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子見到石榴行福禮,一時沒搞明白。[]
他甚至於對石榴刻意的春盈之態也沒有半反應。畢竟吳喆裝扮的周芷若珠玉在前,見過世上第一流的笑顏如花,對於這種庸脂俗粉的已經沒有啥感覺了。
豹老連忙取出宗人府人事文牒,恭敬地呈上道「這位是石榴姑娘,宗人府配給公子的丫鬟。」
「嗯。」獨孤墨接過後看了看石榴的身份,特別是先皇奶娘親戚的備注後,了頭「石榴,扶了我上車回府。」
「是,王子殿下。」石榴細語柔聲地應了,趕忙上前攙扶。
她對於墨王子毫不經意的態度略有失望,不過想想早就聽聞這位王子是比較冷酷的那種,也就不放心上只是以為他一貫如此。
石榴還特意瞥了吳喆一眼,見她沒有上來搶攙扶王子的活計,方才較為滿意。不然必定越看越不順眼了。
吳喆又豈肯去攙扶獨孤墨?眼看著石榴恨不得將墨王子扶在懷里,將胳膊猛拉在並不偉岸的胸脯上,她險些噗嗤一聲笑出來。
算了算了,咱可不想參加府斗戲、宮斗戲。
這個叫石榴的丫頭雖然討厭,但未嘗不是分散獨孤墨精力的一個好擋箭牌。我還是和她處好關系吧。
吳喆打定主意,拎著跌打損傷的葯包,和豹老一起上了車。
只不過這回,她是和豹老坐在一起的。都搭坐在馬車的駕位轅板處,馬車廂外面。
「周姑娘料事如神,豹某人敬佩至極。」豹老低聲說道。非常謙讓地將自己的位置多讓出來一,雖然這么大的超級馬車不是地方太窄,可顯出了他的一番誠意。
吳喆笑了笑。也不多說話,坐在馬車前轅板處晃悠著兩條腿。
豹老趕了一記鞭子,馬車緩緩而動。
「是何人如此狠心,竟將王子您打成這樣?」馬車廂里面傳來石榴心疼的話語。
「無妨。皮肉之傷,不損筋骨。」獨孤墨言簡意賅,其實只是說給豹老和吳喆聽的。
他根本沒有把石榴放在心里。不管是什么宗人府的丫鬟,他就是當成一個暖床的丫頭而已。
「石榴姐好像很心疼墨王子啊?」吳喆在馬車前打趣。
石榴聽到這話,不禁故作姿態道「雖然與墨王子是初識,但既然宗人府將我配來,今後便是王子的人了。打在王子身上,自然痛在我心中。」
獨孤墨沒有半反應,吳喆卻在馬車前轅做了一個嘔吐的無聲動作,看的豹老險些樂出來。
反正馬車廂前面有車簾擋著,雙方言語在嘎吱吱的馬車輪響動中聽得清楚。但看不到雙方的動作。
也不知道這石榴現在是不是把獨孤墨橫躺在自己腿上?吳喆邪惡地亂猜著。
獨孤墨的聲音在里面傳出來「哼,某人做了多少孽障事,害得主子受了皮肉之苦,也不知道求饒嗎?」
吳喆自然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也不辯解,只是嘿嘿笑道「所以我在石榴姐的提下,趕去買來跌打損傷葯,公子看著可合用嗎?」
車簾拉起來一條縫。吳喆將手上的葯包丟了進去。
算你這丫頭識相,曉得備葯功勞要算我的頭上。車廂中石榴將葯包取過來。只見黃紙包外寫得很明白,葯分內用外敷兩種。
她腦筋可不夠用,想不明白諸多關鍵,也懶得去想,只是覺得墨王子會以為是自己讓周芷若去買葯准備好,這可是討了個好的。
可獨孤墨何等人物。自然明白石榴根本不可能做到,葯包自然是周芷若早早備下的。
回想剛才在早朝上的一番大戲,獨孤墨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切都在少女周芷若的安排下,自己最初聽到她的這個貪墨計劃時,直接就被驚人的貪墨博名聲的思路嚇呆了。
本來初出三聖宗之際。一個陌生的少女提出的建議再穩妥,他獨孤墨要懷疑個三四分。但他近來的局面可不比出山之時。敗軍之後反被公告王子身份,名號打出去了,聲望卻不足。
若是抄家之事辦得不妥,別說被人參劾一本,單是令玄武皇覺得他辦事不出彩,或者朝廷的各方勢力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大本事,也會對自己的未來發展大大不利。
畢竟各方勢力都會斟酌,特別是朝野中還有許多勢力正待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