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時把車停在了一個無人的山坳,這里除了鳥鳴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朱砂聞到了周昱時身上的一點煙味,"你開始吸煙了么。"
周昱時打開了車窗,有風從外面進來,"因為太難熬。"
怎么能不難呢
簡直度日如年的兩天。
她和朱棠無論怎樣,都會讓他心如刀絞。
江承昨天在車里找到了最後半包薄荷爆珠,這個小鎮買不到,他散了煙,所有人頗有儀式感的吸了最後一根,江承告訴他,"朱砂就是用這個教會我吸煙。"
周昱時這兩天對這個清涼的辣味已經漸漸熟悉,尼古丁穿過他的肺的時候確實給了他一種鎮定。
他在吞吐間已經感受到了那種煙癮的襲擊。
有些東西似乎不能輕易觸動,一旦碰了就會被纏上。
周昱時在深夜中看著遠處對江承說,"其實朱砂根本就沒有煙癮。"
江承捏著煙頭想了想,最終點點頭,"是。"
煙於朱砂不過排解,為喜悅助興,為煩躁舒緩,僅此而已。
她只讓別人上癮。
"你怎么和朱棠描述謝祁的"朱砂忽然想起來朱棠初到時的憤怒。
"什么都沒有,只是朱棠自己的想象。"
只有想象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才能讓朱棠陷入他最需要的情緒里。
"嗯。"或許朱棠不止在她的眼中是透明的吧。
周昱時看著朱砂,她在提到朱棠時,已經是完全的平和。
"接下來,准備做什么"
"今天會回程,去看看二叔。"朱砂已經習慣這樣的稱呼,也沒有改口的必要,"然後回公司處理一下工作。接下來我會考慮駐昌城一段時間,亞太的人事安排之前做的比較草率,會重新處理一下,還有主要是會考慮一些產業布局問題,昌城的市場確實是非常優越的,朱氏以前的步子邁得太小了。"
朱砂剛才看著群山就在心中列著種種計劃。
"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周昱時感覺到了一點蒼涼,朱砂的內心不會變的東西終究不會變。
朱砂看著前方,"別的什么"
"我。"
這件房間里充滿了性愛過後的氣息,有被揉的亂作一團的被子,滴在床上的不明液體,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這足以證明過去的時間里這里的戰況是多么激烈,也足以讓進來的三個男人被妒忌撕咬。
朱棠坐在椅子上,聽到顧廷澤描述著朱砂的心理是怎樣一點一點出了問題。
他的臉色隨著顧廷澤的講述而蒼白,朱砂不是針對他,她只是已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除了讓他來,讓他帶著憤怒來,去刺激朱砂。
可是忽然,他的內心炸裂了一朵小小的煙花,他們終究成功了不是么
他在這里用各種姿勢貫穿了朱砂,而朱砂的回應是熱情而激烈的。
他可以拯救朱砂的對么
"所以,她和謝祁根本什么都沒有。"朱棠的聲音有些沙啞。
"應該是吧,反正我沒見過。"顧廷澤靠在牆上抱著手臂,"看來你是成功了,不過我想告訴你,做弟弟你是特別的,做情人,你跟別人都一樣。"
朱棠看著房間里的人,他們都是朱砂的情人,而且是他親手把朱砂送到了他們的床上。
良久,"那又怎樣呢"
世間事環環相扣,如果沒有他們,或許他與朱砂,一輩子也將止步於姐弟了。
他做夠弟弟了,哪怕做情人的代價是分享,他也不會再退回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