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紅葉沁 未知 5347 字 2020-12-24

.

.,.「就是要讓人瞧見啊!」百合急道。

「那這樣吧,你盡管去服侍皇上,我想辦法讓玉妃過去瞧瞧,氣走你的死對頭,不是更好嗎?」

百合恍然大悟,媚笑道:「你可真卑鄙。」

「跟你那么久,不長點腦袋怎行!」駱賓樺啄了她一口。這一做下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百合敷衍地給他一個吻,心底卻想著玄禺的偉岸身軀。

*********

砰的一聲,玄禺趴倒在案上,守在青龍宮的駱賓樺見狀,馬上離開去喚百合過來。

好巧不巧的,他恰巧與冰兒擦身而過。

「駱太醫。」冰兒向他打聲招呼,可心有旁騖的他不曾搭理,「奇了,這么急著去哪里?不管,找皇上要緊。」

「皇……咦,怎么沒半個人?」踏入青龍宮,冰兒沒見著半個侍衛在外頭守著,就連隨侍在側的小豆子公公都不在,她不禁感到疑惑。

走近一看,那個身穿黃蟒袍的,不正是皇上嗎?

「咦?喝醉了。」冰兒放肆的推推皇上,小聲的叫著,「皇上,皇上。」

還是沒回應。

冰兒再喊,可話還沒說出口,霍地,玄禺突然抬起頭來,醉眼惺忪。嚇得她往後一大步。這個皇上真可怕。

「皇上……」

「扶朕起來。」他命令道。

「是。」冰兒可憐兮兮地想,驚魂未定沒人安慰也就算了,還要服侍害她失魂的人,真是悲慘。

「皇上,您要去哪里?」

「擺駕嬌妍宮。」

「是……擺什么駕,都沒人理你了,還擺駕哩!」

許是因為皇上醉醺醺的,冰兒才敢這么嘀咕吧!

*********

「娘娘,你瞧誰來看你了!」冰兒花了一番力氣,才將站不穩的皇上從青龍宮扶來,為了娘娘,她算是盡心盡力了。

程如茵毫無反應,恍若未聞。

「你好大的膽子!」玄禺斥道,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將她吃進肚內泄恨似的。

冰兒連忙向皇上求饒:「皇上,您別生氣,玉妃娘娘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對皇上不敬,請皇上開恩。」

「你下去。」他不聽冰兒求情,趕她離開。

「咦?」

「要朕說第二遍嗎?」他危險地眯起眼,蓄勢待發的怒意嚇壞了冰兒。

「可……可是玉妃娘娘需要冰兒服侍。」

「不必了。」

冰兒瞥了程如茵一眼,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離開。

*********

「你好大的膽子。」玄禺又說了一遍,「朕來了,居然不跪安?」

程如茵身子一顫,她不是不知道皇上來了,只是她無心理會。

玄禺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朕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她還是不語,但緊攢的眉證明了她不是毫無知覺的。

他近她,語氣平和卻危險,「在氣朕找太醫?」

想起那日太醫告訴他的話,他神色一凜,「你自找的,怪不了朕。」

程如茵的臉色霎時雪白,纖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太醫說謊。」別過頭,不看他傷人的表情。

「太醫沒必要說謊,有沒有偷人,你我心知肚明。」

「玉琴不知道為何太醫會這么說,玉琴問心無愧。」她垂下哀怨的眸子,不讓眼淚奪眶而出。

皇上硬是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她的身上,令她心碎;然而叫太醫來檢查的羞辱,更是令她心死的主因。她不要再解釋了,解釋已是多余,只要今後皇上還給她一個寧靜的空間,不要再來打擾她,就是她此生最大滿足了。

可,要皇上不來找她容易,要她不想起皇上卻難如登天啊!

「還敢狡辯!」玄禺怒氣騰騰,喝下過多的酒使他心浮氣躁,再加上對她的誤會,幾番談論下來,已沒有任何交集。

只要想到她曾經躺在別人的懷里,交頸相纏,他的怒氣更加勃發。

「可是我真的沒有。皇上若不信,就把我趕出宮吧!」程如茵雖然不願,卻又避免不了這樣的命運。

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聽見她想走,玄禺更加光火。若她以為他會放她走,那簡直是做夢!

「你想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休想!」玄禺氣極,這個女人想得太好了,竟然以為他會原諒她的背叛,繼而成全她!

程如茵低下了頭,無可奈何。「隨你怎么想吧!」

在他眼里,她只是他眾多女人中其中一個而已,她的離開並不會對他造成影響,他又何必折磨她呢?

玄禺按捺住想打她的沖動,若不是她是個女人,恐怕他會破了自己不動手打人的誓言!

他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的鉗住她的手,嗓音再輕柔不過,可卻是充滿著危險,他眯起眼緊盯住她的容顏,「好個隨朕想呀!既然你要朕下結論,朕就告訴你,在名義上你仍是朕後宮的女人,朕要怎么行使丈夫的權利,你無權干涉。」

慌張失措的表情寫在程如茵的臉上,他的聲音輕柔卻危險,舉動無害卻嚇人,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要將她噬殺,可由他的口里證實,他還是要她。

「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緊鎖著她,仿佛樂見她慌張紛亂的模樣,「你說呢?」他突然用力拉扯她的長發,粗魯地讓她的頭仰後,「朕要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說罷,他低下頭,攫取她的菱唇,重重地吻著。起初,他必須用舌撬開她緊閉的唇,才能將長舌順利滑入;輕易地讓她聽話後,他又是一陣厭惡上心頭。

「不要。」程如茵推拒著,槌打著他,不意卻被他的大掌抓住。

他惡意地道:「欲拒還迎嗎?朕不喜歡這套。」

「不是!皇上,求求你不要。」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眼中的輕蔑神情清晰、毫無遮掩,恨意更是沖著她而來,在數個甜蜜與共的晨昏過後,竟然還是改變不了她如賤草的命運。

天,難道這就是她的下場嗎?這就是強求的後果嗎?

她痛苦的閉起眼,止不住的淚水由眼角流下,沿著白膂的臉頰,掉落在紅絨毯上,慢慢地漾開……

絕望自心頭漾開,過多的疼楚讓她失去感覺,今生罰她不得善終夠不夠?

這女人該死的閉什么眼?想象他是她的男人嗎?

「該死的!張開你的眼,朕要你清楚的看著朕是如何要你,朕是你逃脫不了的男人……」

她睜開眼,她的眼中帶著怨意與不認同,但仍無法阻止他的恣意妄為。

「你可真是幸運的女人啊!有幾個男人可以供你比較,嗯?」他捏緊她的下巴,迫她直視他,「朕比起他們來,誰強?」

他的唇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加上他英俊的臉龐上y沉的表情,令他看起來像個惡魔,而他咄咄人的口氣令她害怕。

「放開我——」雖然不斷的抗拒,卻無法否認他挑起她心底最深處的欲望,可在這種情況下……是不適當的。

聞言,玄禺狂笑,「朕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

「呃……」

程如茵試著拍開他的手,但在玄禺的感覺中,無疑是欲拒還迎的表現而已。

口是心非的女人!

玄禺心生厭惡,盡管厭惡她,對她的胴體仍有著欲望,仍渴望著她。

她的吟叫聲讓他的欲望益發腫脹,他不耐地解去兩人的衣衫……

「啊……」程如茵不自覺地閉上眼。

「不許閉眼,看著朕。」他命令著,「說你要朕、愛朕,一輩子不離開朕……」

她會深藏在記憶中的,這么一個悲賤的生命里,出現了這么樣一個令她又愛又恨又痛的他……

*********

青龍宮內,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影四處張望,尋找玄禺的人影。

「皇上人呢?你不是說已經迷昏皇上了嗎?」四下尋找不著玄禺的百合,已經失去耐性,對駱賓樺狂吼,忘了自己該小聲些。

「怪了,明明就見到皇上倒下去的,怎么不見了?」駱賓樺百思不得其解,也有些慌了。

「都是你這個殺千刀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合妃罵道。

言下之意,大有撕破臉的意味。

「你怎么這么說?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倒怪起我來了,怎么不怪你自己y盪、死性不改,勾引我……」

「你……氣死我了!誰教你這個『神s手』百發百中,我要是沒懷孕,容得了你在這里叫囂嗎?」

「是你說愛死我的猛勁,現在怪我!」駱賓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兩句。

他們兩人愈說愈大聲,引來宮里侍衛的注意,以為有刺客進入青龍宮,於是將整個青龍宮包圍起來護駕,沒想到卻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們要不要將他們捉起來讓皇上審問?」一名帶刀侍衛問著統領。

「讓皇上綠雲罩頂,當然要捉。」

「來人啊,將他們捉起來。」

統領出聲,威嚴十足的命令讓在宮內的兩人住了口,這才驚覺,他們的對話全被旁人聽了進去。

「啊!別抓我,我是合妃,誰敢動我?」百合大叫,制止來人。

「對,我是太醫,你們也不能動我!」

「能不能動你們,見了皇上就知道。」

「來人,架走!」命令一下,侍衛便將他們架起來,往天牢走去。

任他們想破腦袋,恐怕也沒想到,駱賓樺忙中有錯,將c葯當成迷葯了……

第九章

程如茵睜開眼,望著皇上安然入睡的沉靜模樣,不可否認的,睡時的他,少了霸氣、少了邪魅,沒有絲毫危險的氣息。這樣的他,是這般的牽動她的心,令她痴迷啊!

若不是因為愛他,她又怎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後,心甘情願的奉獻?

若不是心中有他,她又怎會為他的無情言語所剌傷,每日過著傷心欲絕的日子?

「玄禺、玄禺,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輕聲問道。明知道他睡熟了,不可能會回答她,可她就是想問,也許也只有在他熟睡的這一刻,她才有這個資格接近他一些吧?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高高在天邊、我卻輕賤如草,命運安排我們的相遇,到底是折磨你,還是折磨我呢?玄禺,你知道嗎?我多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愛,多想聽到你叫我的名,唉!我早該知道那是奢望。」淚水蓄滿眼眶,程如茵不敢讓它滴落,但卻止不住地嗚咽出聲。

應該已是無心,應該已是無淚,可為何這般望著他的時候,她還會心痛,還會淚流呢?

「如果今天棲蘭送來的是真正的新娘,而不是我,你是不是就會愛她?」嘆了口氣,她大著膽子將唇撫上他的臉龐,「玄禺,我終究是壞了你的好事,是不?」

始終沒睜眼的玄禺,突然開了口:「你說什么?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你!」程如茵驚訝,他是什么時候醒的?

「如果朕沒聽錯,你說你不是真的新娘?」向來性子沉穩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又驚又怒的表情。

他曾經聽侍衛說過,可當時的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因為他自信依齊爾王接二連三的示好,不可能有這個膽子送上假新娘。

他就是太有自信,以至於不相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騙過他。

「說實話!」一瞬間,玄禺的臉上凈是寒霜。

是說出實情的時候了,也是最終審判到來的時候。

程如茵早已有所領悟,不再害怕。

因為早在他誤會她的時候,生命已經失去了意義。

「我是假冒的和親新娘。」凄絕一笑,娓娓道出一切。

*********

當忍耐已到極限的時候,他會做出什么事?

當憤怒已達頂點的時候,他會有什么決定?

她沒有多等,審判如迅雷不及掩耳般的來到,她也沒有想到,在她絕望的時候,會有好運降臨。

那是天賜的好運,也是玄禺給她的恩澤,雖然他怨她的欺騙,卻沒有再傷害她。

雖然他怨她的背叛,卻仍給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名字也騙朕?」

他不解,是他對她不夠寵愛,讓她不敢對他交心;還是他對她太過寵愛,才會讓她如此妄為?

不過,兩人之間的是是非非、對與錯,已畫下了句點。

許是同情她的命運吧?

許是憐憫她無處可去吧?

他雖怒不可遏,卻沒有將怒火波及她,只是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毅然決然的將她關人冷宮,此生不見。

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實在不該奢求的。

那鎖容宮前的鏡湖,不正是她最愛的去處嗎?

那鏡湖前的梧桐葉,不正是她題詩最好的紙張嗎?

只是,她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別去想他。

除了他,還有誰能令她憔悴?

鎖容宮前誓相隨,伊人依舊喚不回……

*********

接二連三發生了被後宮女人背叛的玄禺,對女人已然徹底死心,在痛定思痛後,他當朝宣詔廢後宮,遣出所有嬪妃,一個不留。

被守衛抓j的合妃和駱太醫則發配邊疆,一充當軍妓,供軍人享樂;一充當軍醫,終生替軍人治病、療傷。

「快走、快走。」負責監督後宮娘娘離開的小豆子公公,難得可以威風一下喝令娘娘們,於是他努力地工作著。

「報告小豆子公公,冊子里的娘娘都已經除名離開了。」

「嗯,很好。」小豆子點頭稱贊。

「可……可是,奴才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那個公公唯唯諾諾的,怕問了被罵。

「問就問,怕什么?」

「那……那個『冷宮』算不算是『後宮』啊?」還有一個玉妃娘娘待在冷宮里,他不知道該不該去請她離開,為此,他還掙扎了滿久的。

聞言,小豆子也猶豫了一下,「這……」

他是這么感覺啦!皇上對玉妃娘娘有些不同,看她的神情好像較柔和、也多了些人性。

哎呀,他怎么可以說皇上沒人性呢?真是失敬了!

那么,到底該不該讓玉妃娘娘離開呢?小豆子有些為難,「嬌妍宮可還有玉妃娘娘的影子?」

「回小豆子公公,沒有。」

「那不就成了,嬌妍宮的玉妃娘娘也被遣出宮去了。」小豆子公公這么交代。

於是,冷宮不算是後宮,在鎖容宮的程如茵就這么樣的被留了下來。

*********

彈指之間,匆匆秋至冬來,霜雪再度降下,又是一個白雪紛飛的季節。

程如茵身穿簡朴的寬松大衣,坐在桃花木桌上綉著衣衫,眼中露出慈愛的光芒。

她不在葉上題詩了,也鮮少走出鎖容宮,因為這樣寒涼的冬天,實在不適合有孕的她。

是的,她懷孕了,終於得償夙願,雖然那是在皇上最後一次碰她的時候有的,可她從來沒有埋怨過。

有了皇上的子嗣,此生無憾!

是男是女呢?像她還是像他?

她希望是男的,皇上這么愛孩子,自然希望有人能繼承大統。雖然不一定是她的孩子繼承佳木斯。

可若是男的,自然會像皇上多些吧!讓她望著孩子的時候,多少可以瞧見皇上的影子。

但若是像皇上,她這輩子還忘得掉皇上嗎?

人總是這么的矛盾,也才會產生如此多的沖突,造就一對對的怨偶,唉!都是自找的啊!

突然,她腹部愈一陣收縮,「哦……好難過……」

「冰兒,你在哪里?快來……」勉強站起身,試圖制造出更大的聲響驚動冰兒,砰的一聲,桃木桌倒下,針線布衫掉了滿地,發出不小的聲響,引來正在後頭炊事的冰兒。

「如茵,你怎么了?」自程如茵被貶到鎖容宮後,她也跟來了,只是兩人改以姓名相稱,不再是主仆。

「我怕是要生了!」程如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是疼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