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

.,.「又大又圓,挺好看的!」

「明明都缺了半邊了,還說是又大又圓,趙尚卿你眼睛有毛病!」

「是嗎?」我仰頭看著頭頂的月牙,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我真的眼睛有毛病吧!」

「喂,這封信里面寫了什么?」杜仲勛走進數步,看著我手里的信箋問。

「沒什么?」我站了起來,把信箋收入衣袖里,吩咐道:「明天還要趕早,別睡樹上了,我讓小全張給你安排個帳篷!」

「不用了,你不是說不能帶我嗎?」這個時候杜仲勛倒是鬧起脾氣來。

我失笑:「你不是跟來了嗎?」

杜仲勛沉下臉,忤在那里不說話。

我提了提聲音:「你又怎么啦?」

杜仲勛的抬頭盯著我,突地走近幾步,道:「趙尚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一怔,嘆氣道:「大戰當前,你還想我嬉皮笑臉啊?」

「你怕自己會打輸?」

我搖頭,陣前失威是大忌:「我只是在想怎么可以速戰速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趙尚卿,你知道敵軍將領是誰嗎?」

「是誰都沒有區別!」我無意和他探究這個問題。

杜仲勛卻不依不饒,接著又道:「師姐說,這次的敵人是你認識的!」

我眯起了眼:「皇後還說了什么?」

「你真的認識?」杜仲勛不答反問。

「認識又如何?」

「那,那個人是不是武功很強?」杜仲勛的聲音一下子雀躍了起來。

我挑了挑眉,疑惑的看著他道:「是誰同你說,他武功很高強的?」

「那是當然的,不然我師姐為何要特地提醒我,小心保護你!」

「是嗎?」我笑了笑,對皇後的這份心思多有感觸。

「他和我自小生長在深宮內院,除了幾套花拳綉腳,並無其他高深的武藝,若是在擂台上單打獨斗,別說你,他怕是連我都打不過,皇後的這是多慮了。」

「難道他很善兵法?」杜仲勛聲音一提,眼睛更亮了。

「排兵布陣,他不及我一成功力!」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擔心什么?」

是啊!既然如此,我還在擔心什么?就算了他是我朝前帝,就算他對河西布兵了如指掌,就算他和我自小一起長大……但從未上過戰場,碰過刀劍的他,如何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趙尚卿,你要真的是怕,這場仗我幫你打!行軍打戰我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是門中沒有人比我更通兵法!」

「林木仙家雖藏書千萬,但畢竟久不經塵世,你就算再通兵法也不過紙上談兵,真正的戰爭,等你到了戰場,你就會明白!」

「趙尚卿,你不信我?」

「我信,皇後舉薦你,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我當你軍師如何?」杜仲勛終於一改冷漠,笑了起來。

我微訝:「這樣自然好,我本以為你會更喜歡當將軍!」

「你希望我當將軍?」

「我只是覺得你會更喜歡當將軍!」

「這樣啊!」杜仲勛略顯失望的低頭。

我又問:「我說錯了?」

「沒有!」說罷,杜仲勛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景,有點摸不到腦袋。

回到營地的時候,嚴子墨和於澤都已經不在。

我坐在滿地的空酒壇上,撿起一壇未喝完的酒,咕嚕咕嚕的往肚子里灌。

「別喝了!」酒被整壇拿走,嚴子墨皺著眉頭在我面前。

「子墨!」我朝著他笑,很自然的往他身上靠。

「方才的信箋寫了什么,前方戰事有變?」嚴子墨把我拉開了一點,機警的問道。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什么瞞不過你!」我把他手里的酒壇拿回來,把剩下的酒往自己臉上倒。酒水順著衣領滲入身體里,冷得懾人。

我淡淡的說:「禹州也失守了,守城的將領二千將領,一萬百姓,全都被殺死了!」

嚴子墨駭然的看著我,喃聲道:「怎么會……」

「怎么會?」我一把推開他,大笑了起來,胸口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大吼了出來:「屠城,趙雲凌他,他竟然屠城!」

「尚卿……」嚴子墨被我推得往後退了幾步,就站在那里看著我,也不阻止。等我吼夠後,他才把我拉入帳篷。

一入帳篷,我就把他壓在地上,極盡其事。

嚴子墨一直沒有說話,伏在地上,由著我來。

半個時辰後,我從他身上起來,胯/下之物紅白渾濁,沾著猩紅的血。

「對不起!」我在他耳邊愧疚的。

嚴子墨坐了起來,似乎並不把這點傷放在眼里。

「我沒事!」他笑著說,伸手抹去我額上的汗珠。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繼續自顧自的道:「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尚卿,你是個好皇帝!」

我自嘲的一笑:「我若是好皇帝,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趙雲凌或許對別人狠,對自己狠,但是他對你……」嚴子墨聲音一頓,看著我繼續道:「今日之事毫無前奏,突然就變成這樣,你難道不覺得是另有隱情嗎?」

「子墨……」我沒有讓他繼續揣測下去,把他又再按了下來,提起他的雙腿,掛在肩膀上:「我不想再談他!」

嚴子墨依然擰著眉頭看著我,平靜的道:「尚卿,你這是在逃避!」

我伸手撫了撫他前面,欺身壓下,在他的身體里快速的抽/動了幾下,直到嚴子墨忍不住哼出來,我才在他耳邊說:「我不逃避任何事情,我和他,如今只能在戰場上見!」

「你……哼……究竟在想什么……連我都不能說嗎?」

「我什么都沒有想……你專心點,現在……哼……別說話!」

我沒有瞞嚴子墨,我確實是什么都沒有想,嚴子墨的揣測我不是沒有想過,太上皇對我怎么樣,我也很清楚……只是涇州、禹州那幾萬條活生生的人命,並不是一句隱情或者苦衷就能推脫得過去的。

那晚,我要了嚴子墨大半夜,仿佛只有在這種極致的r/體沖撞下才能把滿腔的怒火發泄掉。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就是掩飾~~~

那么多天不能更新的各種理由,我就不說了~~

很抱歉!

and

謝謝大家的支持!

2011。1。18晚

39、套中套。。。

炎陽太守孫衛,督府將軍吳准,這兩人多年前曾與我一同在軍隊里服過役,有同袍之誼。如今我即位為皇,他們子承父業,一逛竟也已多年未見。

我前腳到,他們率軍後腳也來了,行程比預期早了一日。

「臣孫衛,叩見皇上!」

「臣吳准,叩見皇上!」

兩人單膝而跪,行的是軍禮,我上前把他們扶起:「兩位愛卿不必多禮,如今大戰當前,一切禮節從簡。」

「是!」他們彎腰站起,把目光放在帳篷另外兩人身上。

「這是太醫嚴子墨,這是軍師杜仲勛!」我指著旁邊兩人為他們作介紹。

四人點頭寒喧了兩句,就被我拉到了桌子前。

我指著桌上的地圖,把剩下三州的排兵布陣一一做了說明。

「涼州、珖州、嵊州這三州,嵊州地處險要,易守難攻;珖州接壤黨項,兵力最強;涼州農糧之地,守軍最少。」

「皇上,敵人現在的主力在珖州,我們是否該先解珖州之急?」

「不」我搖頭,點了點地圖,「我們去嵊州!」

「此去嵊州最遠,而且地勢難行,皇上,我們為何要舍近求遠?」孫衛道。

我笑了笑,用朱砂筆在地圖上勾了三條線。

「這是近路?」杜仲勛不愧皇後舉薦的人,只消一眼,便把我的意圖看明白,指著紅線一條一條的道:「如果我們走這條道入嵊州,只要過了這條河無需五日就能入嵊州地界,嵊州城後隱著兩條易出難入的山路,這兩條山路按地圖所描應是分別通往珖州和涼州,如此一來只要我們入了嵊州,再調派軍隊支援珖州和涼州就容易多了,你的意思可是如此?」說完杜仲勛抬頭看著我問。

我贊賞的點點頭。

「這樣太冒險了!」杜仲勛搖了搖頭,點了點地圖上的山路道:「且不說我們人數眾多,如何過河是個大問題,單是這條山路便崎嶇險惡,極易中埋伏,敵人若是知道我們的消息,從珖州繞道而來埋伏我們,荒山野嶺我們根本避無可避,只能束手就擒!」

「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要兵分三路,一路精兵由著孫衛帶領,趕赴珖州,須做得聲勢浩大,一路精兵吳准帶著他們走大道入嵊州,另一路精兵隨我低調走山路入嵊州!」

「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們聲東擊西,混淆他們的視線?」吳准捂著下巴,盯著地圖看看又看,最終點點頭同意道:「如此甚好,那我立即領一千將士走大道入嵊州。」

孫衛也道:「那我便領二千將士趕赴珖州,皇上,請放心,臣定能讓二千將領造出十萬軍隊的聲勢。」

「那就辛苦你了!」我笑著拍了拍孫衛的肩膀,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中,道:「到那邊後,把這封信交到黨項的首領手上,至於聲勢,你屆時就宣稱是皇帝御駕親征!」

「皇上!」孫衛先是一怔,很快了然,回稟道:「皇上請放心,晃人這活兒,我拿手!」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孫衛唬人的功夫就天下一絕,如今時隔數年,他這巧舌如簧的功夫,怕是更加精進了。

仔細吩咐了幾句,我親自把孫衛和吳准兩人送出帳篷。

回頭,嚴子墨和杜仲勛都在看著我。

「然後呢?」難得的,他們竟然異口同聲的道。

「然後?」我挑了挑眉,故作不明的回看著他們。

如此僵持的一會兒,我終究是隔壁擰不過大腿,先敗下陣來,搖頭從抽屜里拿出另一張地圖,鋪在桌上。

我招呼他們兩人過來問:「這是通往嵊州山路的地圖,你們看看這個山谷!」

「四面環山,是個設埋伏的好地方!」杜仲勛立即道。

我點點頭,指了指山谷上方的隱秘的山腰,望著他們道:「我們要你們帶五百弓箭手連夜埋伏在這里!」

「不是已經兵分三路混淆視線了嗎,我們為何還要埋伏至此?」杜仲勛盯著我問,「你為何要設這種環中環,套中套?」

「因為知己知彼!」我看著他道。

杜仲勛一愣,鎖起了眉頭。

「那魚餌呢?」一直默不作聲的嚴子墨,突然道。

「魚餌當然是我!」我笑了。

嚴子墨和杜仲勛的臉色立即齊刷刷的黑了下來。

「我開玩笑的!」我忙摸摸鼻子,解釋道,「找個同我體形相識的人,穿上我衣服,走到隊伍前頭,應該能糊弄過關。」

「如此便好!」嚴子墨話雖如此說,但依然神色不定的看著我,似乎並不怎么相信我的話。

我嘆了一口氣,旁若無人的把他拉過來,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斂了笑臉,認真道:「我很清楚自己是大宋的皇帝。」

「你清楚就好!」嚴子墨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看了,就又笑開了。

「我出去了!」我話未說完,杜仲勛倉促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他怎么了?」我轉頭正要問嚴子墨,發現杜仲勛前腳走,嚴子墨後腳就站了起來。

我訝然的看著他,喃聲問:「子墨,你怎么啦?」

「我來當前鋒!」他看著我的眼睛道。

「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他真的會來,我才是最好的誘餌!」

「別鬧了,我不需要誘餌;他也未必會來!」

「他會來的!」嚴子墨看著我,肯定道。

我眯起眼。

嚴子墨看著我繼續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他會不會來,你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我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整個人跳了起來。

「尚卿,你要逃避到什么時候?」嚴子墨聲音大了。

「我沒有逃避!」我也上了火。

嚴子墨吼了出來:「那我問你,他若來了,你要怎么辦,是殺他還是留他?」

「他若叛國,我必殺他!」我拍著桌子,大聲的吼了回去。

嚴子墨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半晌後,他才慢慢的向我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我按著頭,覺得自己最近他/媽的,越來越窩囊了。

小全張小心翼翼的進來,在我旁邊站了一會兒,才彎腰道:「皇上,程侍郎來了!」

我偏了偏耳朵,看向他:「你說什么,誰來了?」

「皇上,程致遠,程侍郎帶著衛家姐弟在已經在外面候了半個時辰了!」小全張道。

「不是讓程致遠送他們回京城嗎,他們怎么繞回來了?」我皺了皺眉,疲憊的坐回座位上,招了招手:「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半月不見,程致遠滿臉胡須,看起來邋遢了許多,他身後的兩姐弟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三人都風塵仆仆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

行過禮,我讓小全張給他們看座。

程致遠還好,衛家姐弟卻說什么都不肯起身,跪在地上連叩了幾個響頭才哭哭啼啼的道明因由。

衛姑娘說,敵人用來攻陷涇州的火炮是他們洛陽衛家設計的。

這個消息就像是個大錘子,在我原本就沉甸甸的腦袋,重重的敲了一下,讓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腦袋發脹。

40、那個男子。。。

杜仲勛領著五百弓箭手連夜趕赴嵊州,我和嚴子墨跟著隨著大部隊第二日午後才出發,衛家遺孤衛蘭與我同乘一車,半盞茶的功夫就把敵軍攻陷涇州所用的火器分析了一遍。

這種叫做火槍的火器是洛陽衛家秘密制作的武器,可以百米外殺人於無形,威力驚人,非一般刀劍矛盾可以抵御。

「它的弱點是什么?」我把火槍設計圖擱到一邊抬頭直接問道。

「火槍的弱點是怕水和彈葯上膛的時間需長!」衛蘭垂下頭咬了咬唇,繼續道,「當初我父親為了克服這兩個弱點,先是給每只火槍配上牛皮袋防水,再是一次制做了三百余只火槍,數量足夠士兵分作數排使用!」

「你父親為何要暗制火槍?」我敲了敲桌子,望著衛蘭轉而又問。

衛蘭立即像只驚弓之鳥,噗通的一聲復又跪下:「皇上,草民雖不知父親為何要暗制火槍,但請皇上相信,我父親斷不是賣國通敵之人,火槍的設計圖,父親在最後一刻都沒有交出去。」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出來,我聽了心煩,招呼小全張把她帶到她弟弟衛越那里。

衛蘭一走,嚴子墨就挑開簾幕,鑽了進來。

我看了他一眼,沒理他,繼續埋頭研究桌上的設計圖。嚴子墨在我旁邊坐下,挨著腦袋過來。溫熱的氣息從他身上傳過來,我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他不要臉,抬著p/股又挨了過來。

「還在生氣?」他說。

我沒理他,拿起設計圖,繼續看我的。

「尚卿!」他挨得更近了,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我「砰」的一聲把設計圖放下,把他的手從我身上甩開。

「我是不會讓你當前鋒的,別費心思的!」

「真沒得商量?」他的手又摸了過來。

我一把扣住他,危險的眯起眼:「子墨,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他笑了笑,悻悻然的松開手,規規矩矩的坐著,不再亂動。

「你看看這個!」我把地圖移到他面前,「這是攻陷涇州和禹州使用的火器,出自洛陽衛家!」

「洛陽衛家?」顯然,他吃了一驚。

我點點頭,嘆道:「子墨,看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啊!」

「洛陽衛家被滅門、西川唐門禁葯遭盜、皇後被擄、魏皇暴斃、太上皇叛國……」嚴子墨越念下去,臉色越沉。

「張太妃已經不在庵堂,如今行蹤不明!」我按著腦門又補了一句。

「怎么會,當初太皇太後不是派了親兵看守張太妃……」說著嚴子墨聲音一窒,駭然的望著我。

我閉上眼,道:「被流放邊疆的遼郡王一家余辜,也不知去向!」

「難道遼郡王一家如今還有反心?」

我擺擺手,道:「遼郡王一家子現在只余不夠三十人,且其中大多是老弱婦孺,應是出不了什么亂子……」我話都未說完,就被外頭的震耳欲聾的吵鬧聲打斷。

「怎么回事?」我起聲問,半晌都未聽到小全張的回應,我和嚴子墨對視一眼,提著劍出去。

剛跨出車轎,人都尚未站穩,面前便有一人影飛撲而來,我一駭,忙側身避開。

「小哥哥,好絕情啊!」嬌柔似水的聲音極其不協調的從眼前這個消瘦男子的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