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想真正的活著嗎?」
沙啞的聲調,在狹窄逼仄的破舊房舍響起,女人平躺在床鋪上,嘴里嘟噥著不斷在腦海盤旋的問句。
側過身瞄了眼床頭的電子鬧鍾,破碎的屏幕右上角顯示著今晚的夜間溫度:19c。
「要入秋了啊」
被子皺成一團凌亂的堆放在一旁,還有幾件剛拿出來的秋裝。
插銷式的玻璃窗外,黃昏時分驟起的大風聽著讓人心里發慌,有些可笑的是當初她為了能租下這個勉強能讓些陽光落進來的窗戶還額外支付了30聯邦幣的租金。
乒呤乓啷~
雜亂的聲響從上層傳來。
她知道那戶人家,男人在工業區做著底層的工作,女人則是在家做些工產品,由於兩人都是健康成年人且有經濟來源,他們是領不到救濟金的。
盡管這所謂的救濟金其實也就徘徊在可有可無的邊界。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猛地起身,女人看著自己粗糙的雙,金色的短發垂在眼前,沉默了一會兒,又加重聲調,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滴~來自烏鴉先生的訊息。」
屏幕亮起。
「露西,我給你最後一天時間考慮,要不要來我這邊做事,你的身材和模樣都還算不錯,又沒有接受過義體改造,在我的場子里說不定能做到一線,而且我盡量保證不會給你安排一些奇葩的客人」
「滾!」
沉聲吼了一句,沙啞的聲線滿是疲憊。
在這個時代,各個工廠對於人力資源的需求本就被壓到了一個極低的狀態,除開管理層,剩下的全部用器流水線是常態,而一些不得不使用人工的活計往往對外招聘也會寫上擁有電子腦的人優先。
露西不是不想裝電子腦,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錢!
連最低級的都無法購買到,更別說去專業的醫院進行改造。
但這種情況在兩天前出現了轉。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露西,你准備好了嗎?」
熟悉的聲音。
下床,甚至不需要怎么走路,才跨出去幾步就摸到了門把。
外邊站的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色彩斑斕的皮膚,滿是金屬環的五官,這種獵奇的打扮在他們這片區域近期很是吃香。
「走吧。」
夜風有些寒冷,露西駕著臂,身體瑟縮著走進廊道。
散發著唯一的昏黃光源的燈泡在廊道里被風吹的四下搖擺,抬頭望向東南方,絢麗的霓虹燈此時格外扎眼。
「這該死的世界!」
旁邊的同伴抱怨著。
露西也這么想,很快又聯想到那張改造意向書和志願表。
或許今晚之後能有所改變?
隆~
早晨的第次悶雷聲。
最近正是入秋的時間,天氣預報顯示接下去恐怕要斷斷續續的下一段時間的雨。
祝覺拿著水杯,看了眼自己留在水床上且正在逐漸恢復的印記,黃昏時買下的別墅,當晚他就住了下來。
至於海伍德區的那些東西,重要的都在空間戒指里,不重要的則是讓莉莎娜找地方直接處理掉。
說起來那個房間還是偉大種族給自己留下的,所以祝覺沒有出售的意思,想著萬一偉大種族哪天心血來潮又跨越時間而來,雙方指不定還能再見上一面。
走出卧室來到外邊的陽台邊沿,整棟別墅外部的保護式穹頂已經展開,溫度自動調整到讓人感到舒適的26c,原本是要模擬出陽光明媚的效果,但祝覺拒絕了。
四季如春只會讓人感到虛無,偶爾的陰沉亦能算是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