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怔了一下，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烏黑的頭發，可猶豫了一會兒，又緩緩放下。

他轉過身，跨上自己的車子，有點勉強地笑著說：「好吧。你說得有道理，對不起，是我……冒失了。咱們回去吧。」

孟曉涵點點頭，騎上車子，輕聲道：「趙濤，其實，只要你說句話，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可那樣，就不是為你好了。」他搖了搖頭，用力踩著腳蹬子，「我就剩下為你好這點還像個人了。」

「趙濤，」孟曉涵沉默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問，「你，想過跟我一起走嗎？」

「啊？」

「和我一起出國。」她的語調出現了微妙的上揚，心情似乎有了明顯的波動，「咱們……一起去國外。」

「我哪兒有那個能力啊。」趙濤無奈地笑了起來，「我要是有你一半努力，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我關心的是你想不想，只要你想，就不會沒有辦法。」

「比如呢？什么辦法？」

她猶豫了一下，跟著很堅定地說：「靠蘇湘紫。」

「哈啊？」趙濤愣住，「你說……靠阿紫？」

「沒錯。」孟曉涵不像是在開玩笑，「趙濤，你已經大二了，於老師……又出了事，你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一下。國外……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

這真是個充滿誘惑力的提議，一旦出了國，能跟出去的人頓時少了很多，他就不會再被這么多女人圍繞，不會再這么煩心，只剩下蘇湘紫和孟曉涵的話，他也……

想到這里，他剛剛勾起的唇角就又垂了下去，「那邊……的確能讓我少掉很多煩惱，可是……小蓓呢？」

「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出去，她自然也可以。只要愛你，她就該有足夠的動力。」孟曉涵柔聲說，「你不妨想想看，她會不會同意。」

「你是不是跟她談過了？」想到最近這兩人的交往甚密，趙濤忍不住問道。

她卻搖了搖頭，「沒，畢竟，我還沒問過你的意思。這是你的人生大事，我只能建議，不能擅自幫你做決定。」

「可是，曉涵，這樣的話，你……就沒機會擺脫我了。」他壓下了再次險些脫口而出的真相，換了一個委婉到理解不了的說法。

她果然淡淡一笑，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道：「我本來就沒那個機會。趙濤，你已經用永遠在這兒了，不是么？」

「曉涵，於老師……」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問出來，但看到孟曉涵的側臉後，又喪失了開口的勇氣，「算了，咱們騎快點兒吧。」

而她，就象沒聽到於老師那三個字一樣，莞爾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