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踏波練絕技(2 / 2)

棍王巴大亨 松柏生 6160 字 2020-12-26

秀華怔了一下,接著道:「啟上姑爺,她當真被擄了。」

巴大亨顧不得料她對自己的稱謂,正色道:「你們不要騙我,看你們滿面頑皮,沒有半點悲戚之情,就知你家小姐方才教給你們一大堆假話。

「木蘭和花蘭不在這里,可見她們跟著姑娘身邊,若果真已被搶,你們不趕快回去報信。由九官山趕來岳州干什麽?」

聽他這麽一說,四婢不覺面面相視。

趙卿卿不禁笑出聲來,徐徐道:「秀英姑娘,勞你帶我去見她好不?」

秀英俏臉頓時一紅,嚅嚅道:「請姑娘先進房一坐吧!」

巴大亨轉向趙卿卿點頭笑道:「哇操!十天之期間極短,我迫切需要練功,你陪她們談談好了。」他為了書夜趕程,不但雲陽十鮮的絕藝固說沒有時間護,連雷鞭子所授的鞭法,自己父親所授的劍法都沒有時間再練。

此時獨自同房,盤膝枯坐,靜靜地默想鞭法、劍法中的變化,直到掌燈時分,才見趙卿卿帶著笑容推門進來,不禁也隨之一喜道:「你見過章姑娘了?」

趙卿卿搖頭笑道:「紅姐恨死了我,也怨死了你,那有這樣容易相見?」

巴大亨輕輕嘆息道:「哇操!她怨我還有話可說,怎好恨起你來?」

五入王趙卿卿含笑道:「這事暫且不說,你猜紅姐怎樣來到岳州的?」

巴大亨笑道:「你說吧,若讓我猜,莫把方才想到的招式給忘記了。」

趙卿卿關切地望他一眼,搖頭道:「那就吃了再說。」

「走!」巴大亨霍然起立。

趙卿卿笑道:「用不著往別處去了,秀英她們做的菜,服侍你這准姑爺安穩度過十天,若是往外面吃飯,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毒死,你看,紅姐顧慮的多麽周到。」

巴大亨不覺慨然輕嘆,低吟道:「哇操!東邊日出西邊兩,這是無晴(情)卻有晴(情)」

吟聲忽止,又啞然一笑道:「你說她怎樣來岳州的,莫變在肚里錐受。」趙卿卿失笑道:「郎君急著欲聽是真,原來風雷堡果然接到一封由王國良送去的假信,當時紅姐姐欲待揭穿,又怕演成慘殺,並又破壞你的計謀。「所以只將情由告知娘親,就飾起木蘭作個替身,由秀英等四睥伴送起程,她自己帶了花藺偽裝強徙行劫,把王國良殺死…………」

巴大亨忍不住捧口道:「哇操!她為什麽不令秀英她們同去報信?」

趙卿卿道:「因為九官山離岳州較近,所以先到這里,同時,紅姐也著令秀華帶了春婉、秋姣往飛龍庄報信,暗地察看虛實,哪知飛龍庄一口不認曾派過什麽王國良的事。」

巴大亨沉吟道:「若果我是飛龍庄主,也定不承認。」

趙卿卿詫道:「這是什麽道理?」

巴大亨正色道:「因為小姐已被劫走,飛龍庄一無所獲,若果承認下來,可不要自惹麻煩,並暴露這里就是魔君發號施令的重地?」

趙卿卿頷首笑道:「郎君比我們聰明,賤妾全未想到這個關鍵,紅姐在夜里曾上過君山,但不敢深入飛龍庄,看不出什麽虛實來,而且她已偽裝被人擄走,目下也無法與你見面。」

巴大亨笑這:「哇操!安啦!我倒有辦法使她天天看見我。」

趙卿卿將信將疑道:「你用什麽方法?」

巴大亨道:「由明天起,我要找個偏僻處練招式,真用得著秀英她們四人戒備,防人倫窺,為了多幾個人手,就讓這件事給紅妹知道,我包管她每天都去。」

「妙,妙!」趙卿卿輕呼這:「賤妾也可藉故傳授輕功和劍法,讓紅姐暗中偷學啦!」

巴大亨笑道:「哇操!不見得,她未必就肯偷學,最好是寫出心法,由侍婢直接送給她。」

趙卿卿輕嘆一聲道:「你二人真算得是知己,偏又夾有施姐姐和賤妾在內。」

巴大亨情不自已地將她拖到身旁,慨然道:「哇操!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也不必再說這個了,讓我再讀請十陽的圖說。」他本有過目成誦,擎一知十之能,譏什麽也用不著多大工夫;主要的還在苦練行功,使招式愈精愈巧,勁道收發隨意。

第二天一早,他迅速找到東茂嶺東麓,螺絲湖西岸一塊鷹秘的空地作為練藝之所。這是一處前臨湖水,後枕高崗、林木蒼郁而當中又有一塊畝許林空的昵地,東茂嶺只有三幾十丈高低,俯瞰不見練藝場地的動靜。因此,趙卿卿和風雷堡四睥可利用林木障蔽,向外查看有無別人到來。

不但是四婢,連那跟在章紅娣身邊的木蘭,花蘭也在練藝揚西面臨湖垂釣,祗少了一個章紅娣的情影。

巴大亨當然可以想到威鎮湖湘的飛龍庄不致於因一句話而改變惡行,但又猜想不到飛龍庄藏有何等厲害人物,只能以黑鷹令主為假想的敵人。要擊敗橫行江湖的黑鷹令主,自己的藝業練得越精越好,功力練得越深就越多一分勝算十天的光陰太短了,由他日夜苦練,也不過祗能抵得一年半載之功,是以,他每天除了吃飯和略為閉目養神,剩下的時光就是練藝。

白天,他就在「練藝場」苦練招式的變化。

夜晚,他就在平安客棧凝練氣功。

他練,趙卿卿也在練,侍婢也在練,也許被他打敗的楊國清原是飛龍幫中的佼佼,因為慘敗到家,而飛龍幫也在「整軍經武」,以迎戰強敵;足以十天來平安客棧確已平安,達到岳州城也絕少江湖人物行走。時光悄悄地由身邊溜走,已到了第十個傍晚。

一彎新月掛上柳梢,又該是同客棧練氣的時刻。

然而,這也是最後一夜,假如今夜飛龍庄還不懸起「降旖」,天亮之後便是一場生死的入八九搏哄。

勝與敗!

榮與辱!

生與死!若說道長魔消在此一戰,那未免過早;但他生命之花是否能夠光輝燦爛,無疑地在此一戰而定。足以,他要把握僅余的時刻苦練,苦練,咬緊牙根苦練!他忘記了時刻,忘記附近正有餐風飲露的女伴在焦急地守候。月兒升上高空,欣賞他賠著自己的影子跳躍。

盪地。東茂嶺南麓傳來春婉一聲嬌叱,接著就有一個蒼勁的聲言道:「夜深人靜,小姑娘何故獨守荒山不讓人行?」那聲嬌叱入耳,巴大亨立即警覺到必定有人闖來,立即停練。

傾聽,竟覺那人口言十分熟悉,不禁暗諾道:「來的不是畢伯伯嗎?他該去九華山,怎會到了這理?」思忖中,又聞守在南篦的春婉叱道:「不讓你過來就別過來!」

蒼勁聲言笑道:「老夫登山總可以吧?」

春婉叱道:「也不准!」

蒼勁聲音道:「你這就不對了,也許你後面有什麽秘事防人看見不讓人走還說得過去,為何連登山也不准?」

另一人帶著笑聲道:「莫非山上也有人約三更。」

春婉怒叱道:「趕快走開!」

後來接話那人沉聲道:「你這妮子也未免歡人太甚,如果再不讓路,老夫可要教訓你了。」

春婉冷哼一聲道:「憑你一條手臂還不配說這話!」

巴大亨心頭一震,急呼一聲:「是自己人!」

他早就聽出來人是拂雲庄主和任進方的口音,只因怎樣也想不到對方來岳州的道理,所以信不過自己的耳朵。

待春婉喝出「一條手臂」,猛想起若非斷臂任進方,那還如此湊巧?

話聲出口,人已如疾弩射去。

春婉才聽到身後喝聲,身側已多了一條人影,一眼認出是誰,急道:「相公你看這人好沒道理?」

來人果是拂雲庄主和任進方,但因巴大亨人隨聲道,是以連「是自己人」四字都未曾入耳即已驚退幾步,舉掌作勢。

反而是巴大亨先躬身一揖道:「伯伯,叔叔怎來到這里?」

一陣香風吹來,趙卿卿和五名侍婢也先後趕到,環列在巴大亨身後。

拂雲庄主徽微一怔,定睛再看,不禁呵呵笑道:「原來賢侄在此,這些妮子是什麽人?巴大亨趕忙逐個引見,接著又問起二老來意。

任進方沖口說道:「傳聞老使定期約戰飛龍庄可是事實?」

巴大亨點點頭道:「叔叔也知道了?」

拂雲庄主輕嘆一聲道:「老朽等特為此事星夜趕來,本欲進岳州尋你,卻恐暴露形跡,而且也不知你居住何處,才想在山上暫時尋個宿處不料幸能遇上。」

巴大亨忙道:「小侄住在大街平安客棧,每天來這里練藝,現在正要回去,請伯伯和叔叔一道走。」

拂雲庄主笑道:「同客棧議事不便,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就在這里商議好了。」巴大亨知道二老趕來一定有秘事,忙吩咐諸婢分頭戒備起來,並選一處石地,恭請二老坐下。

拂雲庄主連通領首道:「半月不見,賢侄處事又精練幾分了,但賢侄為何那樣大意,竟與莫老賊訂約拜庄,你這里的人手絕對不夠,聽說約會的日期只有十天,現在是第幾天了?」

巴大亨躬身答道:「第十天了。」

「糟了!」拂雲庄主幾乎站了起來,接著又道:「還能夠改期嗎?」

巴大亨不知這位老伯為何驚慌失措,正色道:「因為小停來時,偽鷹令已有人先送去,當天又有飛龍庄的人到平安客棧滋事。

「小使乃限令飛龍庄於十天之內驅散黑鷹令徙,並懸起白施以示棄邪歸正,自然不便更改日期。」

拂雲庄主臉色瞬息數變,滿面愁容道:「賢侄立心為武林正派伸一口怨氣,不能說是你錯,但該及早多請幾個幫手,否則,君山四面臨水,飛龍庄乃湖湘第一大幫的根本重地,高手如雲,萬一不能勝,如何撤退也應事五九三先考慮才是。」

巴大亨微微欠身道:「小侄也曾想到退出不易,所以打算單獨赴約。」

「你……」坐在他身旁的趙卿卿驚急得瞪直了眼。

任進方也驚喝道:「賢侄你可是瘋了,孤身采虎穴,符虎須,拔虎牙,連你也不免於虎口!」

拂雲庄主也一臉肅穆道:「賢侄難道不知蟻多能困死象?由得你功力深厚,藝業精奇,在敵人圍攻之下,你能拼得多少?」

巴大亨明白在座三人全是一番好意,尤其趙卿卿更是痛題相關,骨肉連心,也難怪她著急,但自己成竹在胸,仍然從容微笑道:「二位老人家說的不差,但小侄一來不知向何處邀約得幫手,二來想到縱能多約幾人,仍是敵方人多勢眾,所以不願拖累旁人。」

趙卿卿顧不得有長輩在旁,大聲道:「賤妾也算是旁人嗎?」

巴大亨回頭望她一眼,慨然道:「卿妹當然不算是旁人,但秀英她們必需你和紅姐照應,萬一我有所不幸,你火速帶她們離開岳州,好向爹爹報信設法報仇……」

趙卿卿氣得欲哭無淚,瞿然起身道:「賤妾先行了!」

巴大亨愕然道:「你去那里?」

「君山!」趙卿卿剛邁開一步,在被巴大亨一把抓住,氣得一摔手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也別管我!」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你別發急,我還有話說。」

「不愛聽!」趙卿卿有從死之願,不料夫婿多情不讓她死,原本極溫柔的性格也陡然剛毅起來,這三個字喝得又沉又重。

二老不知她具此功力,忽聞喝聲,耳膜也被震得發痛,不禁吃驚地對望一眼。巴大亨見她大發嬌嗔,真個好笑起來,深情地注視她雙目,徐徐道:「哇操!方才我說的只是萬一,其實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是不致遭受不幸。」

說不愛聽,到底是聽進去了,她帶著顫聲道:「你有把握?」

巴大亨放開她的衣袖,正色道:「我想請畢伯伯和任叔叔往湖邊看你打我一掌。」

「打你一掌?」

當著長輩面前,趙卿卿不禁嬌羞,徽嘟櫻唇道:「我才不打哩!」

任進方忽向拂雲庄主肩頭重重拍了一掌,縱聲豪笑道:「老哥放心,也許巴賢侄已練成金剛不壞之嫗,且看侄媳這一掌如何打法。」

趙卿卿羞得低垂玉首道:「你老也來取笑。」

拂雲庄主也料到巴大亨敢於單刀赴會,必定已有所恃,含笑道:「趙姑娘就打他好了,也不必往什麽湖邊。」

巴大亨急道:「這一掌必須到湖邊才打。」

趙卿卿輕笑道:「敢是郎君怕打了,走。」

巴大亨帶著三人走到湖邊,順便折了十幾段柳枝在手,先將一段柳枝放在湖面,提氣輕身,一步站上柳枝。那柳枝居然動也不動,水面不起一統漣漪。

拂雲庄主大悅道:「賢侄原來已練成登萍渡水輕功,不過,湖面廣澗,仍得多帶浮水之物才行。」

巴大亨點頭恭應,轉向趙卿卿道:「你打一掌試試!」

「到底搞什麽鬼。」趙卿卿忽然明白過來,接著又笑道:「郎君要藉掌力滑出去嗎?看掌!」

聲落,掌發,但見巴大亨順著她的掌勁向湖心倒滑出去,這一滑竟遠達三四十丈,原先墊腳的柳枝仍然留在原處。趙卿卿大喜道:「你怎麽練成了的?」

巴大亨在湖心答道:「沒有……」

那知剛開口說話,猛覺真氣一懈,雙腳已浸進湖水。

急忙鄉下一根柳枝墊腳。不禁苦笑道:「哇操!沒有練成踏波而行的絕藝,只要不開口說話,氣涌腳底已站得穩了。」

趙卿卿道:「你怎樣回來啊?」

巴大亨想了一想,笑道:「我試試看!」

說罷,柳枝向後一揮,一股反勁竟將身子推向前面一丈多遠,再向前劈一掌,身子立即倒退好幾丈。顯然地,掌勁的反握力要比幾根柳枝的勁道大得多。

一揮一進,一劈一退,他發覺自己能夠練成雷鞭子期許十年的藝業,而這十年的藝業卻在十天苦練之下成功,禁不住高呼一聲:「哇操!行了!」那知喜極忘形之下,常常會發生意料不到的事就在這一聲歡呼中,忽覺氣勁一散,身子猛沉,「哨」的一聲同時翻進水里。

二老同時驚呼。

趙卿卿一聲尖叫,毫不猶豫地向湖心撲去。

但在這一剎那,巴大亨又由水底翻了上來,再一騰身,仍然站上柳枝,一眼瞥見趙卿卿也不藉浮物墊腳,額巍巍幾乎倒下。也顧不得衣衫盡濕,高呼道:「提氣輕身,氣涌鄉底!」

趙卿卿老早懂得這十六字口訣,只因練的不夠純熟以致顧此失彼;一經提醒,立即氣貫腳底構成兩個氣墊將身子托高起來。巴大亨一個轉身,面向湖心,一連劈出三掌,身子一直倒退到她的身邊,再擔手發掌退回岸上。

任進方大喜道:「賢侄練成這種絕藝,老夫與你這位畢伯伯應該回去袍孫子,喝老酒算了。」

趙卿卿喜孜孜道:「伯伯不是罵巴相公吧?」

任進方一征,旋即啞然道:「賢侄婦誤會了,老朽獲觀絕藝,自己知難而退,但願賢伉儷明天去君山,馬到成功,早傳捷言。」

哪知巴大亨仍然搖頭微笑道:「哇操!小侄仍是打算獨自前往。」

拂雲庄主愕然道:「賢侄這樣就不對了,像愚伯這種人去了君山恐伯礙手礙腳還有話可說,像趙姑娘這樣身手正好作為臂助,豈可不一道去?」

巴大亨大感為難道:「伯伯所責甚是,但愚侄認為一人進退易,二人進退難。關雲長當年單刀赴會,倘若多帶一人則必定同不了。諸葛亮的空城計若敢再施,也必被司馬韶所擒。愚侄獨行,戰不勝則逃,若多去一人反而掣肘。」

趙卿卿忙道:「郎君莫非忘了薰風谷外的事?賤妾相隨,還可以傳力。」

巴大亨怎會忘掉由於薰風谷那一次驚險而幸運遇見雷鞭老人,然後練成稀世罕見的藝業?但想到君山四面臨水,不欲拖累別人,只好含笑道:「卿妹當時相助,終生難忘,但前往君山,卻非卿妹能夠相助。」

趙卿卿惑然道:「為什麽不能?」

巴大亨道:「合二人之力,勁道雖足以開山裂石,但若在多人包圍之下逐步消耗,真力亦有盡時。

「我此次前往君山,只欲諭以道義,使莫鎮湘棄邪歸正,若有人從中作梗,也只殺一做百,使其畏威歸順,是以多人前往反而不美。」

十分婉轉的話里表露出一顆仁慈之心,拂雲庄主鼓掌激贊道:「賢侄說的有理,自古以來曾有「仁將」尚無「仁俠」,賢停可當之無愧了,但若飛龍庄偏多頑冥不噩的凶鷹令徒又該如何?」

巴大亨正容道:「小侄決不敢當「仁俠」之稱,伯伯謬贊徒令汗顏,至於凶鷹令徒作梗,仍可殺其首要,降其徒眾。

「萬一力有未遠,小侄仍可先退回岳州,再赴馬金嶺盛會結識多幾位義俠,徐作他固。

趙卿卿凄然道:「郎君當真不要賤妾隨行了?」

巴大亨深深注視她一眼,正色道:「但願賢妹能妥當照應這幾位侍女等待紅姐到來,愚兄自信此行無驚無險。」

趙卿卿聽得他頭一句話,像是不祥之兆,凄淚幾乎奪眶而出。

但聽到後面一句,又不禁破涕為笑道:「郎君好不矛盾,既是無驚無險,又何需賤妾照應。」

巴大亨笑道:「照管她們別在岳州鬧事就是。」

一看月已沉西,接著又道:「哇操!時候已不早了,小侄當回客棧練氣功了,請伯伯叔叔一起到客棧歇息。」

拂雲庄主頷首答應,與巴大亨夾著任進方徐徐而行。

趙卿卿仍與往日相同先著六婢先行,自己跟在巴大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