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六)(1 / 2)

</br>「早安,總監。」

當應遠一早——說早也不早,畢竟只差五分鍾就要十二點了的時候,姍姍踏進辦公室時,他的秘書立刻替他端上熱咖啡和待確認的文件,放在桌上,「再五分鍾是我的午休時間,有問題麻煩午休後再找我。」

言意之下,不准打擾她的休息時間。

「嗯。」應遠少見沒說那些惹人嫌的話,反而按著額頭,認命拿起文件檢視。

這很不尋常。

秘書冷靜地問:「您有哪不舒服嗎?」

「唔?」應遠失神地應了聲,拿起杯子就要喝,「啊燙死了!這什么鬼?醬油?怎么沒加奶?」

他是標准小孩子味蕾,喝咖啡一定要有奶,逞強也喝不了黑咖啡。

「抱歉。」秘書強忍住笑,遞上紙巾,「我進這里一年了,從沒看你喝過這種自動機沖的咖啡。」

應遠默默擦著臉,「喔,妳也會笑啊?我怎么只記得妳有張撲克臉?」

秘書瞬間變回冷冰冰的撲克臉,「提醒您,下午月會,請、千萬不要再遲到了。」每次像這樣板起臉孔訓話的樣子,就像是應遠的褓姆。應遠小朋友聽話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秘書離開後,他在辦公室里,心不在焉地處理著例行公事。

越過辦公桌面,應遠看著落地窗外的全都縮小如模型的道路與汽車,看得出神。

這兩天,別說工作了,他連玩樂的興致都沒有,腦里想得全是卓裳的事。他知道,自己必須主動去厘清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則一切不會有絲毫改變。

但他不敢,他是個膽小鬼。

從小到大,要不是有卓裳在旁邊給他助陣,他鐵定一點規都不敢犯。

下午眾人從會議室出來,陸續搭電梯要上樓時,應遠還在猶豫,到底要怎么聯絡卓裳裳,怎么想都不對——我們談談?不,不行,又不是要協議離婚的夫妻??帶束玫瑰,在眾人前問她願意和自己交往嗎?嗯,依卓裳潑辣的脾氣,大概會拿那束玫瑰摔在他臉上,罵他發什么神經。

何況,她和璞夏哥還在交往。

「唉,困難重重啊。」應遠如是嘆道。

一旁秘書斜眼看向整天魂不守舍的老板:「據說愛因斯坦說,只有放棄嘗試的才是失敗者。一個天才都如此勤奮——」何況是您這種蠢材,但秘書沒把真心話說出來。

應遠的臉亮了起來,「是嗎?」

不應該放棄,他不該在沒還坦承自己心意以前,就輕易半途而廢。

他拿員工證,朝感應區刷下,要直接去取車,「我今天先下班了,你們有事line我。」

「??」秘書和其他職員面面相覷。還以為他在為剛被電爆的提案沮喪呢,結果,原來心早飛到公司外了?

應遠開他那台白色bmwx5,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公司。

好久沒那么雀躍地去做一件事了,他的心跳得好快。

這時,手機響了,是他母親。不屈不撓地一直打來,他只好接起,先聲奪人:「老媽,等會我有事,今天不回家吃飯了。」

「啊?」應母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可是裳裳今天要來我們家吃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