩,背誦昆曲的唱詞——甚至同吃同住,不讓旁人過問她的起居飲食。

若老長問他要人,他便說:我的女兒我負責帶,您甭管了。

要急了,他就說要帶丫頭搬出大院單獨過。

老長沒法,任他去,反正他在旁看著,左右差不到哪去?

差不到哪去?差大了——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葉末的並非朝夕相對的趙惜文、老爺子,而是出國八年的葉修謹。

趙惜文的精力,更多的是用在『調養』上。

而葉修謹則是全然的放縱、寵溺和不約束。

這么說吧,趙惜文喜歡葉末是毋庸質疑的,可他為了能取代葉修謹在葉末心中的地位,便讓她依照自己的『調養』方式走,改變她的習慣、滲透她的生活,掌控她的生活,這方法確實很有效果,可——同時也忽略了對葉末內在本性的了解。

說白了就是,他了解的葉末只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葉末。

而葉修謹對葉末的了解卻滲透骨髓。

就像今天,趙惜文看到這樣的葉末,是驚——驚嘆、驚惶,不單是因為她的美,還有自己的不知,十年的相處,八年的朝夕相對,他以為自己對她已了若指掌、如數家珍,卻現非然——非然——

而葉修謹卻是嘆——贊嘆、感嘆,他的末末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霓裳羽衣轉瞬消逝的同時,他——原本漂亮妖冶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葉子,」看到這樣的葉修謹,簡寧低呼。

葉修謹的唇,清顫,淚,不住流,卻,還在努力笑,「我沒事,簡寧,我想一個人靜靜,靜靜——」擺擺手,起身離去。

「葉子,她不是,不是,」簡寧輕嘆,想追上去,卻——動不了。

太沉重,太沉重了——不知是身,還是心。

手,慢慢扶上一旁的椅背,慢慢握緊,握緊,輕語低喃,「米芾,你其實沒有放下,對不對,你把她送到他身邊,就是想,就是想——一輩子纏著他、霸著他、粘著他——米芾,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米芾——」

心,習慣性地刺痛,他抿唇,指甲刺入手心。

眼中濃濃的是情、是傷、是痛、是痴、是憐、是——放不下,求不得。

這殤非但沒因歲月的流逝而消逝,反而越來越絞心、虐肺,怎么辦?非要,非要,生命終止,心跳停止,才能,才能——忘卻嗎?

長長的古廊,一頭連著戲台,另外一頭連著一間套房。

房子里僅點著一支紅蠟燭,顯得有些昏暗。牆角香爐內焚著一爐檀香,青煙細細,甜香幽幽。錦幃綉被,珠簾軟帳,一桌一椅、一紙一筆、一欄一畫,竟是——『長生殿』

葉修謹推門進入,憑欄而靠,對面正對著的正是葉末的閨房。

這里是葉修謹在葉宅的住處,平日里除了他,旁人是不許進的。

老楊會定期來打掃衛生,但擺設是不許動的。

有人說,真正漂亮的女人經過歲月的洗禮會讓她散出一種脫自然的美——蘭心蕙性、溫雅含蓄。

而真正漂亮的男人亦如此。

這張清雋無雙的臉龐像一朵綻放在佛寺蓮花池里的蓮花,飽含禪意和舒心,比夜空還亮的眼眸,靜靜地、靜靜地望著前方——安定、祥和而靜謐。

卻掩不住那滿心的傷和痛。

手中握有一塊成色極好的血玉,大拇指一遍遍地撫摸著玉身,低低輕喃道,「米芾,你的托付我完成了,她長大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了,米芾,咱們的末末,她可真美,像你——真的像你。」

他手中的血玉可不是西藏雪域高原出產的紅色玉石,而是真正透進了鮮血的玉。血玉的形成,和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這種東西往往落在骷髏的咽下,是所有屍體玉塞中最寶貴的一個。按品質定價,少則幾千,多則達到百萬。

傳說這樣的血玉,通靈——

葉修謹手中的血玉是米芾臨死前送給他的。

米芾的外祖爺爺周顯仁曾經是個盜墓者,這塊玉是他從一個妃子墓里盜出來的。當然,除了這塊玉之外,還有其他稀世珍寶。

聽說血玉有靈性,便一直留作身邊。而自從得到這塊玉後,周家子孫無論做什么都像是天佑一般,做什么成什么,一帆風順——幾年內迅家成為山西大戶,並一直都過著相當太平的生活。

周家子孫都認為這是血玉在護佑周家,所以一直當家傳寶貝一代代地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