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江之後,何凌只休息了一個晚上,便帶著黃娟一起回了老家。目的是要回十年前送出去的那個小女孩。這十年中間,黃娟一次也沒有去看過這個孩子,但她的心里卻一刻也沒有放下過。所有關於這個孩子的消息都是靠著何凌每年一次的探望得來的。當時的口頭協議里有過比較含糊的一條,情況允許的話,孩子有可能讓她回到生母的身邊。這話是何凌多長了個心眼兒。對於何凌的這一條件,孩子的養父母並沒有什么特別的異議。因此,何凌才有每年一次的探望機會。
黃娟一想到就要見到十年不見的女兒時,心情之激動可想而知。她坐在車上不住地搓著手,好像孩子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無法面對。畢竟這十年里她沒有對這個孩子盡過應有的義務。愧疚感讓她心里忐忑不安。
就在何凌跟黃娟去接孩子的同時,黃大衛也去了省城。他的任務是將許諾姐妹跟盧薈姐妹接到臨江來。
當黃大衛帶著這一行人馬回到臨江的時候,也接到了老媽傳來的好消息,說孩子已經接到了,一切順利。但她們暫時還不回來,想在老家呆上幾天。
晚上由臨江市委書記兼市長李逸親自為大衛一行人接風洗塵。酒宴就擺在了臨江大酒店。
目前華都與臨江兩個星級酒建店都是在張明義的名下。這讓黃大衛很不舒服。一提起臨江酒店,他就想起了張明義的老婆潘若菲來。當然也記起了張明義那個愛習武的兒子,人家潘若菲還曾托付過黃大衛,請他給調教呢。可由於事務一直纏身,黃大衛竟把這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下午五點整,兩輛銀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臨江大酒店的門前,李逸還未下車之時就見一輛警車早停在了那里。她是很不喜歡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下屬也在同一個飯店里的。
「公安局的車怎么也在這里?是誰?」
李逸很不高興。
「是自己人,我安排的。」
大衛笑道。
大衛一行人剛剛走進大廳,後面緊跟著來了一個黑色轎車。是王小鵬帶著幾個弟兄專門負責大衛等人安全的。大衛知道,自己近來的突然崛起,不可能不引來有關方面的嫉恨,即使黑道上也不都是對他這個後起之秀心悅誠服的。不怕一萬還怕萬一呢。
許筱秋雖然已經與大衛關系甚密,但她並沒有離婚,說起來還是高干家屬。所以,主賓的位置自然還是許筱秋的。尤其是今天李逸也是把她當成貴賓來對待的。大衛坐在主人的位子上。李逸自當副主陪。
主客坐定之後,李逸笑著問大衛道:「你剛才說那警車是誰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陶警官帶了幾個人。」
「陶警官?是那個叫陶敏的隊長吧?」
「除了她,刑警隊里哪還有姓陶的?」
大衛得意的笑著。伸手拿起了擺在桌子上的紅雙喜,點上了一支。
「你小子可以啊,連警官都不放過!」
「是警官不放過我嘛。」
「你們就是辦那個案子的時候認識的吧?」
李逸問道。
「所以說我因禍得福呀!」
黃大衛得意地吐出了一道長長的白霧。
「嗆死了!我姐更怕嗆。」
許諾用手擺著驅趕著眼前的煙霧。
「沒事,讓他過回癮吧,不過,可只許抽這一支就行了。」
許筱秋其實很欣賞大衛抽煙的樣子。
「要是筱秋跟盧芳妹子不介意的話,我看讓陶警官過來一起坐坐也無妨。」
李逸當然是為了討好黃大衛。說著她的目光在另外四個女人的臉上掃了一遍。
「你們有意見沒有啊?要是不說話那我可真叫她過來了?」
大衛嬉笑著詢問著四個女賓。
四人都笑而不語。
大衛知道自己提出來的姐妹們是不會反對的。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陶敏正在大廳里坐著,其實大衛早就給她幾個訂好了桌,突然見大衛打她的電話,她竟一陣緊張,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了呢。
「什么事?」
陶敏嚴肅地問道。
「看把你緊張的,陶姐,人家市長跟省里的領導想見見你,我看你還是過來吧。」
要不是因為有李逸在大衛身邊,陶敏一定會罵他兩句。她只好收起火氣,將手機裝起來,吩咐幾個手下做好值勤之後,只身上了二樓,直奔八號房間。房間門口正有王不鵬的兩個手下站在那里。他們都認得陶姐,其中有一個還曾犯事讓陶敏整過,一見陶敏過來,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陶敏瞪了那小伙子一眼,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見是李逸市長親自為她開的門,陶敏竟有些尷尬地笑著說了聲謝謝。畢竟是自己的上級,陶敏一時竟不知坐哪兒好了。
「大衛旁邊已經有了兩位貴客美女,咱們是主人,就不必去湊那個熱鬧了。就坐在我這里吧。」
服務員早給安排了一把椅子,聽了市長的安排,陶敏只好坐在了她的身邊。
大衛給陶敏一一介紹了客人。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警官,她的緊張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更何況她一看那陣勢,她也能猜出來這些漂亮的女人與大衛有著怎樣的關系。而且她很自信自己與黃大衛之間那一層無人知曉,因此心里便坦然了一些。
席間大家自然談到了幾個新來的女同志的工作安排問題。
關於這一點,倒是李逸早就替大衛想好了。她端著酒杯顯著優雅的姿態,笑著對許筱秋道:「我看你呀,就做養生堂的董事長好了,可以與大衛親密無間了,呵呵……」
「你呀,我還怕你吃我的醋呢。要不我去替你當市長,你去做董事長?」
許筱秋與李逸早就認識,所以說起話來自然隨便一些。
「至於盧芳妹子呢,我聽大衛說你以前搞過體育而且還是專業的,我看你就去體協吧,雖然是個副主任,可也是主持工作。我把那個老頭子調開,讓他去享享清福去。」
「她們兩個嘛……」
李逸放下酒杯,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她們兩個我看就別安排了,讓她們在家里給我當保姆得了,呵呵……」
「去你的,誰給你當保姆呀,你給我倆當保姆還差不多。」
因為大衛說那話的時候先是瞅著許諾,所以許諾便替著盧薈也向大衛反擊起來。
李逸笑笑道:「要不我去當保姆,你們來做這老百姓的父母官得了。」
「那么得的擔子我們可挑不了,我們呀也只能是給李大市長吹吹喇叭還差不多。」
盧薈是作記者的,從來不是給人砸棍子就是給人吹喇叭。
「我倒是替你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位子,你們兩個就去文化館或是文聯吧。」
李逸正經地說道。
「盧薈當過記者,肯定也寫過不少書吧,去文聯不正好嘛。那我就去做館長了。呵呵……」
許諾覺得文化館應該是個清閑的地方,自己又不會寫書,跟到文聯去豈不是讓人家笑話?
「李姐你當著我陶姐的面封了這么一大圈,總不能讓人家原職不動吧?」
大衛看著陶敏笑道,他還真擔心陶敏聽不到自己的變化而覺得尷尬呢。
「你讓她來弄了半天是向我討官來了?」
「別聽他胡說。我可沒想這事兒。」
陶敏還不是真正了解這一群人的關系,更怕讓李市長覺得自己有著要官的嫌疑,再說了,她本身也不是官迷,要不是因為自己能力強破了幾個大案子,市里想讓她繼續賣命,也輪不到她做這個刑警大隊的隊長。
「你呀就是多嘴,其實我就是不提,人家小陶也馬上就要提副局了。」
「真的?」
大衛並不知道這事,其實陶敏自己也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