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流殤暢游《天龍》(1 / 2)

金庸列女傳 流殤 6442 字 2021-01-03

倒霉的遼寧大劇院,倒霉的坐椅,倒霉的燈光,倒霉的音樂會!花4006塊錢來這樣享受2002的最後一天?最倒霉的就是我流殤了,這錢夠我喝好幾頓酒的。不過妻很有興致,她整個下午都興致勃勃地。為了這個倒霉的音樂會,她跑去買了一套禮服,並且給我也來了一套,強迫我穿上,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變成了戴上嚼子的馬,怎么待著都不得勁,不過妻很好看。

「好久都沒有聽音樂會了。」妻挽著我的胳膊踏上柔軟的地毯的時候,滿臉興奮,小臉上都是光彩。我溜直地端著,挺累的,剛被外面的寒風刺激了的臉,現在被熱氣融化著,癢癢的,估計也紅了。很後悔當年為了博得妻的芳心采取的各種手段,「挺」音樂會是其中之一,那樣不是高雅嗎?

想不到來的人還真不少,整個會堂里熱乎乎的,烏漾烏漾地都是腦袋,光線他媽的有點刺眼。前面的舞台上,交響樂隊已經差不多都就坐了,有手欠的就弄出「吱呀吱呀」的動靜。我茫然地坐下,不由自主地東張西望,因為著實有幾個長的不賴的女人,其中的一個穿著藏藍色的旗袍,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的,亮晶晶的,身體的曲線很——很那什么,旗袍的開叉也挺高的,里面白晃晃的,引誘我去琢磨個究竟。就在我准備調整到一個比較合適的角度的時候,我的大腿狠狠地疼了一下,我看見妻正沖我翻白眼,我腆著臉笑了,有點臉紅。妻的嘴角撇了一下,態度變了,笑吟吟地輕聲問我:「你看什么呢?」我馬上坐直身子,嚴肅,「我就是研究研究。」

「哦,是一個科學的態度呀。您研究什么呢?」

「你說,她冷不?」我湊到妻的耳邊。

「你冷不?」

終於開始了,我用不著再玩命地討好妻了。一個圓滾滾的女的也穿著旗袍出現在舞台上,嬌滴滴地宣布著什么。我坐的還算直,我沒聽,我把玩著妻的手,同時我覺得這熱乎乎的氣氛把我的困勁給發掘出來了。到一個半大小子用一根棍「吱呀吱呀」地在一個葫蘆上拉鋸的時候,我終於頂不住了……

「醒醒,流殤,你醒醒。」妻在我耳邊催促著。其實也沒起太大的作用,我是被一陣刺痛給弄清醒的,發現自己在一些蔑視的目光中,妻的表情很狼狽,顯然是我把她的臉給丟盡了。不過我沒怎么太在乎,我伸手揉了揉臉,順手抹了一把嘴,「打呼嚕了?」我問妻,我只覺得對不起妻。她同情地看著我,給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沒有,馬上就是郎朗了。」郎朗是何路神仙?據說是拿了什么金獎的老鄉,現在在老美那兒混得不賴。原來是一個胖小子,圓鼓嚨咚的,長的濃眉大眼的,挺喜慶的。他搖頭晃腦、擺屁股地把鋼琴扒拉得一陣巨響,調還行,我又迷糊了……

「彈錯了!」妻滿臉幸災樂禍地把我又掐醒了,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著。不是「一條大河」嗎?他彈錯沒彈錯干我屁事?不過看著妻那興奮勁兒,我覺得挺好玩的……後來那覺就沒法睡了,戴玉強在台上扯著脖子喊「今夜我沒法睡覺」,喊得我後脖頸子直冒涼氣,幺紅也跟著起哄。我火冒三丈,但怕犯眾怒,我沒敢起刺兒,因為到處是一片痴狂,似乎要不顯得如醉如痴,那就是沒文化……嗨——我的2002最後一天。

不過後來妻好好地補償了我一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來到嶄新的2003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正在融化的冰花射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醒了,是被動地醒來的,妻一個勁地折騰我。「快起來了,你不是說2003年要起來跑步的嗎?」跑步?我什么時候說的?我掙扎著和妻搶被子,房間里雖然暖和,但就穿著褲衩也頂不住呀!「給我,不然准得感冒。」

「你起不起來?」妻不樂意了,她覺得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說話不算數不能容忍。我哆嗦著,用手搓著光溜溜的身子,一個勁地吸氣,「起來!」我絕望地嚎叫著。看著我翻箱倒櫃地找運動服,妻得意地去給我准備漱口水去了,她每次強迫我干了點什么,都那樣得意洋洋的……

真冷呀!我雖然盡量把自己給包裹嚴實了,還是被凍得一個勁跳,本來柔軟的耐克籃球鞋的底似乎也失去了彈性,落在地面「噠噠」地,胳膊、腿都要硬了,邁出第一步,我就被寒風吹回來了,琢磨著是不是今天就拉倒了,估計不行,妻肯定在什么地方監視我呢,咬牙上吧!我把運動外套的帽子裹上,怎么第一步就空了?誰把井蓋子給偷了?!

這墜落的過程實在是奇妙呀,似乎那個下水道根本就沒有底,周圍一片黑暗,失重的感覺很厲害,我本來有一點恐高,現在就暈得更厲害了,一個勁地想吐,不過感覺挺刺激的,我覺得我是一直尖叫著向下隕落的,對,隕落這個詞不賴!

我始終沒有昏迷,昏迷大概是由於恐懼造成的,我不怎么害怕,雖然這過程是有點漫長並且充滿了讓人恐懼的想法,我就是覺得很刺激。所以整個過程我雖然沒有看見,不過感覺是存在的,最顯著的感覺是周圍的溫度在變化著,越來越暖和了……後來,光線強烈得讓我受不了,熱得也夠戧,我還沒有來得及把眼睛調整好,後腰就被什么東西格了一下,然後就嘩啦啦地穿過了似乎是樹木的東西,於是眼前就絢麗起來。

結結實實地栽倒在一片綿軟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實在是挺幸運的,眼前的景物都不確切,綠油油的,我終於暈倒了。應該暈倒的,畢竟是摔了有生以來最結實的一個大跟頭。

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挺奇怪的,怎么一個下水道不應該是黑咕隆咚的嗎?我眼前是一片光明,陽光明媚得使我迷糊,還有周圍草木的清香,我是躺在一大堆落葉上,這看起來象來到了原始森林,還多少有些熱帶雨林的味道。我掙扎著從落葉中爬出來,活動了一下,居然奇跡般地沒有受傷,就是屁股後面涼颼颼的,扭頭一看,咧了嘴了——褲子被撕開了,我的屁股正沖我樂呢。天氣熱得蠍虎,動了一下就滿身是汗,腦袋始終不能清醒,壞了!這一下摔傻了!這是怎么回事呀?我很清楚地記得我是從溫暖的家里跑進冰天雪地里去的,而且我的穿著打扮也在提醒我沒做夢,這不就是我的耐克運動套裝嗎?雖然褲子已經完蛋了,鞋還在腳上呀!我連忙把手伸進上衣的兜里,沒錯呀!我的zippo打火機和那一盒剛抽了一根的中華都依然健在呀!我開始脫衣服,因為實在是熱,足有三十好幾度,這前後近五十度的溫差實在讓我頂不住,看來是摔傻了,我使勁掐了一把大腿,還知道疼呀!

有一條很清澈的小溪,我連忙跑過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邁進小溪里,就把沁涼的溪水往自己的身上撩,小溪很淺,水流從我的小腿上流過的感覺很好,很舒服。我開始想家了,想妻,想我的浴室,有點想哭……是直覺告訴我,有一雙眼睛在什么地方看我,我沒找著。想到自己洗澡的樣子被什么人偷窺,我挺來勁的。開始還遮掩了一下,猶豫著是不是馬上就結束洗澡,後來我覺得特別刺激,索性連遮掩也不需要了,我搖頭晃腦地顯擺著自己的身體。對我的身體,至少我自己是挺滿意的,我身高一米八三,模樣么,也算說得過去的,我的肩膀很提氣,挺寬的,而且有運動天賦,也喜歡玩,我的肌肉也不賴,最得意的是腹肌,很清楚,一塊一塊排列得很精神,現在已經退步了,要是上學打籃球的時候,夏天光著膀子在籃球場上顯擺,總有一些女生偷偷地看我,嘿嘿——不是吹牛!我的陰毛很濃,烏漾烏漾地一直連到肚臍眼那兒,大腿上也都是毛,這叫男人!我也願意顯擺自己的雞巴,不過顯擺時候不多,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我和平常的男人也沒什么差別,不過我特別希望誰誇我兩句。現在,有人偷看我,這使我覺得自己是被欣賞了,索性就一個勁地搓洗那里,把包皮翻來翻去地顯擺著里面紅彤彤的龜頭,(哥們包皮長,沒去割。婚前檢查的時候,大夫一個勁地慫恿我割了去,我直想破口大罵,老子天生這樣,讓我遭那罪,你安的什么心?我是不怎么相信包皮長就影響性交效果的,我覺得挺好的,尤其龜頭老躲在包皮里,拿出來用的時候,一碰就特別刺激,注意清洗就是了唄,干嗎非割了去?根本就沒什么,一點也不影響我達到高潮,真的。)……後脖頸子不知道怎么就挨了一下,我一頭栽進了小溪里。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叢林里了,我躺在一個冰涼的石頭上,光線很暗,就一盞很古典的燈台里跳躍著一朵火苗。我尻!那燈台可實在是夠古典的,不過很精致,我想爬起來去好好端詳一下,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受到了限制,渾身都沒勁,又沒有被繩子綁著,看來是中邪,另外的一個解釋是被點穴了,我尻!不會吧?我茫然地看著跳躍的燈火,茫然地看著自己待著的這個洞,是一個石洞,陰涼陰涼的,我非常惱火,這么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回頭准感冒,我一感冒准發燒,那滋味很不好受,這他媽的的誰跟我開玩笑呢?「有人嗎?——」令我高興的是我居然能喊出來。

洞口有光亮了,漸漸地接近過來,我沒聽到腳步聲,可能是腳步太輕了吧?我不喊了,總覺得挺好玩的,這一跟頭要把我摔成什么樣?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走過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他提著一盞燈籠,光線亮了不少。我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剃了一個光頭,不過長的真不錯,眉清目秀的,眼睛很亮,有點瘦弱,也就是一米七的樣子,臉色不太好,灰仆仆的。我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因為男孩穿得很特別,如果我眼睛沒瞎的話,我是來到古代了,他穿著麻布的褂子,沒有紐扣和拉鏈,就用一條帶子束在腰間,很飄逸,不過讓我心碎,看來是摔傻了!

「叫什么名字?」男孩走到我身邊,很仔細地從頭到腳地審視了我一遍,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下身。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覺得自己象一塊案板上的肉,這樣光溜溜地讓人看,的確不怎么得勁,我不回答,滿臉悲憤地看著男孩,順便看了看自己的雞巴,有點泄氣,可能是因為涼和煩惱,我的雞巴軟趴趴的,一點也不精神。男孩嘆了口氣,把燈籠插在洞壁上,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的胸口掀了一下。這一下可把我疼著了,覺得那劇痛迅速地蔓延開來,我怪叫一聲縮成一團,又無力地展開,全身都是冷汗,可身體的確是恢復了功能,這讓我特別震驚。

男孩靜靜地看著我,他一點也不同情我,「我叫鳩摩智,你叫什么?」這話簡直就是晴空霹靂,鳩摩智?!《天龍八部》?!是不是我沒事就編故事,招人煩了,賊老天要好好地收拾我?!我目瞪口呆地無法說話,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鳩摩智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看了看我,微微撇了一下嘴角,淡然地坐下,盤膝坐好,「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人都要死了,留下名字也沒有必要吧?」

我一點一點地清醒了過來,首先我能動彈了,我抓過旁邊的衣服,沒穿,我就是拉開外套口袋的拉鏈,把我的煙掏出來,再掏出打火機點上,一陣熟悉的快感從嘴里蔓延到肺,循環了一圈,麻酥酥地再出來,我看著亮亮的煙頭,腦袋稍稍暈了一下,然後清醒了,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咱們怎么玩?!

「你在干什么?」鳩摩智驚詫莫明地凝視著我,他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我又抽了一口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因為煙雖然燃燒著,卻似乎沒有化做灰燼的苗頭,帶來的感受卻一樣,這挺好的,省煙了!我樂了,「抽煙。」

「抽煙?」鳩摩智顯然不能理解抽煙的概念。是啊,北宋的時候,咱們中國還沒有煙呢,鳩摩智是西藏人,那會兒叫吐蕃,就更沒見過煙了。我尻!吐蕃,西藏!我跑青藏高原來了?我有點擔心,因為我高原反應很厲害,結婚時上拉薩旅游,那會兒可把我折騰得夠戧。

「鳩摩智,我叫流殤,你得告訴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你得告訴我抽煙是怎么回事。」

「行,要不,你抽一口。」我把煙卷遞過去。鳩摩智只抽了一口,滿臉的茫然。

「操你媽的,你這么抽不是浪費嗎?」我一把奪回來,「看著,得這樣!」鳩摩智對我說的話很不解,不過他挺聰明的,掌握得很快,他按照我的示范認真地吸的時候,劇烈地咳嗽了,「給你,給你,你們漢人和尚就是花樣多,這是什么東西呀!」

「你他媽的說什么呢?老子是和尚?」我笑著奪回煙,靠在冰涼的洞壁上得意地抽,把二郎腿翹起來,就是屁股冰涼,不舒服,於是拽過羊絨衫墊在屁股底下。「你不是和尚?」我摸了摸腦袋,笑了,這年頭留短發的肯定是和尚吧?「還抽不抽?清規戒律里可沒有不准抽煙這說法,咱們當和尚的也不必顧及。」

「咱們?」

「你不也是和尚嗎?」

「我不是和尚。」

「那你干嗎光頭?」鳩摩智不說話了,臉上一陣凄涼。看來是觸動他傷心事了,還是不問的好,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吧?

「流殤,知道么,我們都會死。」一陣沉默後,鳩摩智淡淡地說。

「死?」

「是啊,我剛才剛埋了兩個和我們一樣的奴隸。」

「奴隸?」我實在不能理解了,怎么說也是宋朝了,奴隸制不是都取消了么?死,我不怎么在乎,我還弄不明白是在做夢還是什么別的,我就是好奇,這里一切都那么不一樣,「這是哪兒呀?我糊里糊塗就到這兒了。」這煙看來是一輩子也抽不完了,我已經好了,於是把煙頭掐滅,猶豫著是不是重新放回煙盒里,因為抽過的煙有一股不好的煙油子味,但實在沒有別的地方放,我又舍不得扔掉,實在不知道要在這兒混到什么時候。

「這里是無量山,琅環玉洞,你自己闖進來的,只有當奴隸,在這里等死。」一切似乎慢慢地清晰起來了,我終於弄明白自己的處境了,無量山,琅環玉洞,李秋水,無崖子,逍遙派,嘿嘿,一來就到了一個人間仙境,這賊老天對我不賴呀!我也明白了奴隸的含義,不是說李秋水因為無崖子整天對著那玉像發呆,就吃醋了,於是到處收羅男人,讓無崖子戴綠帽子,希望得到無崖子的重視,嗨,可憐的女人!不可憐的是我,來這一趟,能跟李秋水這樣的絕世美女風流風流,肯定妙不可言,雖然李秋水痛快完了就把男人弄死,我堅信自己不會死,了不起就是回到那個寒冷的下水道里去,死的時候,得把衣服穿好,省得感冒,這是唯一需要注意的問題了。哇哦!李秋水!我已經開始向往了。

「流殤,我真不想死呀!」鳩摩智畢竟是小孩,他頂不住了,一個勁地抹眼淚。

「別哭!看你那慫樣兒!相信我,你不會死。」我當然知道鳩摩智後來練成了了不起的小無相功,著實縱橫了一把天下的。

「是么?」鳩摩智抓住我的胳膊,盡管滿臉的淚痕,但眼睛中充滿了向往的光彩。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許多,被別人依賴的感覺很不賴,鳩摩智的手冷冰冰的,還一個勁地哆嗦,很使勁,攥得我有點疼。

「不信拉倒。」我撇撇嘴,扒拉開鳩摩智的手。

「我願意相信你。」

「是么?」我樂了,「我的樣子能讓你相信么?」

他沉默了,多少有點擔心。我知道,我就是他認為的一根稻草,能不能救命先不說,能傾訴一下也是好的,傾訴是解決恐懼的一個方法,挺有效的。

「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

「再等一個時辰吧,一個時辰後開飯。你把那煙再給我抽一口,我現在覺得那嗆嗆的味道很好。」

「不行,你要是忘不了欲望,就還是一個死。對了,鳩摩智,我這樣自己闖來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了,你怎么也跑來了?」鳩摩智沒有回答我。

我還是沒有聽到腳步聲,但鳩摩智的臉色變了。過了片刻,我才發現洞口的光線又產生了變化。兩盞燈籠後面是兩個漂亮得出奇的女孩子,我看得直發愣。鳩摩智哆嗦著跪伏在地上,我依然翹著二郎腿,愣可可地。兩個女孩子實在是漂亮得出奇,兩個女孩子都穿著很古典的淡綠色裙裝,長裙掩住了腳丫,她們就象是飄過來的。左邊的那個稍微豐滿一些,有一張甜美異常的圓臉,尤其是嘴唇特別性感,看到我的樣子,她顯得很靦腆,羞紅了雙頰,連忙低下頭,額角的長發掩住了半邊臉頰。右邊的那個看起來很生氣,她的眉毛豎起來了,一雙冷冷的杏眼的眼角也挑起來了,稍微有點清瘦的臉頰蒙上了一層清霜,她的嘴唇很薄,抿著,一幅倔強的模樣。說真的,我不怎么喜歡薄嘴唇的女孩子,愛抿嘴的就更不喜歡,因為我覺得那樣的姑娘肯定刁鑽,不過有時候刁鑽也是一個風韻。

「起來!把衣服穿上!」薄嘴唇的姑娘冷冷地說,她沒有繼續看我。我才注意到自己還光溜溜地一絲不掛,我突然覺得特別來勁,絲毫也沒覺得有什么害羞的,察覺到那女孩的煩惱,我反而覺得很高興,我煩她那高高在上的勁頭。我跳起來,伸開雙臂,把自己的身體展開,覺得還缺點意思,於是很大幅度地搖晃著自己的腰胯,把雞巴掄起來,滿臉的壞笑。

「流殤,別這樣……」鳩摩智驚恐萬狀地提醒我。不等他說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先是臉上挨了好幾下,接著,我倒下去了,疼得我一個勁地哆嗦,怎么挨的打都沒弄明白,誰打的也沒弄明白,我練過幾天拳擊,跆拳道也練過,看來全當屁放了……我又中邪了,動彈不得,渾身還一個勁地疼,要命的是連喊也喊不出來了,我還是為我自己的未來擔心了,她們讓鳩摩智給我套上了衣服,然後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褲腰。

被提摟著通過了一條悠長的甬道,來到一個石門前,圓臉的女孩子在黑糊糊的洞壁上也不知道弄了什么玩意,石門吱呀呀地開了,一道猛烈的陽光穿進來,我的已經酸脹得厲害,睜不開,還一個勁地流眼淚,這讓我十分惱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被打哭的呢。聽到了水聲,我知道是來到外面了,主要是溫度的變化,現在又熱乎乎的了,太陽似乎不特別猛烈,看來是黃昏了,但有點悶。我被扔到地上,一個石子格得我直岔氣,腰眼挨了一腳,我又能動了。

「把你那骯臟的身子好好地洗干凈!」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那薄嘴唇。他媽的!老子不操你媽,老子得找機會好好地把你給操了!我咬牙切齒地哼哼著,費了好大勁才緩過來,眼睛能看清楚了,兩個女孩子更漂亮了,不過我滿腔怒火……必須好好解決一下自己的自尊心了,我頭回覺得自己的力量如此地渺小,我連自己都沒法保護了。在經過六次被打倒之後,我爬不起來了,這回我沒中邪,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達到了,不過我沒死心,雖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跟自己的疼痛斗爭了,我覺得不能就這么趴下了,那樣太丟人。喘息了一會兒,我又嘔了幾下,確定吐不出什么來,我就掙扎著想起來,可肚子一個勁地抽筋,肌肉一個勁地哆嗦,頭沉腿發飄,是平衡系統出了問題,剩下的就是靠意志了。

「明明,別打了。他,他……」那個圓臉的女孩子拉住了薄嘴唇的手,目光在我的身上迅速地瞟了一下,雙頰紅了。薄嘴唇咬著下唇,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我,她的嘴唇好象有點哆嗦,是我哆嗦得太厲害了吧?沒站穩,腿太軟,我晃了一下就跪下了,雙手使勁去支撐,也成不住,腦袋一個勁地暈,視線也一陣模糊……

「他就是那個闖進來的狂小子?」一個飄渺的聲音響在耳邊,一點也不真實。「是,夫人。」兩個女孩子跪下了,肯定不是向我下跪的。我一陣激動,可以肯定是李秋水到了,真想馬上就看到李秋水的樣子呀,不過我撐不住又栽倒了,只看到一片雪白的衣角。

我沒見過仙女,但想象過,不過想象也沒有眼前見到的這個女人美麗,因為想象力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對女人,總被自己的審美給限制住了。

我見到了李秋水,雖然還不敢肯定,不過我認定那就是她。蘇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有一條溫暖濕潤的帕子在我的額頭擦著,我是躺在一個軟乎乎的軟榻上,身下似乎是柔軟的毛皮,我赤裸著,皮膚也毛皮的接觸很舒服,我的身體要散架子了,神智卻越來越清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愣住了,一雙澄澈的已經正在看我,我想到了奧黛麗。赫本,那是一種清澈得簡直如通明一般的典雅華貴,同時還有一種輕巧的俏皮,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讓我不知道今夕何世……她盪漾了一下,要離開,我伸手就去抓,可連衣角也沒有抓到,好象是一片冰凌在我的眼前溶解消逝掉了,那一刻,我的心空落落地。

「你叫什么名字?」她飄到一邊的石桌旁,優雅地坐下,歪著頭,左手支著下頜,淡淡地笑著,袖子從小臂滑落,露出一段晶瑩的胳膊。我坐起來,使勁地揉眼睛,光線很柔和,也挺亮的,我好象還是不能看清楚眼前的美女,索性就不用再費勁了,我嘆了口氣,頹然地不看了。

「問你話呢,怎么不回答?」她的聲音很好聽,清亮亮的,沒有一絲的雜質,一點也不造作,自然就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叫流殤。」

「哦,你的名字看來不怎么狂。」

「我本來也特別謙虛呢。」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心情平靜下來後,眼睛也不那么總是被騷擾了,我看清楚了眼前的李秋水,沒法形容她的美麗,語言有點貧乏,關鍵是我沒法判斷她的年齡。

「你為什么來這里?」

怎么回答呢?因為我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干嗎來呢。來是因為想和李秋水痛快一下?!現在我覺得有點不大可能,因為我簡直就沒法去觸摸她,她已經在我的心里變了一個地位了。

「我以為你現在正在被痛苦折磨著,所以來看看你。」

李秋水怔住了,那雙清澈的明眸活躍了起來,一抹紅霞從羊脂白玉中泛上來,同時她的眉毛挑了起來,「你是誰?」聲音變了,變得冷颼颼的,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人也似乎變了,她站了起來,象一把凌厲的寶劍,雪白的衣襟紋絲不動,卻把我完全地包圍了。

我是有點害怕的,現在我知道自己在她的殺氣中簡直就是一只螻蟻,可有什么辦法呢?害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是么?我就是不想你再繼續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