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婚禮的日子,正式定在五月的開始,互送結納之後,程序上剩下的就只是等待而已。

雙方的家長都是典型的保守派,千奈對去教堂結婚的興致也並不太大,勇介只好放棄原本的打算,接受了在家鄉舉行古朴的神前式婚禮的計劃。

「啊啊,還想看千奈穿婚紗的美麗樣子呢。」聽到勇介這么抱怨的千奈,和他商量著定好時間,去拍了一套西式婚紗的紀念寫真,權當彌補。

四月中,天氣越來越暖,千奈交接完所有的工作,辭職進入新娘學校,一邊修習,一邊忙碌著新居裝潢的收尾工作。

新房已經可以住人,勇介原來租的公寓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四月的最後一個周六,勇介和搬家公司在千奈的指揮下進行了他人生中作重要的一次遷徙。

很多東西他都留在原來的住處沒有帶來,因為他不想把陳舊的人生過多的帶入嶄新的生活中。

不過一直幫助著他的那些成人影片、雜志和動畫他沒舍得便宜之後的住客,而是用好幾層包裝纏上膠帶牢牢地封印起來,帶著一種近似於前女友留下的紀念物一樣的心情,妥善的收進了壁櫥最深處不顯眼的地方。

等到明天把必要的電器采購完畢,這由兩人共同打造、也將由兩人共同維持呵護的新家,就會徹底的做好所有的准備,等著迎接它的女主人。

廚具已經大部分就位,收拾完房間後,千奈有些忐忑的在桌上擺好了新學到的幾樣家常飯菜。比起便當的菜色著實豐盛了許多,味道雖然不能說非常完美,但也足夠讓勇介吃的連頭也懶得抬。

確實忙了整整一天,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千奈背對著他,清洗著水池中兩人的碗盤,和他商量著要怎么回家。

為了收拾方便,千奈身上穿的是早先拿過來的舊家居服,寬松的上衣雖然遮掩了腰部以上的曲線,號碼有些不太合身的褲子卻出賣了飽滿圓潤的臀部。勇介摸了摸下巴,看著她因為前傾身體而顯得更加誘人的屁股,想著他們已經訂婚這個現實,緊張的咂了咂嘴,小聲說:「千奈,已經很晚了,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

盡管渾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但只要千奈點頭,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幾秒內恢復活力,為此而徹底的燃燒起來。

千奈手里的盤子嗆啷一下滑到池子里,她連忙抓起來,用力擦著,好像這最後一個盤子永遠也洗不干凈一樣,半天都維持著同樣的動作。

幾乎把那盤子洗出一個洞來,千奈才磨磨蹭蹭的結束了水池前的工作,脫下圍裙收好,洗干凈雙手,紅著臉走到沙發邊,坐下來,雙手抱著膝蓋,用有些為難的口氣回答:「唔……勇介今天也很累了吧,我、我也很累了呢。我……還是回去吧。」

勇介小心的沒讓自己的失望流露出來,畢竟再怎么拖延,五月份的婚禮後,千奈終究還是屬於他的,在沒有什么可以阻止,這次的拒絕,只是讓他覺得愛子當初說過的訂婚後才可以看來也不太可靠罷了。

在敏銳的好像超能力者一樣的千奈面前,他也沒什么必要隱瞞自己真實的意圖,他撓了撓頭,攤開手說,「好吧,我收回剛才的建議。」

接著,他溫柔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指指卧室,「去換衣服吧,我送你。」

每次送她回家的時候,他總會半開玩笑的索要一個告別吻,當然,至今還沒有一次成功的記錄。不過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千奈對於拒絕他的留宿要求感到有些愧疚,他例行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後,她紅著臉看了眼二樓父母卧室的窗戶,確認了窗簾還嚴嚴實實的掛著,便一小步一小步的蹭到了他的身前,飛快的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羞澀到不敢去看旁邊出租車司機的眼神,千奈飛快跑向家門口,掏出鑰匙,走進了房中。

他傻笑著站在水島家的門外,一直回味到司機大哥提醒他這樣一直等著會浪費很多車錢,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車上,往兩人的新家折返。

其實換成一般的獨居女性,或是風氣不那么保守的家庭,早在新房裝潢完畢後,勇介和千奈就已經可以開始婚前的短暫同居生活。畢竟區役所的結婚登記其實早就完成,兩人在法律上已經是合法夫婦,差的只是那場婚禮和千奈的入籍手續而已。

不過勇介並不太急躁,不僅是因為婚期近在眼前,也因為29歲生日之後的再一次蛻變成長,讓他懂得了很多身為男人應該知道的事。比如忍耐和體貼,克制和溫柔。

他希望千奈可以在完全沒有一絲排斥的情況下真正的接受他。

重新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他平靜的睡去。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比他預料的婚禮當晚還是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