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朱砂一覺醒來就看見了顧廷澤和江承各坐一邊。
江承這是又半路折返了么
朱砂坐起來看了看表,問他,"你今天不是有會。"
江承走過來摸了摸朱砂的額頭,看起來燒已經下去了,"推遲了。"
"是么顧廷澤,看一下外面天氣怎么樣。"
顧廷澤沉著臉拉開了窗簾,陽光直接灑了進來。
朱砂看了看窗外,天氣很好。
但她不想動,有一種疲憊從她的身體深處生了出來,然後蔓延向了她的四肢。可她不應該是這樣累的,她這些天幾乎就沒有動過。
朱砂深呼吸了一下,"天氣不錯,走吧,出去爬山。"
朱砂說爬,那就爬吧,於是三個人出去爬了一天山。
吃午飯的時候顧廷澤啪啪的對著午飯拍照,他說太難吃了。
朱砂也同樣的沒有食欲。
到了晚上,朱砂又開始發燒,江承堅持要送她去醫院,小鎮上只有一個衛生室。
朱砂摸著自己的額頭,安靜了一會然後拒絕了,"可能明天起來就沒事了。"
江承只能妥協,但是堅持晚上留下來,這很巧,顧廷澤也是不會走的。
這是朱砂第二次睡在三個人的床上,上一次的性愛還歷歷在目,可是感覺已經不同了,
那種刺激、那種欲望全部都不存在了。
朱砂半夜時看著天花板,她想,自己確實是出了一點問題。
這種問題開始表現的明顯了起來。
明顯到顧廷澤和江承都發現了異常。
到第三天的時候,朱砂確實退燒了,然後她對他們說,"你們都回去吧,我也准備走了。"
"我回哪"顧廷澤憤怒的問她。
"回家,或者你喜歡的地方。"
"你不帶我"
"顧廷澤,你有自己的生活,還有江承,我知道你為我調頭回來,沒有必要,你記不記得那年除夕我跟你說過的話。"
江承記得,她說她根本不相信愛情,過了這么多年,沒有變過。
顧廷澤都忍不住悄悄問江承,"你覺不覺得朱砂哪不對。"
她雖然說的話很殘忍,可是她又顯得特別溫柔,不是說他覺得溫柔不好,也不是他抖m特別想被朱砂罵,但就是顯得有一點怪異。
江承最終點了點頭,他知道朱砂一直眼里都沒有他,但現在他覺得,朱砂眼里根本就沒有人。
什么都沒有,朱砂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
顧廷澤有點崩潰,這果然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覺,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朱砂在發燒他總還能喂她吃葯,她心理上的問題他真是無能為力。
他抓狂了半天,還是決定告訴周昱時。
哎,反正都有一個了,再來一個讓他們彼此仇視去吧。
"她為什么會去那里。"周昱時在飛行途中問顧廷澤
"這是個劇組,里面有個叫謝祁的,是帶資進組,紅象的資。"
謝祁。
周昱時讀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發出去一個郵件,繼續問著顧廷澤。
"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發燒。"
"兩三天了,氣死我,江承前幾天就來了他一走,朱砂就病了,真不知道什么邪。然後走了走了吧,又拐回來了,結果朱砂的燒再也好不了了。"
江承走了與朱砂病了,這兩者的關系是什么。
周昱時敲擊著屏幕,出現的有關江承的第一條新聞就是他進入江氏董事會的消息,十分新的消息。
他仔細地回憶著江承和江氏的關系如果他沒有記錯,沒什么關系,江承完全白手起家。
而且江深和江承關系非常不好,不然不會被朱棠利用了這一點。
那么在這件事里,朱砂又做了什么
周昱時降落在了最近的機場,然後一路開車進入了深山。
到達時也同樣是到了深夜,深山的小鎮有了劇組倒並不顯得荒涼,周昱時走上樓先看到的是正站在門口吸煙的江承。
周昱時掃視過江承,然後注意到他手中的煙,那是朱砂會吸的牌子。
"江先生。"周昱時向江承伸出了手。
江承注視著周昱時,同樣緩緩地伸出了手,"周先生。"
這是朱砂的,前夫。
就是這個男人,給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
不過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們現在在同一起跑線上。
周昱時結束了客套,敲了敲門。
顧廷澤開了門,看見周昱時,"你還真是迅速。"
"你出來一下。"周昱時語氣很平靜。
"成吧。"顧廷澤妥協了。
朱砂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一推門卻看見了周昱時,這有點意外,她擦著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最近不忙么"
她的態度平和,仿佛已經忘掉了那場半途中止的性愛。
"還燒么"
"有一點,來了幫我吹吹頭發。"朱砂把吹風機從抽屜里拿出來。
周昱時好一會兒才走過來接過了朱砂手里的吹風機。
朱砂坐在床邊,她潮濕的發在周昱時手里一點一點變得干燥,周昱時用手指梳順了她的頭發然後關上了開關,把吹風機扔在了床上。
他摸了摸朱砂的額頭,的確有一點點發熱,"不問問我為什么來"
"你為什么來"朱砂很快順著周昱時的話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周昱時壓低了身子,朱砂被她逼迫的躺了下去。
"是。"朱砂說,她提不起興趣知道。
周昱時俯視著朱砂,她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已經變得暗淡了。
他想他已經知道朱砂的身體是怎么了。
"朱砂,你報復了朱棠,完成了你的目標,所以我沒有用處了。僅存的插刀江深的想法支撐著你把他帶到這里,然後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也走了。江承的出現說明你已經成功了,於是你不知道說了什么讓江承也離開了。你驅散了所有人之後,是不是覺得再也沒什么值得你去耗費心神了。"
"是。"朱砂眨了眨眼。
"之前的目標支撐著你,讓你始終緊綳著神經。"周昱時記得,在扳倒朱棠之前那次做愛時,朱砂明明看起來十分疲憊,可她卻帶著興奮,眼里始終有著光芒,她還堅定的選擇了在上面,明明那樣會更累,他應該那時候就注意到她的問題的,"江承一離開,代表所有的事情都了結了,你就放任著自己松懈下來,只是你已經緊綳了太久,陡然的放松讓你的身體都不能承受,所以你開始發燒。你心里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你不想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