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2 / 2)

「不會,這次……這次正好趕上翻來覆去著涼了。」

「是什么噩夢啊?」張星語在旁柔聲細語地問,「和我隔三差五會夢見表哥,夢見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的混蛋差不多嗎?」

「比你那矯情屁事兒嚴重多了,」楊楠不屑地說,「他老夢見以前為他自殺的那個女老師。」

張星語抽了口涼氣,呀了一聲,跟著,竟然好像有些羨慕地說:「原來這樣你就會老夢見了啊……」

「星語,噩夢,那是噩夢。噩夢里的一切我都討厭,你要是也出現在噩夢里,我會討厭你一輩子的。」趙濤打了個哆嗦,趕緊認真說道。

「嗯,我知道了。」她笑了笑,沒再多說。

本來以為要去校醫院,結果才走到院門口,張星語就讓楊楠扶住趙濤,自己去路邊伸手叫了出租車。

「星語,還是去校醫院吧……市里的醫院都貴得要命。」趙濤趕緊說,「就是發燒,不值當花那錢。」

「不行,你燒得太狠了。萬一是肺炎呢。」張星語毫不猶豫地說,接著扭頭一笑,「沒事,這學期的生活費還有兩千多呢,一會兒我都取了。不夠,我從家里騙。」

楊楠不服氣地說:「我也有一千多塊呢,走,就去市里的醫院。」

頭昏昏沉沉,渾身發冷,酸疼,腳下還飄飄忽忽站不穩,張星語那么一說,他還真覺得嗓子里到胸口中間火燒火燎在疼,而且這會兒他說了也不算,只好乖乖被兩個女生架著塞上了車。

她倆還誰也不去前座,硬是在後排左右擠著,張星語挪挪位置,拉過趙濤讓他頭靠在自己柔軟的胸前,開口說:「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師傅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後排三人詭異的情況,咂了咂嘴,沒吭聲,發動車子走了。

離他們學校最近的是四個路口外的地區醫院,起步費都沒用完,就開到了。

倆女生配合還挺默契,楊楠體力好,就一直架著,張星語取了錢,就忙前忙後辦掛號。

一上午驗血拍片,折騰到最後,確診為呼吸道感染,肺部略有炎症,但啰音不明顯,問題不算太嚴重,住院輸液就是。

把診斷書復印了幾分,楊楠叫了輛車回去找導員幫他請假,張星語則忙前忙後伺候著他上床躺下輸液。

年輕護士進來給他扎針時候,還笑著說:「你女朋友真好看,還這么賢惠,你可真有福氣。」

張星語用礦泉水瓶灌了開水,拿毛巾包上墊在他胳膊邊,柔聲說:「哪有,他不嫌棄我我就夠知足了。」

「喲,小伙子這么吃香啊。」那護士有點意外,扎好針掛好瓶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從護士離開前的眼神,趙濤更加確信,現在肯做他女朋友的這三個女生,在不相干的外人看來,都是他萬萬配不上的。

他敢說,那個護士出去就一定在想,這水靈靈的女娃是發了什么瘋,這病號莫非很有錢?

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濕潤,他看著張星語專注到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他身影的眸子,拉過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柔聲說:「對不起,星語,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她低下頭,溫柔地親吻著他還滾燙的額頭,口中的聲音,宛如夢囈,「我終於發現,能光明正大陪著你,別人的眼光……又算什么呢?這樣……你總沒有借口甩下我了。」

等到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起來,趙濤才知道當時接電話後發生的事。

楊楠去講台上找借口請事假的時候,張星語則直接旁若無人地站起來,把書和筆拜托給同屋的舍友,直接對著老師說,我男朋友病了,記我曠課就好。

然後,她就那么丟下目瞪口呆的專業課老師,風一樣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