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離婚變故(2 / 2)

照片中的沈瑩穿著潔白的婚紗,抱著一束百合花,還在含羞帶笑地依偎在表情開心自得的我懷里,這讓我更加感到是莫大的諷刺。我將這幅結婚照從牆上拽了下來,然後怒火沖天地去書房找到一把榔頭,將我的怒火傾瀉到這幅結婚照上,將它砸了個稀爛才疲憊地罷手。

我不知道沈瑩的大腦到底是進水了,還是壓根就不想和我繼續過了。12年的基礎教育和9 年多的高等教育最終讓她的大腦出現了問題,她毫不猶豫地排斥了這些理性教育,接受了賴駿的直接、徹底的感性教育,或者確切說是淫盪教育,讓她直接墮落到人性的谷底而不自知。她把性欲看得高於我們的夫妻感情,所以她作出這個決定也就順理成章。

從今以後,她可能繼續和賴駿苟且,但那時候我眼不見、心不煩,徹底不關我的事。我出於幾方面考慮,可能不再報復她,但是賴駿破壞我的家庭,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賴駿必須死,不死也得殘廢。

我抓起瓶白酒,灌進肚子,醉吧,醉吧,酒醒了是不是夢也醒了?一切都是個惡夢?

第二天直到10點多才醒來。醒來後,人還是昏昏沉沉的,心卻開始蘇醒,一種空曠的痛充斥其間。環視家里,處處都有沈瑩存在過的痕跡。書房里的寫字台上還有她打開的專業書,那上還有她娟秀的筆體。衛生間的擺架上,還有沈瑩沒用完的化妝品。在沈瑩使用過的空盪盪的衣櫃里,似乎還殘存著她的體香。

在卧室的床頭櫃上還有她的一個16寸個人水晶寫真照,就是我錢包里的那張照片放大以後裝飾的。估計是沈瑩只顧收拾衣物,忘了收拾這些東西。照片里,沈瑩還不勝嬌羞地低頭挽著藕荷色長裙,還是那麽靜穆、端庄、美麗。我被她的照片火辣辣地刺痛了心,我氣急敗壞地從雜物架上找出一個編織袋,將留有沈瑩痕跡的東西,不管好歹一古腦地都丟了進去。

兩天後,我去了單位收拾了我的東西,僅花了一天時間,交接了工作,徹底離開了德邦物流公司——我事業的起步點。我又要面臨著新的開始。

工人們也來找我要走了工具,還要工錢,但我怎麽會給。一則工程干不下去了,不可能完工,二則我要等著賴駿找我要賬。「天晴」公司也來討要錢,我紅著眼睛告訴他們,要錢可以,讓賴駿來要,否則我一分錢都不給。他們說是各是各的事,我則面目猙獰地告訴他們就是一回事。他們推薦了賴駿這樣的貨色給我,我沒有和他們算後賬就已經不錯了。他們似乎也知道賴駿和沈瑩的事,看到我追究他們的責任,也就不再討要余下的設計費、施工費,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一時無心找工作,只是一門心思想找賴駿報仇。從賴駿打電話同我和沈瑩分別聯系來看,我懷疑賴駿現在還是呆在南京,他在這里畢竟熟人多,而且他似乎還想染指沈瑩,所以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我一個人揣著扳手,出入各個社區,到處找尋賴駿。雖然這種做法如同大海撈針,但我又有什麽良策呢?

在離婚後的第八天,我給李濱旭打了個電話,說我家里還有沈瑩的東西,讓她拿走,或者是我給她送去。本來我想打給沈瑩,但她的手機已經停機,所以只能打給李濱旭。他家的座機我又不想打,我擔心碰上李濱旭的愛人。

李濱旭在電話里有氣無力地告訴我,東西由我隨別處置,因為沈瑩在離婚後的第三天就已經離開了南京,去了美國,現在他手頭也沒有沈瑩的聯系方式。

得知沈瑩一人黯然離開南京,出國的消息,我心里不由得一痛,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籠罩在我心頭。想想我們原本舒心快意的辛福生活被賴駿這個混蛋攪局,我就恨賴駿恨得咬牙切齒。

白天我還繼續尋找著賴駿,晚上回到家,我就打開網路,不停搜尋著各個小網站上曝光的艷照和視頻,我擔心賴駿會出於某種炫耀心理,把沈瑩的照片和視頻發上去,那樣就會給我和沈瑩造成惡劣的影響,好在暫時沒有什麽發現。

當然我也沒有把我和沈瑩離婚的事向熟人說出,偶爾有人問起沈瑩,我會含糊其辭地應付過去。

閑下來我也在想,如果我和沈瑩有了孩子,我會因為沈瑩的出軌而離婚嗎?因為沒有孩子,我對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關於孩子,以前我曾這樣想過:我和沈瑩兩個人本身都有些孩子氣,像小孩似的不成熟,有了孩子後,能當得起父母樣嗎?

如果說在離婚後的頭幾天里,因為出於對出軌的怨恨和婚姻的失望,我心里一直堵著口氣,無處發泄,只是對賴駿和沈瑩仇恨萬端。在得知沈瑩的離去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開始清醒冷靜下來,覺著她也是這場出軌悲劇的受害者。即使她曾多次傷害過我,但往日我們相親相愛的場景又逐漸浮現在我腦海里,我開始懷念起沈瑩。

有人說過,女人有時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你珍惜她,把她捧在手里的時候,她往往對你不屑一顧;而當你把她踩到腳下,讓她卑微有如塵土之時,卻反而讓她對你千依百順。簡而言之,女人喜歡的不是被珍惜的感覺,而是被征服的感覺。我對沈瑩就是捧之如珍寶,她卻用出軌背叛的方式來報答我,賴駿肆意淩虐她,她卻臣服於賴駿的胯下,這是多麽殘忍地驗證。

在以後的日子里,以前做過的一個夢在我夢里不時反復出現,就是那個小孩子的夢。

一次我夢到我和沈瑩在家鄉的冰場滑冰,沈瑩摔倒了,我去上去攙扶她。她倒在我懷里,笑著告訴我,有一個驚喜在家里等著我。她拉著我不知怎麽就來到了新房,來到了育嬰室,看到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坐在兒童地墊上擺弄著芭比娃娃,抬頭看到我和沈瑩就笑。

還有一次夢到我和沈瑩在南京大學的校園里散步,她趴在我的耳邊低聲說有一個驚喜在家里等著我。我們回到舊家,看到我的母親抱著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在逗弄著,我開心地大笑起來,這一笑就驚醒了我。我起床後,一回想起夢里的內容,心里頓覺傷痛萬分。

在這樣的夢里我會十分開心,但醒來後,這樣的夢卻深深地刺痛了我,讓我整天都郁郁寡歡,無所適從,感覺比噩夢都讓人心碎。漸漸地,我害怕做這樣的夢。我只好在睡前祈禱著,今夜千萬不要再做這種夢,哪怕是做噩夢都要比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