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華聽到了自己這大半輩子聽過的最匪夷所思的話。
可是再看看自己的兩個徒弟,卻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雷歡喜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舞台。
把「兼愛」派當成了一家公司。
所以對「兼愛」派的整改都是按照公司模式來進行的。
他知道老華和他的徒弟們一時間很難完全接受自己的理念。
可是要想讓「兼愛」派盡可能的保證自己的生命力,那就飛這么來個全面的改革不可。
要不然「兼愛」派早晚都會消亡的。
這一講便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
「我可真的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老華聽的暈頭轉向的,行騙是他的拿手好戲,但要接受雷歡喜的這些新思念可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啊,歡喜啊,這『兼愛』派就得你來管。」
「別,別。」雷歡喜趕緊說道:「我就是說說我的想法,你可別趁機啊。」
老華的想法被對方看破,笑了一下。
「對了,老華。」雷歡喜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前後也認識你不少的徒弟了,一個個都是好樣的。你和我說句老實話,這么多年里一個壞學生都沒有收到過?」
他說這話本來是因為想要趕緊轉移話題,省得老華老讓自己來接管「兼愛」派。
可沒想到自己的這話才以問出來,老華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了。
而曲丙峰和錢友海的臉色也都是滿滿的尷尬。
怎么了?
難道自己問錯了嗎?
「老華,我瞎問的,不說了,喝酒,喝酒,咱們繼續喝酒。」
「沒什么,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老華卻又變得坦然起來:「我的確收了不少的徒弟了,可有沒有收到壞徒弟?有。夜路走多了自然能遇到鬼,徒弟收多了就算再小心也總會收到那么一兩個敗類的。我收到過,可是這個壞學生啊,實在太讓我傷心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後這才緩緩地說道:
「我這個學生的名字叫柳恆,他6歲的時候被丐幫的人強行給擄走了,打折了他一條腿,讓他冒充殘疾人乞討,我見到他是在他12歲的時候。可能我和他有緣分吧,那天我彎腰朝他碗里扔下錢,剛沒有抬起身子來,我就聽到他急切的對我說,救救我。
我聽呆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找我救他。可既然是一個孩子向我求助,我沒理由不幫忙的,我於是找到當地丐幫的老大,把他要了回來。做我們這行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和丐幫平日里也有來往。所以,要一個小乞丐的這點面子對方總還是要給的。
我把柳恆帶了回去,幫他洗刷干凈,讓他吃了一頓飽飯,我問他,為什么知道我一定會救他?他告訴我,他已經觀察了我差不多一個月了,一個月的時間里,我每次都會從那里路過,每次都會給他錢,所以他認定了我是一個好人。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什么?你想都想不到,他見到我和他們老大在一起聊過幾句,因此他知道我一定能夠救他。」
好家伙,這可是一個只有12歲的孩子啊。
老華當時問柳恆,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嗎?
柳恆的回答出人意料。
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甚至知道自己當年為什么被綁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