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2 / 2)

淺香捏緊了雙手,雙肩無法克制的抖動了一下,她抬起頭,用困惑的表情看著面前曾經的同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說。」她頓了幾秒,用手蒙住眼睛,手肘撐在膝蓋上,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我明明……明明被那樣,那樣殘忍的對待了,可……可醒來卻發現只是做夢。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那么殘酷那么真實的夢……」她抬起頭,眼淚在臉頰上流出晶亮的痕跡,「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的,我……不是被課長強奸,我、我是在夢里被人施暴了。一定是這樣,我根本沒感覺到課長對我做過什么,我身上……我那里,我身體的深處,留著的都是夢里那個男人造成的痛苦!」

她嗚咽著抬起手捂住了臉,「可是沒有人相信我,他們都只是覺得我受打擊太大了。爸爸甚至要帶我去做精神鑒定,我說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美玖完全不明白淺香說的話,只好求助一樣的看著奈賀,小聲說:「喂喂,夢什么的你不是很在行嗎?也來說兩句啊。」

「啊……這個……」奈賀撓了撓頭,「瀨戶,我……還是相信你的。夢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很玄妙的。現在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科學解釋的不是嗎?」

淺香淚眼婆娑的放下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奈賀,「真的嗎?你相信我嗎?不會覺我是在發瘋嗎?」

奈賀從包里掏出剛買來的《夜間思維》(安德烈·洛克),遞給她,「可以的話,靜下心看一看和夢境有關的書,也許,你能突然找到治愈自己的方法也說不定。」

淺香雙手緊緊地摟住那本書,抱在胸前,認真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夢野君。」

回去的路上,美玖用頗為微妙的語氣問他:「吶,奈賀,夢什么的東西,真的那么有意思嗎?總是聽你和田部說來說去,我……都不怎么會做夢呢。偶爾做一次,也很難記得住。」

奈賀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說,說實話肯定是不行的,只好含糊的把話題帶了過去,「夢其實就是另一個世界。你這樣想,就會覺得很奇妙了。」

「另一個世界……嗎?」美玖突然側過頭,看著奈賀的側臉,風吹起的發絲貼在她光潔白皙的臉頰上。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奈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問。

「沒什么。」美玖抿了抿紅潤的雙唇,把臉上的發絲撥開,「我只是覺得,比起另一個世界,我還是喜歡現實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