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二)(1 / 2)

</br>裳裳鼓起腮幫子,胡亂扯了扯袖子。那件米白的喀什米爾毛衣,把她的臉襯得像在發光。

應遠知道,那是卓裳裳賭氣時的習慣動作。

她小巧的腳踝,在沙發上晃呀晃的,「……欸,阿遠你那些女朋友,不會生氣吧?」

「我沒有。」應遠他沒好氣地打斷她,那些女人,說穿了跟他花錢買來得沒兩樣:「給我擔心一下自己,要是被妳的璞夏哥知道——」

「不公平。」裳裳看著自己的手,不在意地笑了,「一樣是婚前,男人隨便怎樣玩都沒關系,女人卻要守貞。」

「有人這樣說妳了?」他用力按住她肩膀,「誰?」

她搖頭,「只是在抱怨啦。」

但應遠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他沒把這荒唐的想法說出口。不可能……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姚璞夏和他這種人渣垃圾相反,他一定會好好珍惜裳裳。

卓裳裳勾起嘴角,「阿遠,你在亂想什么?」

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兩人的默契,就已經是心照不宣。她攬住應遠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口,腳勾著他,肌膚的溫暖迎面而來,「哥才不會讓我傷心。都只是別人在造謠啦。」

所以,她的故作輕松,他有可能會沒察覺嗎?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女孩依在他懷里,隨著他胸膛輕輕起伏。

他的太陽穴深處又劇烈疼了起來,「卓裳,她們只是覺得好玩,想看好戲而已。」

「但是,」裳裳驀地揚起一抹笑,像融在舌尖上的刨冰般,又冽又甜,「不覺得很好玩嗎?我從沒想像過,會和阿遠發生關系呢。」

「我也沒用那種眼光看過妳。」應遠回答,「從沒有。」

「所以,」她像只貓般膩著他,發絲蹭過他的下巴弧線,留過醺然的香氣,「做嗎?」

應遠在外頭一直很輕浮,對朝他前仆後繼而來的女人們,或對他那鋪張地過於坦盪的人生——這小子都是那樣,但他絕不會那樣待她。

是,她對他,永遠都可以不知好歹。

應遠握住她的手腕,冒犯地將她拉向自己。

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她那樣濕潤的香氣里,徹底醉了。撥去她臉頰上的頭發,在那樣的動作里,仍有他熟悉的親昵,有友情、親情……

卻像一夕間被誰給蠻橫打翻似的,混亂得一蹋糊塗。

卓裳裳揚起臉,忸怩地像要吵架,「會痛呀,放手。」

應遠嗤地笑了起來,松開她的手。

像要展示什么似的朝她張開手掌,先是撫上她的臉,再用手掌牢牢地錮住她的臉,讓她完全面向自己,仰起白皙的頸子。

小時候,同齡的孩子都討厭她,明目張膽地嫉妒她——他沒少痛毆過那些垃圾,長大後,那些人卻反蓄意圍著她,開始想從她身上撈到好處。

即使被這些丑陋的惡意環繞,卓裳裳仍是甜美得懾人,她像玫瑰,滲得出蜜的玫瑰,可她有刺,而且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