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哈哈,兄弟之法甚妙。」原來這阿六因為練功傷過肝脈,以至於肝陽甚旺,因此只能不時要服用這種犀角和黃芩這等大寒之物做的葯丸,才能中合體內的肝火。這犀角黃芩丸阿六服用可以調理身體,但其他常人,特別是體質較差的人,服用了容易造成身體虛寒,這樣就很容易出現傷風等症狀。

「恩,過程中,我們還可以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吃點苦頭,這樣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半路上給他個台階,讓他留下來。」鐵鳳凰補充道。

「可是這里面還有個問題,如何讓他回去不像他爹說起我們的事。」霍青玉還是有些擔心。

「兄弟,這你放心,我會讓筱芸編個借口告誡他不要給別人說的,這個公子哥,從小在別人面前飛揚跋扈,但在筱芸面前就想小貓見到老貓一般乖。很多時候,甚至筱芸的話比他爹的話還管用,所以,只要我讓筱芸給他下個套,就不怕他不鑽。」

「可是,筱芸姑娘和他感情很好,她會肯幫我們騙他么?」鐵鳳凰問道。

「其實兄弟你不知道,芸兒以前私下給我講過,她只是自幼把張彤當成自己的一個朋友。」說著,往霍青玉望了一望,眼神里似乎有一些說不出的意思:「當時張彤他老子來提親的時候,其實芸兒原先是不肯的。只是後來這小子軟磨硬泡,加上老爺考慮了其他很多因素,這才促成了這次政治上的聯姻。」

「不過,」阿六肯定地說道:「這次的事事關重大,因此倘若我給芸兒承明其中的厲害關系,她還是會理解的。這丫頭,雖然從小任性,但這點是非觀還是有的。」

「那好,這幾天我們找些崎嶇偏僻的路線走,這樣好讓張彤這小子受點氣。」鐵鳳凰說道。

主意打定,眾人便以掩人耳目為名,盡是撿一些崎嶇險峻的山間小路行走。一連幾天,都在大山里轉悠,每天晚上也是找普通的農戶家借宿。果然,才第二天,張彤都已經叫苦不迭。尤其是那兩個只懂得跟著少爺吃香喝辣的隨從,更是一路上都在唧唧歪歪,牢騷滿天。

霍青玉和阿六從小就是吃過苦的人,郭秀也是貧苦出身,而鐵鳳凰等人過關了居無定所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倒是陸筱芸的表現出現了大家的意外,一開始,大家直道這個從未體會過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會不適應這樣的生活,豈料陸筱芸不但沒有半分怨言,還一路上和大家有說有笑。尤其是和郭秀,短短兩天已經親如閨蜜一般。很多時候,都直接把張彤晾在一邊,弄得張彤老大不願意地。

第三天夜里,眾人來到了一個山間小鎮,叫楊柳林鎮。雖然也是山間小鎮,但由於地處偏僻,車馬不便,加上今年發生了山洪,糧食欠收,因此比起前兩天借宿的山村,條件更加清苦。

眾人分別在四戶農家借宿住下,然後才四下胡亂買了點食物生火做飯。山間的夜晚,涼濕之氣逼體,而阿六滿意地看著不斷打噴嚏的張彤,心里知道,這兩天暗暗給張彤下的犀角黃芩丸已經見效了,剩下的,就只待張彤傷寒發作了。

果然,到了半夜,張彤的仆人急匆匆地拍醒了睡夢中的阿六,說張彤染了風寒。阿六裝模作樣替張彤號了號脈,只推說由於幾日勞頓,張彤體質吃不消了,然後弄了點驅寒的姜湯讓張彤服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張彤的病情哪里有好轉,兩個隨從便嚷嚷著要眾人帶張彤去附近的大的鎮店找郎中。

「二位,不是不可,只是此時我們還有要務在身,不如由二位陪同張公子到附近的鎮店醫治,我們自行出發。」

張彤心中哪還有半分的不願意,這幾天的清苦日子,可以說是他一輩子也沒受過的。從小就錦衣玉食的他,別說是陸筱芸了,就算有皇上的聖旨在這里,他也不肯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了。

陸筱芸按照阿六的意思,騙張彤說只是替皇上去西域取一批皇家用的上等寶馬,又再三叮囑他不可告訴別人。阿六又給兩個隨從一人塞了一錠金子,兩個隨從雖然跟著受了幾天的苦,一直罵罵咧咧的,但見到了這金子,當下也是樂得不行。

終於甩掉了這個包袱,眾人只覺得心里舒暢不已。尤其是阿六,只覺得心情甚好,情不自禁地哼起山鄉小曲了。

當天,眾人便離開了山路,只撿那大路行走,第二天的中午,眾人就來到了黃河的邊上的一個渡口。這個黃河的渡口名叫風陵渡,原本是一個重要的黃河渡口,但由於這兩年,突厥與大唐戰火重燃,因此中原和西域的通商大大減少。而這個風陵渡也蕭條了下去。

由於每天只有早上有舟船過黃河,而且一旦過了黃河,就要開始去到荒僻之所,因此眾人便決定第二天再出發,當天休息半天。

「少爺,你覺得陸姑娘怎么樣呢?」用過午飯後的霍青玉趴在床上,郭秀為他熟練地按摩著背部。

「你說哪一方面?」

「就是你對她的感覺啊。」

「這還用問,對於這個大小姐,我避開都來不及。」

郭秀卻噗呲地笑了出來道:「那你還整天偷偷瞄著她。我倒是覺得陸小姐好聰明,我比她也就大不到兩歲,但懂的東西在她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這個丫頭沒有經歷過人間風雨,這么能和已經經歷了江湖諸多險惡事情的你相比。不過呢,」霍青玉扭頭看著臉上已經有微微紅暈的郭秀說道:「這個夾頭天資不錯,而且心思伶俐,這點倒是像你。」

「不過人家可沒有陸小姐那樣的美貌。」郭秀一邊給霍青玉捏著手臂,一邊小聲地說道。

霍青玉聽了郭秀的話,翻過身來,笑著說道:「哪里的話,你也是美若天仙啊。」

「哪有,人家哪里比得上陸小姐。」郭秀說道這里的時候,霍青玉那不老實的大手已經滑進她的衣服,按在了光滑的玉乳上面,輕輕地撥弄著乖巧的兩顆蓓蕾。

「嗯……少爺,你要不要把陸小姐也收了嘛?」郭秀的眼神已經迷離,嘴里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說什么?」霍青玉有點驚訝道。

「我說,陸小姐人又好,又這么漂亮,預期便宜張彤那種公子哥,不如少爺把她搶過來嘛。」

「不行,首先,我雖然風流成性,但畢竟陸筱芸是張彤未過門的妻子。雖然我不在乎女人的名節,但他們官場中人卻把這個看得很重,因此,我不能做對不起阿六和陸尚書的事情。倘若我沾上了陸筱芸,不光是我以後就是陸德昭和張賢恭的死敵,就連陸尚書本人,恐怕也難逃一劫。」

不得不說,霍青玉雖然有天下第一花痴的外號,但還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

「再說了,少爺有你就夠了,」霍青玉笑嘻嘻地對郭秀說道。

「少爺就會拿奴婢尋開心,」郭秀嗔道。不過雖然知道霍青玉的話是玩笑話,但郭秀心里還是很開心,拉開了胸前的衣襟,讓一對玉乳掙脫了衣服的束縛,赤裸裸地展現在霍青玉的面前。

已經有幾天沒有和郭秀歡好的霍青玉,見到此景哪里還控制得住,連忙一翻身吧郭秀壓在了身下,用力地捏著那一對玉乳,不斷舔吸起來。

郭秀的玉乳在霍青玉的手中不斷變換著形狀,而郭秀也乖巧地解開了霍青玉的腰帶,從他的褲子里掏出了那早已經堅硬無比的肉棒了,輕輕套弄了起來。

當霍青玉從郭秀的玉乳離開的時候,上面已經沾滿了他的牙印和唾液。霍青玉舒服地躺了下來,郭秀知道他要什么,便順從地替他褪下了身上的褲子,然後低頭把火熱的肉棒含在了嘴里。

不得不說,在床第之樂方面,郭秀有著很好的天賦。雖然只得霍青玉幾天的調教,但郭秀已經掌握了很多床上的技巧。郭秀一邊不斷撫摸著霍青玉胯下的兩顆肉丸,一邊搖著頭用力地吮吸著霍青玉的肉棒。

霍青玉舒服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郭秀的口舌服務,一邊撫摸著郭秀那不斷起伏的頭部,一邊低頭看著郭秀賣力的動作。

口舌的服務進行了很久才結束,此時的兩人已經是渾身赤裸地想用在了床上。霍青玉一邊撫摸著郭秀柔順的體毛和秘洞口,一邊將自己的熱吻不斷落在郭秀的身上。

「嗯…」郭秀在霍青玉的撫摸下不斷地扭著身體,霍青玉知道,一切都已經准備好了,於是把郭秀壓在身下,把肉棒抵在了郭秀那早已經洪水泛濫的洞口。

郭秀自然地把雙腿分開,霍青玉的腰際只輕輕一挺,火熱的肉棒便「噗呲」一下進入了郭秀的身體。

「啊,少爺,好燙。」郭秀的呻吟充滿了整個房間。

「什么好燙?」霍青玉一邊不停地動作著,一邊調笑道。

「討厭,少爺又來戲弄人家。」郭秀的嬌嗔還沒有完,就被霍青玉抱了起來,坐在了他的身上,不斷從下面頂著。

郭秀一邊像騎馬一般扭動著胯部,一邊氣喘吁吁地說:「少爺,你都要把婢子弄化了。」

「化了好,正好變成少爺的血,和少爺融在一起。」

兩人不斷地在床上瘋狂地歡好著,霍青玉一邊發泄著幾天積攢下來的情欲,一邊教導著郭秀,嘗試著不同的動作。

「爺,婢子快不行了。」霍青玉身下的郭秀不斷地嬌喘著,隨著身體被霍青玉不斷地開發,她已經越來越容易達到高潮了。霍青玉也不刻意控制自己,一陣努力地抽插後,將火熱的精華注入了郭秀的身體。

就在兩人的歡好達到頂點的時候,突然重重的一聲,房門「啪」地被人拍開了。

「阿秀,我們去街上買糕點唄。」陸筱芸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原來午飯之後,陸筱芸閑著沒事,就像店老板打聽,這附近可有什么新鮮的事物。老板便說,這風陵渡也沒什么新鮮的,只是東邊的「齊記糕點坊」的核桃酥和杏仁糕是一絕。陸筱芸便來找郭秀一同前往。

誰料,霍青玉二人在進屋後,竟然忘了鎖上房門,只是將門掩上。因此,在陸筱芸的一拍之下,門就直接打開,將二人歡好的春宮場面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了陸筱芸的面前。

此時的霍青玉二人,正在緊要時刻,高潮的激情尚未褪去,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陸筱芸的出現,直到被陸筱芸的一聲驚叫,才從激情中清醒過來。

陸筱芸看見二人的樣子,不由得驚呆了。她自由家教嚴格,那里見過如此場面。而床上的霍青玉正趴在郭秀的身上,並沒有轉過頭來看著陸筱芸,但郭秀的一雙妙目卻發現了陸筱芸的存在。

歡好過後的郭秀,眼神迷離地看著門口呆若木雞的陸筱芸,然而她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對陸筱芸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滿足感。

陸筱芸與郭秀四目相對,一下才覺得極度地尷尬,這才想起轉身跑走,驚慌之下差點被自己絆倒。

「流氓,變態。」當陸筱芸見到穿好衣服的二人走下客棧的樓梯的時候,立即對霍青玉罵道:「大白天的干這種事情,還不關門。」

而霍青玉卻絲毫不介意,仿若無事地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在一旁喝著。倒是一旁的郭秀,看著陸筱芸的樣子,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阿秀姐姐,」陸筱芸嬌嗔道:「你還笑,你為什么要讓這個大流氓欺負你嘛。」

郭秀看著陸筱芸並沒有答話,閨房之樂像陸筱芸這樣的純情少女自然是無法理解的,自己也曾經有她的那種疑惑,知道這兩天初嘗男女之好之後,才覺得那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她本想調笑陸筱芸兩句,但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便轉換話題到:「好了,陸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呢?」

「哦,剛才店老板說,這里有一家糕點坊很是要好的,心蘭妹妹正在午休,我們便兩人去逛逛吧,順便買點糕點回來。」說著,便過來拉著郭秀的手就要往外走。

郭秀扭過來來,帶著詢問的眼神望著霍青玉。她自然希望霍青玉能陪自己一起去,但陸筱芸卻不依不饒到:「我們兩自己去,大流氓不准跟著來。」

霍青玉見陸筱芸如此說道,也不好厚著臉皮根據。雖然是人生地不熟,但畢竟兩人身上都有功夫,加上郭秀也有了幾分江湖經驗,便點了點頭對郭秀說道:「去吧,快去快回別玩太久,注意安全。」

「就你啰嗦,」陸筱芸的話音未落,已經拉著郭秀跑出了客棧了。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美麗倩影,霍青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此時阿六等人尚在午休,自己閑著沒事做,只好找老板打聽了明早過黃河的船舶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心里還是不放心,雖然二人並非泛泛,但畢竟是絕色佳人,難免遇到麻煩的事,便問明了「齊記」的方位,出門來來找尋兩人。

這風陵渡並不大,往日的輝煌已經完全褪去。只有那些空著的開始破敗的房舍還記錄著這個地方過去的繁榮。此時天空已經轉陰,烏雲慢慢聚攏,空氣中也有幾絲濕潤的涼意,看上去離下雨並不遠了。於是,霍青玉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短短的街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而霍青玉也聽到了郭秀的聲音。

「你們這些賊人,走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似乎正與人發生了矛盾。

霍青玉立即尋聲忘了去,之間遠處,四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圍著郭秀和陸筱芸二人。看樣子,是遇到了麻煩。

霍青玉正想上前,卻見陸筱芸已經發現了自己,然後像自己投來了一個否定的目光,顯然要自己別多管閑事。

霍青玉苦笑著搖了搖頭,而這時郭秀也發現了霍青玉的到來,就要高興地叫起來,卻見陸筱芸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郭秀聽了陸筱芸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陸筱芸要他別叫霍青玉來幫忙。

「怎么樣,要不要陪大爺去喝酒啊,不去的話大爺可要動粗啦。」圍著他們兩的其中一個大漢嚷嚷著說道。而這時,霍青玉才仔細看了看這幾個大漢。這幾個人手中拿著不同的兵器,剛才說話的人拿著鋼刀,第二個人拿著月牙鏟,第三個拿著一根熟銅棍,第四個拿著一對陰陽環。

「說話,啞巴啦。」拿著熟銅棍的大漢不耐煩地喊道。而這時,霍青玉注意到了他腰間系著的藍色和黑色布料織成的腰帶,這是山西惡虎幫的標志。惡虎幫是這幾年冒出來的一個幫派,雖然人數不少,但從幫主龐顎虎開始,武功都是些三流之輩。只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經常替人做一些尋仇或者是越貨的事情,因此在江湖上名頭並不算好。

看著眼前四人,料想這四人武功也不會高到哪去,即使郭秀兩人真的不敵,也來得及。因此便不再打算插手。閃身在街邊隱蔽之處看著二人。

而這時,四個大漢早已經不耐煩,拿月牙鏟那個人就要伸手來拉陸筱芸。而陸筱芸見霍青玉不再插手,正打算在他面前露一手的,見有人伸手來抓,便一側身避過了這一抓。

本來那個大漢並沒料到眼前的這個美女身手會如此靈活,因此一抓並沒有使出全力。而陸筱芸一側身,已經順勢拔劍在手,招式遞出,正是一招華山劍派的「蒼松迎客」。那個大漢見到劍光閃處,急忙橫著月牙鏟一擋。然而還沒等月牙鏟與長劍接觸的時候,陸筱芸已經變招,一招點蒼派的「蒼鷹撲兔」支取大漢的雙目。

本來月牙鏟是極為厚重的兵器,倘若砸在劍身上,非得把長劍活生生砸斷不可。但陸筱芸一擊之下已經得先手,而且劍招靈活多變,每次出招,只能逼得大漢靠月牙鏟的防守面積來抵御。然而月牙鏟的靈便哪里能比得上長劍,因此十招之後,大漢的招式已經不再靈活了,露出了敗像。

「大哥,小妞點子好硬。」大漢眼見就要落敗,急忙想手持鋼刀的大漢呼叫。其他三人見老二吃虧,立即操起兵刃,吆喝一聲,跳入了戰圈。

然而這邊,郭秀卻已經長劍在手,截住了拿熟銅棍和陰陽環的兩人。一時間,街道上呯呯的兵器交戰聲不斷。郭秀和陸筱芸背靠背站在一起,不斷靠著靈活的變招與外圈的四個大漢周旋,四個大漢雖然人數占優,但武功卻並不算高明,以四敵二,尚且不能攻破二人的劍圈。

然而畢竟兩個女子和四個大男人交手,而這兩人的內功也欠缺火候,因此幾十招後,攻勢已經慢慢減弱了。尤其是郭秀,劍招的出招速度已經不如一開始那般迅速,隱隱有點凝滯的跡象。為了不暴露身份,郭秀並沒有隨身帶著師傅的兵刃白虹劍,不然即使武功吃虧,但憑借白虹劍的鋒芒,也可以占盡上風。

而這邊,陸筱芸見郭秀已經失去了優勢,本想分神替他抵擋,但無奈眼前的二人進招甚密,完全無法抽身。而這一分神,月牙鏟已經帶著迅疾的風向自己攻來了。

「啪啪啪啪」四聲響起,四個大漢的兵刃應聲落地。四人面帶痛苦地握著持兵器的手,四人虎口震裂,鮮血直流。原來剛才霍青玉見二人有麻煩,便立即彈出了四顆事先握在手里的石子。

四顆石子雖然只有分毫的重量,但卻夾雜著霍青玉雄渾的內力,變得如同四枚飛鏢一般,重重地打在四個人的虎口,登時把四個人的虎口震得鮮血直流。

本來那個鋼刀的漢子,見兩個女子劍招的破綻漸漸多了,本道十招之內可以獲勝。但卻被突然飛來的石子打傷了手,一下子失去了一大半的戰斗力。正想尋找是誰干的事,卻見眼前一花,一個身穿青衣長袍的青年人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身法之快,別說是自己沒有事先注意,就算是自己全神戒備,也絕難看清楚男人的身法。

「你是什么人?」為首的大漢吼道。

「過路人?」霍青玉笑著回答道。

「為什么多管閑事」

霍青玉笑了笑說:「你說是閑事?我可不這樣認為,這兩人是我的同伴,你說是不是閑事呢。」說著,便運勁在掌,腳踏方位,正是自己的常用武功的起手式,言下之意,只要大漢們再敢造次,就不客氣了。

而眼前,四人已經受傷,大漢知道已經絕無勝算了,只好恨恨地吆喝一聲,招呼著其他三人撤退。而陸筱芸見四人要逃,本想仗劍去追,卻被霍青玉喝止了。

「大流氓,你為什么不讓我去追?」回到客棧的陸筱芸帶著慍怒問道。

「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絕密的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雖然教訓他們不是難事,但倘若遇到點麻煩事就要窮追猛打,只會給自己找來更多的麻煩,那時候,就算殺不死你,也要煩死你。」

陸筱芸聽著霍青玉有些訓誡意味的話,心中不高興,卻也不搭理他。倒是機靈的郭秀上來一陣勸誡,陸筱芸才消去了怒火,興致勃勃地和郭秀交流著剛才與人交手的心得。

這時候,阿六等午休的人已經起床,陸筱芸繪聲繪色地說著自己和郭秀剛才如何力斗四個歹徒。卻把其中霍青玉出手的部分省略了去,而霍青玉微微一笑,也不爭辯。

「芸兒,不是我說你,出門在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一次別亂跑了,這次遇到的人武功低微還好,倘若真遇到了老江湖,別說你武功不敵,光是耍心眼別人就可以要你的小命。」

「六叔~你怎么說話跟這個大流氓一個調調。」陸筱芸嬌嗔到。

「大流氓?怎么,小姐,難道他輕薄於你?」剛才陸筱芸這話一出口,霍青玉連忙叫苦不迭。她這么一說,不知情的阿六等人定然以為自己對這個美妙少女動手動腳了。但這事兒說不清楚,也沒法說,總不能厚著臉皮給阿六說,中午自己在和阿秀歡好的時候,被陸筱芸撞見了吧。

「那,那倒沒有。只是,嗯」陸筱芸吱吱嗚嗚地說道:「只是我見他花言巧語拐走了阿秀姐姐,心里不爽,這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阿六看得出,陸筱芸並沒有說實話,但料到也不是什么大事,陸筱芸出身豪門,從小被所有人當寶貝捧到大的,而霍青玉卻是桀驁不馴的個江湖風流的公子哥,兩人有些不對付是自然的。

「哈哈,小姐你這話錯了。阿秀姑娘是鮮花不假,但這小子可不是牛糞」阿六笑呵呵地說道:「因為他只是狗糞,牛是不會有狗那么靈敏的鼻子和身手的。」

阿六這一句話,立即逗得陸筱芸噗呲一笑,倒是霍青玉心里卻連連喊冤。

小小的風波,反而給平淡的旅程添加了幾分快樂。而這時,門外雷聲滾滾,豆大的雨點落在地面,不斷濺起水珠,不一會兒已經是風雨大作了。郭秀拿出剛才買的糕點分給眾人,眾人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糕點,倒也愜意。

吃了一會兒,只見門外急匆匆地跑進來了兩個人,這兩人顯然沒有帶雨傘,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弄得濕了一大半。進的店來,立即操著一口別扭的官話對掌櫃吆喝著,要拿毛巾和開房間。

見了兩個人進來,本來正在給陸筱芸和郭秀講著江湖趣事的阿六,立即沒了聲音。而一旁在低聲討論行動細節的霍青玉和鐵鳳凰,也立即安靜了下來。

只見兩個進來的人,竟然生得幾乎一模一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連嘴唇都沒有常人的紅潤。兩人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本來兩人的個頭很高,但卻骨瘦如柴,隨時都是低著頭,弓著背,就像是兩個年邁的老人一般。更可怕的是兩人的眼神空靈,看什么東西都是直勾勾的,仿佛是從地獄來的鬼混一般。

陸筱芸見到這兩個面貌可怖的兩人,只覺得如坐針氈,小聲地問著霍青玉:「大流氓,這兩人是誰啊。」

而霍青玉卻好像頭似斗大地說道:「這對鬼兄弟怎么來了。」

鐵鳳凰身邊的蒲心蘭接話道:「芸姐姐,這兩人是鼎鼎大名的『西川雙鬼』兩人是同胞兄弟,長相據說只有他們自己能分別,就連他們的爹娘也很難區別開。」

陸筱芸從未涉足江湖還好,倒是郭秀一聽到「西川雙鬼」的名字,立即差點發出一聲驚叫。她從小在蜀中長大,這「西川雙鬼」的名字也是自由就聽說了。相傳這兩人武功極高,而且心狠手辣。傳聞他們殺人喜歡先開膛破肚,再把人的頭砍下來。因此蜀中的人一聽到「西川雙鬼」,就連小孩都不敢啼哭。

「這兩兄弟不是一直在西川活動么?怎么突然跑來這里了,」阿六的話音剛落,這兩兄弟卻發現了他們幾個人,立即慢慢地走了過來。與其說是走過來,不如說是飄過來,就像沒有腳的鬼一樣。

二人走到眾人面前,也不多說話,只是陰森森地看著眾人,然後說道:「明天早上,我跟你們幾個走。」這話說得毫無生氣,就像是從地獄底傳來的聲音一般。

「哦,兩位是要過黃河是吧。我們已經預約了船舶來擺渡,船舶甚大,兩位若是不嫌棄,只管一起過河,船費只用算在我們頭上。」阿六還是一如既往地呵呵大笑,就像是一個生意人見到陌生人一般熟絡。

「我們不是跟你們過河。」

「而是跟著你們走。」

「你們去哪我們去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就是一個人在說話一般。倘若如果兩人是一對相貌可掬的雙胞胎的話,陸筱芸等人定然會覺得有趣。然而兩人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一下大吃了一驚。

「我們跟你們一起去找《飛將兵鑒》」

「找到後,我們不要,我們只借閱一天。」

這兩句話猶如兩只從地府伸出來的鬼手一般,重重地揪住了眾人的心。眾人前來尋找《飛將兵鑒》的事情是絕密,這對鬼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兩位是怎么知道這件是的?」鐵鳳凰冷冷地問道,雖然語氣中聽不出她的情緒,但她此時已經暗暗運內力在手了。

「不必緊張,我們並無惡意。」左首的一人說道,他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黃紙做的信封,遞給了鐵鳳凰。

鐵鳳凰接過信封,從里面掏出了一張信紙。

「今知一上古武學聖典《飛將兵鑒》之線索,願與二位賢士共謀之。倘二位有意,六月之初前往黃河東岸的風陵渡,靜候有緣人。」

「六月之初,六月之初。你們是什么時候接到的這一封書信的?」鐵鳳凰問道。

「五月二十七。」

「五月二十七?」霍青玉驚奇地問道。因為五月二十七正是他跟隨阿六回到洛陽的第二天。這時他已經答應了陸德昭和阿六,協助阿六尋找《飛將兵鑒》了。然而這時候,眾人的出發的時間和路線都還是秘密,只有陸德昭,阿六和自己知道。隨即,霍青玉問了問:「大哥,我們當天的商議的結果,比如時間和路線,你有告訴鐵大人嗎?」既然眾人的行動已經泄露,再隱瞞身份也沒必要了。於是霍青玉變直接叫鐵大人。

阿六答道:「路線一開始鐵大人就是清楚的,時間我雖然沒有在給鐵大人的信中說明,但已經催促她盡快回京,因此,時間也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霍青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家大人泄露了消息?」鐵鳳凰身邊的蒲心蘭不悅地說到。

「不,蒲姑娘你多心了。我想,也許我們的消息沒有那么高的安全性。」

「兄弟,你此言何意?」阿六在一旁問道。

「大哥,我們的目的,時間等信息。除了你,我,鐵大人和陸尚書。其實還有知道的。」

「是誰?」

「你用來傳遞消息的那只鷹隼。」

「你是說,有人截獲了我的鷹隼的信件?這不可能,因為這只鷹隼從剛孵化出來我就開始豢養他了,只用於我和老爺,鐵大人三個人之間傳遞消息,除了我們三人,沒有人能夠讓它從空中降落。」

「我想問問,你們是怎么讓鷹隼知道你們的存在的呢?」

「我們是通過特制的哨子的聲音,啊,你是說……」阿六恍然大悟。雖然這哨子是特制的,但畢竟是長時間使用,期間,任何接近他們的人都可能接觸到這哨子。

「鐵大人,你在接到我的傳書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鷹隼有什么異常的情況?」

「異常的情況?啊,我記起了,當時鷹隼的翅膀上有一根羽毛有折損的痕跡,當時我還只到是飛行過程中捕捉獵物所致。」

「不,鷹隼在捕食時,都是選擇開闊地地方,因此是不會傷到翅膀的。」

「這么說來,是鷹隼在傳遞信息的時候出問題了。」鐵鳳凰轉過頭對西川雙鬼問道:「不知道兩位是如何收到這一封信的呢?」

雙鬼的左首之人說道:「五月二十七,我們正在門派里修煉,一個跑腿的腳夫上門來尋找我們,說是有一封極為重要的信件要親自交予我們兩人。」

旁邊的人接著說道「後來,看了信件之後,我們兩都十分驚奇。因此立即追趕下山,好在在山下遇到了那個腳夫。」

「那個腳夫說了什么?」霍青玉問道。

「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右側的人回答道:「他被人扭斷了脖子,手法是最普通的分筋錯骨手的手法。我們檢查了他的屍體,並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這《飛將兵鑒》乃武林至寶,倘若得窺一二,自然對本門有極大幫助。」

「於是我二人立即動身,我們前日已經到了這里,直到今天看到你們在鎮上與人動手時的身手,才知道信中的事情確實有可信度。」

聽兩人說完話,眾人心中是一團疑惑,隱隱的不安感彌漫著眾人的心頭。

眼下要查清楚這些原因,不光毫無頭緒,還隨時為影響到這個絕密的計劃。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如同老虎一般的吼叫聲:「老板,開間上房。」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蓑衣的大漢。大漢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滿布刀疤的臉和炯炯如電的雙眼。

「在下雷震,來自塞北,請問哪位是洛陽來的貴人。」

這雷震的名字一出口,眾人又是一驚。「開碑手」雷震,這幾年的名頭那是比天雷還要響,此人人稱塞北第一高手,一身橫練武功,尤其是賴以成名的「奔雷掌」更是天下獨步,因此得了「開碑手」的外號。

此時雷震已經脫去蓑衣,露出了一身黃色的短衣短褲,整個人果然和他的聲音一樣,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隨時充滿了極強的爆發力。

雷震掃視了周圍一圈,立即轉移到了眾人。也許眾人並不是十分起眼,但一邊的「西雙雙鬼」兄弟,確是極度地眨眼。

雷震走過來,沖著眾人說道「你們可是從洛陽而來?」

「是的,」阿六答道。

「要去西域?」

「是的,」阿六知道消息已經泄露,雷震也是為了《飛將兵鑒》而來,因此也不做隱瞞了。

「未請教幾位高姓大名」雷震雖然說是請教,但態度卻強橫得很。

「我叫阿六,」然後指了指鐵鳳凰到「這位是鐵鳳凰鐵大人。」,然後又指了指霍青玉道:「這位是霍青玉少俠。」

「原來你就是那個醉玉頹山霍青玉?」雷震並不搭理阿六和鐵鳳凰,在他眼里,阿六和鐵鳳凰只是中原官場的兩個人物,自己並不感興趣。倒是這個霍青玉,已經是不止一次聽到了。

「在下霍青玉,見過雷前輩」

「什么前輩不前輩的,我叫雷震。」雷震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去找《飛將兵鑒》的,我也單算插一腳,如何?」

「雷大哥如何知道我們是去干什么的?」霍青玉問道。

霍青玉話還沒問完,霍青玉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同樣的黃色信封了,果然,里面是一封和西川雙鬼收到的同樣的書信。

霍青玉正想問問雷震,希望從他的對話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雷震卻先開口了。

「我知道我突然這樣要求,你們肯定不願意。但此事關系重大,我自不肯輕易離開。不如這樣,你們中間選一個人,倘若可以接我十招,我便立即回塞北去,十年之內不入中原。」

「雷大哥不必如此,我們行動正缺人手,不如就一起行動吧。」霍青玉心里盤算到,眼下,顯然已經有人將計劃泄露,如果一味遮掩,不光容易樹立很多敵人,而且還會導致計劃的全盤失敗。倒不是邀請眾人一起,然後再設法周旋於眾人之間,利用眾人相互制衡。

「不可,老夫言出必行,讓說朝令夕改,豈不讓人笑話。」

「哈哈,那不如這樣,就讓晚輩來接雷大哥十招,雷大哥如果能勝在下,自然按雷大哥所說的辦。但如果在下僥幸能接住十招,便依兄弟所言,如何。」

「好,就按你說的辦。」說著,雷震便走到酒店的開闊之處。

霍青玉也隨即站起身來,郭秀走過來,替他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充滿關切地說道:「少爺小心,不必勉強。」

霍青玉笑著看了看郭秀,溫柔地說了句:「無礙。」然後走到了酒館中央。一拱手,腳踩方位,說道:「雷兄請。」

「看招,」雷震一聲驚雷般的吼聲後,一掌劈出,帶著強勁的掌風向霍青玉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