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歸途救人(1 / 2)

廟內四人同時變了臉色。

郭飛雲記著丁壽似乎與東廠關系匪淺,或許可以讓這二人投鼠忌器,適才原本只想拉虎皮做大旗,不想卻真把老虎給喊來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郭二小姐打從遵化起,由始至終都沒對丁二爺有過什么好感,此時見他露面也不覺喜,蹙眉輕哼一聲便別過頭去,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東廠兩大領班順風耳崔朝棟和惡豺石雄卻徹底垮了臉子,眼前這位雖說出身東廠,可自宮變後劉瑾入主司禮監,丘聚執掌東廠,四大鐺頭抽身而退,丁壽更是獨掌錦衣衛,聖寵有加,隱隱與東西二廠三足鼎立,放眼內廷,也只有劉瑾還可指使一二,他們二位實在惹不起這尊大神。

「四鐺頭,這怕是有些誤會……」戌顆領班石雄干笑一聲,慌忙解釋道。

「別介,丁某已不是東廠鐺頭了,當不起石領班這般稱呼,崔大領班不還要當著面送帽子給我么。」丁壽斜眼望天,一副陰陽怪氣。

卯顆領班崔朝棟「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左右開弓狠抽自己耳光,「小人該死,小人實在不知這兩位姑娘是大人您老的貴內,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網開一面,給小人留條活路。」

丁壽不置可否,斜睨一旁不知所措的石雄。

石雄突然省悟,同樣跪下,狂扇自己嘴巴,連聲請罪。

「二位小媳婦兒,可消氣了?」丁壽笑嘻嘻地看著郭家二女。

郭飛雲被丁壽色眯眯的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勉強擠出幾分笑容,拱手施禮,「謝丁大人解圍。」

「自家人客氣啥。」丁壽渾沒把自己當作外人。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天知道是不是事先勾結好的,在這里做戲給人看。」郭依雲扁了扁嘴,不屑說道。

「聰明,這都被郭二小姐看出來了,看來我只能滅口啦。」丁壽眼神在二女身上來回巡睃著,「我是先奸後殺呢,還是先殺後奸好?」

明知道這人可能說笑,二女還是被丁壽不懷好意的眼神嚇得連退了幾步,一直撞到了廟內神案上,才止住腳步。

「你,你要干什么?」郭依雲從沒把丁二當成好人看,聽他說得可怕,本能的先信了三分,質問的聲音有些發抖。

見二女倉皇失措,丁壽心懷大暢,今日打獵空手而歸的失落感一掃而空,變本加厲地壞笑起來,「來來來,到官人我懷里來,讓你們當家的也好好疼疼。」

「寒天雪地,丁兄好興致啊。」

聲音清冷,夾雜幾分不滿。

丁壽笑容頓斂,仰天嘆息,「白兄,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廟門前出現一人,白衣狐裘,玉骨折扇,風度翩翩,纖塵不染。

「干這行當,朋友本是奢望,有與沒有,俱是一樣。」

已經將自己打得臉頰紅腫,口角流血的兩位倒霉蛋,見了來人,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白三爺」。

「讓你們到此待命,你們做了些什么?!」聲音冰冷,更勝寒風。

那二人與丁壽還狡辯幾句,對白少川的質問卻垂首發抖,片言不敢出口,東廠舊人素知白少川手段酷烈,人雖離職,積威猶存。

「罷了,白兄,人家苦主都沒說些什么,就此算了吧。」畢竟與東廠有些香火情,丁壽也不想真鬧出人命。

「滾。」白少川輕輕吐出一個字。

石雄二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擠出了破廟。

「兩位郭姑娘,部屬多有得罪,伏請海涵。」白少川欠身施禮。

郭飛雲沒及答話,郭依雲便急聲道:「小妹怎地沒來?」

「彩雲姑娘身子不適,不能前來與姊妹一晤,白某代為致歉。」白少川笑容苦澀,郭彩雲而今還是不願見自家姐妹,他也不願勉強。

郭依雲自是不信,「胡說,定是你……」

「二妹不得無禮。」郭飛雲喝止自家妹妹,鄭重言道:「小妹二人家中有事,不能在京中耽擱,既然小妹她……」

郭飛雲愁雲滿面,略微一頓,繼續道:「小妹便托付白公子照料,我二人在此謝過了。」

白少川還禮應下,郭氏二女也不停留,出廟遠去,對丁壽這位老公招呼也不打一個,避之若浼。

丁壽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只是上下審視白少川,「白老三,冰天雪地的,你沒事約了我三個媳婦兒在破廟里做什么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