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室探究(2 / 2)

魔尊曲 紅塵笑笑生 3980 字 2020-12-26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里一個人也沒有,偌大的房間空盪盪的,與之前下面的那間石室一樣,這里依舊是全封閉的,四下沒有一個出口,南宮修齊走進去轉了轉,發現在正對面的牆上鑲嵌著一個似貓眼石一樣的東西,閃閃發光,於是他好奇地走到跟前,左看右看,又伸手摸了摸,樣子色澤光潤、宛如寶石,觸手滑膩無比,彷佛美女肌膚,正納悶不知做何用途之時南宮修齊忽然心里一動,彎下腰來,將一只眼睛湊到其前。

果然不出他所料,透過貓眼石一樣的透明物體,他看到了另一副景象,那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偌大廳間,廳間有一個橢圓形噴水池,煞是好看!在廳間里側有兩座對稱性的弧形樓梯,每座樓梯口兩側都各站著一名妙齡少女;而在廳問的外側有一扇厚重而又不失貴氣的半圓形大門。

南宮修齊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扇門有點眼熟,驀然,他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剛才那兩個巨漢看守的極艷宮正門嗎?」說到這里,南宮修齊心里又是一動,快步走出暗門,復又回到螺旋式樓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第二層,這里的同樣位置也有一道暗門。這一次他先在門口貼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小心地推開了門,里面依舊空無一人。

與第一層那個房間不同,這里的房間面積略小,但房間數量很多,每個房間之間都用一條一人來寬的小走廊連接,看上去就像是一串糖葫蘆。

南宮修齊在這個房間里略掃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正中的牆面上也有一個貓眼似的窺孔,於是立刻上前將眼湊過去,一幅旖旎畫面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帳幔之中正在上演一龍二鳳的春戲,一個曼妙的女體正跪伏在床?之上,螓首微仰,一頭黑絲如烏雲般地流泄在她的光滑玉背上。在她的身後則跪著一赤裸男子,而男子的身後又跪伏著一妙齡女子,三人呈一條直線跪趴在床?上。由於幔紗的阻隔,南宮修齊看不清這二人的具體面貌,但從其身材膚質來看,其三人年紀都不大,尤其是兩妙齡少女。

只見那男子雙手扶住前面那女子的腰,臀部不住聳動,很顯然他正以「老漢推車」的姿勢大御前面那螓首微仰的妙齡女子,而身後的那名女子卻埋首在男子的股間,身子隨著他臀部的聳動而前後搖晃不止。

「媽的,還真會享受。」

南宮修齊悻悻道。

雖然看到的這一幕甚是精彩,但南宮修齊也只逗留了一會兒便朝另一個房間走去,這時候他已經基本明白了這里的構造及功用。他所處的這里就是暗室,每一層都有這樣的暗室,可以觀察每一個房間里的情況,而剛才下面那第一層只有一個大廳,所以只有一間暗室;而第二層則設有許多房間,則相應的就多了許多這樣的暗室,一個暗室對應一個房間,可以說,這里的主人可以隨時暗地里查看每一個房間里的動靜。

連續看了好幾個房間,里面的人南宮修齊是一個也不認識,所做的也都是和第一個房間里的那三個所做的大同小異,均香艷至極!不過有一個房間里的人南宮修齊稍熟一點,那就是先前在門口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和他的美女犬奴。只見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前,手執狼毫,不知在寫著什麽,而美女犬奴則蜷縮在他的腳下,時不時地伸出鮮潤小舌舔弄著中年男人的腳背、小腿等。

南宮修齊也無暇細看,繼續一問問地找克琳的蹤跡,可連找了好幾間都沒看到那熟悉的倩影,卻意外的又發現了一個熟人的蹤跡。

此人正是在酒樓里的遇到並同桌共飲的宗不亂,與其他人不同,偌大的房間只有宗不亂一個人,房間里燈火幽幽,全然不似其他房間里那樣宛如白晝。在黯淡燭火中宗不亂手持酒杯站在窗前,不知在凝視著什麽?窗外如水月光映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配合著徐徐夜風將他的衣角吹得輕輕飛舞,襯托出一股別樣氣質!要是沒有事情在身,南宮修齊倒是很想進去和他痛飲一杯,而現在他只能將此分心思壓下,繼續一個個房間的查看,然後讓他失望的是十幾間房看過來他都沒有發現克琳的蹤影,就連那個什麽縱連商會的胖子及那個讓他吃了一個不大不小虧的垂暮老頭都沒看見。

沒辦法,南宮修齊只好又上行一層,這里的暗室比第二層明顯偏少,一共就四間,他看了下由得有些忐忑,心道:「這是最後一層了,要是在這四間里還看不到克琳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接連看了三間,別說克琳了,就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南宮修齊那顆心越來越沉,對於最後一間他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帶著懊喪的表情,南宮修齊懶懶得彎下腰,湊眼到窺孔前,例行公事般地匆匆一瞥,然而目光所及,他不由得全身一震,驚愕不已,好半天才喃喃自語道:「他怎麽來了?」不同於之前的那三間,這里人數甚多,而其中一個人南宮修齊很是熟悉,也是讓他感覺驚愕的主要原因,此人正是他的二哥南宮修智。除他之外還有兩、三個人南宮修齊也頗為熟悉,一個就是他曾經的貼身侍衛福生,另有兩個是他府里的家將。

南宮修智依舊是他;貝得意張狂的模樣,南宮修齊向來看不慣他這副嘴臉,覺得十分的倒胃口,不過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在京安城橫行時的模樣並不比他這個二哥好多少。

大剌剌地坐在上座的南宮修智唾沫橫飛地不知在說著什麽,坐在主陪位的是一個身著戎裝的魁梧漢子,雖然南宮修齊已經很多年未見他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此漢正是老頭子以前的得意愛將,現為鬼愁城總兵的何四方,只見他一臉恭敬地對南宮修智頻頻點頭。

南宮修齊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此地遇見他這個二哥,不過在驚愕之後他略略思索了一下,也大致明白了他來此地的目的,八成是要拉攏何四方這支不可忽視的力量進入自己的陣營,以便為自己這方的起事謀添勝算。

事實的確如南宮修齊所料那樣,南宮修智這一趙鬼愁之行就是為了拉何四方以充實自己的力量,畢竟鬼愁城做為軍事重鎮,這里的力量不可小覷,可以說,何四方這支部隊是華唐帝國所有駐紮地方軍事力量中最強的一支。現在華唐雖然大部分軍隊被南宮凌空帶出去與魔剎作戰了,京安城防守空虛,但各地方駐紮的軍事力量基本未動,所以南宮凌飛他們幾個擔心起事後,各地軍事力量會紛紛來京勤王,那可是桐當令他們頭疼的一件事。

華唐帝國幅員相當遼闊,想要拉攏所有的地方駐紮軍事力量顯然不可能,於是他們將目光瞄向了其中實力最為雄厚,也是最有可能被拉攏的一支軍事力量,這就是鬼愁城總兵何四方。

南宮家族里的人幾乎都知道何四方曾經是南宮凌空的屬下,是他的得意愛將,若以他的名義拉攏何四方其成功的機率甚大,於足他們先以南宮凌空的名義給何四方去了一封信,緊接著,南宮修智又自告奮勇地說要親自去一趟鬼愁城,親口說服何四方。正因如此,所以送信的前腳剛至,南宮修智後腳就緊跟而來。

當然,南宮修智這一次的鬼愁之行也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在里面的,那就是想把何四方這支重要的軍事力量掌控在自己手里,因為他知道要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必須擁有更多的實力,如今他二伯可是擁有一支五千重裝鐵騎,而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小小的禁軍副都統,就算能拉來一半的手下其實力仍為有限,而如果將何四方這支力量拉到自己手里,那自己的籌碼就會大大增加,甚王有可能登上帝位。

美好的前景刺激得南宮修智愈發的得意猖狂,他原本以為就憑老頭子一手將何四方提拔起來的恩情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更遑論自己還親自來鬼愁城勸說他,這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他應該感恩戴德地投王自己的麾下,任憑調遣。

然而事實卻並不如他所料的那樣,何四方雖然對他客氣有禮、恭敬有加,但始終不對他的來意做正面回應,不是故意做聽不僅之態,顧左右面言他就是打著哈哈,一笑了之。

南宮修智終於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聲道:「何四方,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故意和本少爺繞圈子是不是?好!本少爺現在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窮兵犢武,以至殺伐四起、民不聊生,吾輩欲揭桿而起、抗擊暴政,為民開創一個朗朗乾坤,現在本少爺就問你要不要支持我,和我一起做這一番大事?」何四方這時已基本確定此事和鎮南侯南宮凌空無關,因為這麽大的事他下可能一沒有親筆信函:二沒有如帥印之類可代表他身分的有力信物,而且聽了南宮修智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語,他第一感覺就是虛誇太多,下是很靠譜,所以盡管他從內心里願意輔佐南宮凌空起事打天下,但若無他的授意,何四方還是不想輕舉妄動,盡管對方是他的至親。

有鑒於此,何四方一直禮數周到,但就是虛以委蛇,不做正面回應,然而現在南宮修智把話挑開了,何四方就不好再裝聾作啞,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拱拱手道:二一公子的宏圖大志,憂民之心令末將著實佩服得緊,但末將乃軍人,軍人就得服從軍令,所以沒有侯爺的手諭,恕末將難以調動一兵二卒。」

「你……」

南宮修智碰了個軟釘子:心里著實惱火,「這就是我父親大人的意思,只定他老人家忙於戰事,實在無法抽空寫個手諭,所以才令我親自前來。」

何四方自然不相信這破綻百出的話,於是不卑不亢道:「對不起二公子,還是那句話,沒有手諭,恕末將難以從命。」

這下南宮修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高聲怒斥道:「放肆!你知道你是誰嗎?你不過是我們南宮家的一個奴才、一只狗,居然不聽主人的話,你是不是嫌命長丫?」此言一出,滿室嘩然,尤其是何四方身後立著的那幾個貼身侍衛,個個義憤填膺,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更是抽出了手中的長劍。而南宮修智這方也絲毫不示弱,本站在其身後的福生立刻跨前一步,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南宮修智,同時擺出應敵架式,其他幾個也紛紛亮出兵刀,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這是干什麽?把劍收起來,退下!」何四方暍斥著自己的手下道。

「將軍……」

那個脾氣火爆的手下有些不甘地回道。

「叫你收起來難道你沒聽到嗎?」何四方大聲喝道。

「……是,將軍!」看到何四方這一副示弱姿態,南宮修智頗為得意,他冶哼一聲道:「算你識相,還知道做奴才的本分。」

何四方強壓心中的怒氣,吞聲道:「侯爺待末將恩重如山,所以末將是不會對公子做不利之事,剛才是末將屬下不知輕重,還請公子恕罪。」

這一番話雖然說得恭敬有加,但話外之意也很明顯,那就是說對你南宮修智有禮是看在侯爺南宮凌空的分上,否則是容不得你在這撒潑的。

南宮修智如何聽不出這話外的意思?心中惱怒至極!更讓他上火的是這個何四方恐怕是不會答應投王他麾下了,這下他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落空,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暗道:「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然而想是這麽想,可真要做也是不大容易,因為剛才南宮修智也看見了,對方的人手不比他這邊少,更何況這里還是人家的地盤,所以盡管此時他臉色難看無比,陰毒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時隱時現,但他還是沒有任何言語,更無其他動作;而那邊的何四方也是奸整以暇,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頓時,原本吵吵嚷嚷嚷的房間一下陷入了安靜,一種讓人心驚膽跳的安靜,就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海面,隨時會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