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門外,朱砂開了口,"一段過去。"
周昱時把傘被壓低,籠罩住了他們。
在傘下狹小的空間里,周昱時低下頭吻住了朱砂。
朱砂摟住了周昱時的脖子去迎合著周昱時的吻,許久才分開。
"再會"周昱時的語氣平靜,卻似乎隱藏著其他含義。
朱砂又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角,"誰能保證,永遠不會和一個人再次相逢呢。"
會議結束的有點晚,江承直接准備去停車場,在下樓時重新遇到了朱棠。
他們同行著下了電梯。
到了一樓,前台把兩束花束遞給了江承。
朱棠看見花束中是滿滿的白菊,江承注意到朱棠的視線,"今日清明,去一下陵園,祭拜一下我媽和一位長輩。"
清明長輩
兩個人在停車場分開,朱棠坐進車里,有些出神。
踏著雨,江承走上了山。
這個時間已經有點晚了,祭拜的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
江承在媽媽的墓碑前祭奠完,繼續向著深處走去,他遠遠地看見那里似乎站著人。
江承的心如同被人攥住,他疾走了幾步,卻發現,那人似乎是江深。
他知道江深也會來,但他們從未在這里遇見過。
走到近前,江承看到江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的傘有些歪斜,雨順著傘面打在他的肩膀。
江承把花放下,卻注意到今天的花束變多了,中間還放著貢品。
那不是江深會准備的。
他猛的站起來,"是朱砂么是朱砂來過了么"
江深木然的眼神動了動,看向了江承,忽的露出了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
人世間的事情,真是一環套一環,江承在感激朱棠阻止了他的狙擊時,又怎么能料到朱棠在同時帶走了朱砂呢
也或者說這根本就是朱砂阻止的。
他知道朱砂是聰明的。
他的笑容又帶上了苦澀。
他把一個寶藏,丟在了那個寒冷的春天。
江深轉身離去,沒有理會江承的問句。
江承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扭過了頭,看向山下,除了孑孓獨行的江深,空無一人。
朱砂在入夏時畢了業。
朱啟元親自參加了她聲勢浩大的畢業典禮,似乎彌補了一些遺憾。
畢業之後,朱砂直接進入了朱氏。
朱砂設想過朱啟明會怎樣帶她,或許是先輪崗。
然而在第一次進入朱啟明的辦公室時,她的這位二叔就告訴她,"朱砂,你不是一名執行者,你從現在起要開始學著做一名決策者,我會帶著你,你要多聽、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