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2)

</br>陶時延是三天前決定參加《旅程》的,不能全怪他,「嗯」了一聲。

逃過一劫,金坤長長出了口氣。

「時延,」他感覺老板今天心情不錯,試探道,「你默許孟白蹭了你幾年熱度,人情還的應該差不多了,不考慮澄清一下?現在全世界都以為你喜歡孟白。」

陶時延道:「我看看。」

「他的合約也快到期了,這些年我沒少給他好資源,錢從沒差過一分,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即使不續約,他也扯不出別的。」

「等我回去再說吧。」

陶時延揉揉太陽穴,不太想管這些無意義的雜事。

金坤知道陶時延的習慣——就是一甩手老板。當初陶時延說欠了孟白一個大人情,要補償孟白,就把人甩給他,這些年與孟白有關的一切都是他在處理。

容易嗎他!

萬惡的資本主義,可惡的剝削階級!!

「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么。」電話那端的聲音將他從悲憤中拉出來。

「算是有吧,」金坤道,「程奚的戶籍、學籍一直在松江市,但具體信息查不出來。可能是他背後的金主怕媒體,使手段遮掩了。嘶……我才反應過來,」

金坤好奇:「你好像很關心程奚嘛!又在機場幫他又讓劉導別為難他,怎么著,瞧上了?」

「沒瞧上,」陶時延語氣不耐,「見義勇為不行么。」

見義勇為?糊弄鬼?金坤剛想吐槽,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朦朧的猜想。

他深吸口氣:「老板,你不會懷疑程奚就是……你遇到的小男孩吧?」

陶時延沉默片刻:「原來懷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不是他。」

「也對,你是在黔州遇到『小男孩』的,和松江一個西一個北,差了十萬八千里,」金坤嘆氣,「要是你當時能看見多好,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大海撈針的找了。」

說完,他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巴。

陶時延已經把電話掛了。

進浴室,程奚沒立刻洗澡,而是靠在玻璃門上氣了好一陣子。

人總習慣在安靜時復盤自己吵架失敗的慘狀,並想出吵贏的方法。

但沒什么卵用,面子已經丟了個精光。

越想越氣,他邊脫衣服邊噼里啪啦往地下扔。扔完最後一件,伸手拿花灑——

無意中看到晾衣繩上掛著的,黑色男士平角內褲。

比他內褲大了不止兩圈。

「……」程奚更氣了。

於是陶時延吸完煙、掛掉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小紅毛氣呼呼踢浴室門的場景。

不清楚浴室門哪里做錯了。

「洗完了?」陶時延問。

「是。」

見男生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滿是水漬,陶時延抓起毛巾:「新的,用吧。」

姓陶的怎么知道他沒帶毛巾……吵架輸了收點利息不過分吧,程奚迅速接過。

那模樣好像跟爸媽要錢的熊孩子,陶時延不由勾了勾唇角:「你的木屋應該沒有吹風機。」

他下巴點點旁邊的梳妝台,「吹完回去。」

……姓陶的真有這么好心?程奚狐疑地盯著他。

坦白講,木屋的確沒有吹風機,作為男孩子,按理來說不吹頭發、糙一點沒關系。

可煩就煩在他睡眠差,一點點小問題都會讓他失眠。比如說外面的風聲太大,比如說蟬叫的沒有韻律感,比如說枕頭左右兩邊高度不對稱……

頭發濕著不舒服,極有可能讓他決戰到天亮。

明天有錄制,他不能拖累節目組的進度。

「行吧,」程奚抿嘴,「那我用用試試。」

好像誰勉強他似的,陶時延失笑,去梳妝台左側的沙發上回信息。

程奚本來想站著快點吹完,打開吹風機盒子發現電源線很短,只能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吹頭發。

吹了一下兩下,豪華客房的溫度好適宜哦。

吹了三下四下,咦,吹風機的噪音這么催眠嗎!

吹了五下六下,姓陶的是不是偷偷吸煙了,身上殘余的煙草味道詭異地清新。

吹了七下八下,好像不僅煙味,沐浴露味和他自身帶的味道都很好聞。

吹了九下十下,魔鏡魔鏡告訴我,眼皮為什么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哐當——」吹風機伴隨著男生的小腦袋墜落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