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服不行(2 / 2)

診治了兩個老頭的腿後,葉春櫻看今天不忙,正想跟韓玉梁商量早點歇業,方便她帶他去把頭發胡子打理打理,門口就推門闖進來一個打扮精致,身材火辣,眉眼頗為風騷的年輕女人。

一看是姑娘,葉春櫻自己聳聳肩,主動讓開了看病的桌子。

那女人倒是干脆,壓根沒往桌邊凳子上坐,徑直往簾子後面一鑽,捂著肚子哎喲叫嚷兩聲,喊道:「韓大夫,韓大夫啊,求求你快給我看看吧,疼死我了……」

這種手癮,沒別的急病號排隊的情況下,韓玉梁一向願意多享受片刻,他洗了洗手,便跟進去扯上了隔簾。

但照舊先把一下腕脈,他才有點納悶地發現,這女人經絡雖然談不上健康,各處都有隱疾,卻並沒有什么會讓她叫痛的異常之處。

而且,她叫喊得雖然厲害,額上卻連汗都沒出,眼神飄忽閃爍,也不知道在做戲給誰看。連載中……他正自費解,就聽外面突然又有男人進來,對葉春櫻道:「葉大夫,曼曼病了,突然就下不來床,你快跟我走一趟吧。」

「誒?能稍等一下嗎?韓大哥正忙著呢。之前都是他給李姐看的。」

「等不得了,這兒就先交給那個大夫吧!我家你知道的,一點兒不遠,我幫你拿葯箱,咱們趕緊走。要不行啊,我就帶她往大醫院去了。」

韓玉梁皺起濃眉,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李曼曼昨天才來過,還大著膽子叫他揉了揉胸前穴道,要不是病床簾子外就排著其他女人,她估計都敢把褲子褪下。

她近日宮中淤塞早好了個干干凈凈,根本不會有什么大礙。

更何況,就算真有急病,李曼曼的事兒,這個在外面搞七捻三,十天半個月不著一回家的男人,會急成這樣親自來找葉春櫻?這兩口子都有葉春櫻的號碼,大可以用那叫手機的物件千里傳音,需要上門來么?

「春櫻!」

他行走江湖多年,為人警覺自然不是葉春櫻這種吃福利長大學了點醫術滿腦子醫者仁心的年輕姑娘能比。

可他剛喊出口,病床那個女人就哎呀高聲尖叫起來,一連串喊著好疼,硬是把他的叫聲壓了下去。

這還不算,她身子一挺,伸出兩條藕白噴香的臂膀,就把韓玉梁的胳膊抱住,引著他的手往自己肚臍眼下面帶過去,哼哼唧唧嬌滴滴地說:「韓大夫,人家真的好疼嘛,是不是,是不是得了什么婦科炎症啊?要不,我脫了衣服,躺這兒讓您好好看看?」

其實葉春櫻本來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只是一來這次匆匆叫她的是張熟面孔,確實家在附近,幾步就到;二來他家里那個李曼曼最近來得比從前更勤,興許真是染了什么大病;三來,這陣子韓玉梁治病接待的女人比例上升到了八成,而一趕上有年輕漂亮的,他就在簾子後面起碼多呆十幾二十分鍾,葉春櫻看在眼里,心里沒來由就升起一股子悶悶不樂。

所以這會兒一聽那風騷女人在簾子後面這么一叫,她蹙眉抿嘴就開門走了出去,小聲嘟囔道:「我才不打擾你這神醫給人看病。」

哪知道,她才一出門,走了不到三步,後面一輛黑色轎車就緩緩開了過來,突然停在葉春櫻身邊。

這段舊小區外的冷清小街到了此刻本來就沒什么閑雜人等在外亂晃,來人也並不太忌憚被人看到,那車一停,馬上開門下來兩個彪形大漢,伸手就來抓葉春櫻的胳膊。

怎么最近總遇上這種事啊!我最近命犯了什么災星嗎?葉春櫻心里哀號,嘴上也立刻尖叫一聲,甩起手上的鑰匙包就狠狠砸在最近一人臉上,另一手急忙去摸兜里的高壓電擊器。

可沒想到,身邊李曼曼的老公突然撲上來張開胳膊一摟,就將她推向車里。

這次來抓人的兩個顯然不是上回那么笨拙的尋常流氓,非常熟練地將葉春櫻胳膊一扭,就用手銬將她雙腕鎖在背後,同時捏住嘴巴塞進一團破布,緊接著,一個黑布袋子就罩在她的頭上,將她緊緊壓在後座。

汽車旋即發動,向著另一端加速開走。

韓玉梁已經追出了門外。

他知道不對,擺脫那女人的動作自然非常迅速。

可他也沒料到,這時代的劫匪竟然比他那時候的山大王還要無法無天手腳利落,一眼望去,就只看到一輛黑色汽車正往遠處加速駛離。

別說此刻街上無人,就是人山人海全是眼睛看著,他也不會為了擔心暴露根底而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儀的小佳人被歹徒如此擄走。

他搶上幾步,功力運至腰下雙腿同時,一掌拍在那來騙葉春櫻的「熟人」

胸前,此次下手頗重,直接將他氣海破去,震暈癱軟在地。

他將那人抬腳踢到路邊,心想等回來再慢慢收拾,打眼一望,見那車正在拐彎,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即右腿一劃,曲起一蹬,嗖的一聲便如一道灰電射了出去!他一個采花大盜,最下苦功的就是雙腿,小巧騰挪身法「雨燕驚蟬」,長程趕路心法「凌虛天通」都已早早修至頂級。

論輕功,他此生就沒服過誰。

但實際坐過汽車,韓玉梁也清楚那坐駕後勁極強,急行幾個時辰都不需停下歇息,絕不能叫它到了可以撒開狂奔的地方,流星追月般拉近一些,足尖急點,閃身躥上了旁邊的高聳樓房。

壁虎游牆的功夫他都精熟得很,更別說這時代的樓上還做著一個個鐵籠子擋著窗戶防盜,手抓腳踏極為方便,他在樓側幾個起落,路過一個似乎正在修煉什么外家功夫穿著頗為清涼的小姑娘,還忍不住在那汗津津的身子上多瞄了兩眼,才抄著近道,到了那輛車拐過去的路上。

可那輛車早已加速開遠!韓玉梁凝口真氣在胸,足不點地施展「凌虛天通」,踩著牆頭尖利的防盜鐵刺,草上飛般直追而去。

他耐力雖然比不過千里馬,但展開輕功逃命的時候,也有半個時辰不停腳的長性,若要是為了喜歡的姑娘,一個時辰也能硬扛下來。

直線上他追不到車,拐彎時距離才能拉近幾分,轉眼拐了兩次,距離卻還是沒能拉近到足夠他使出「雨燕驚蟬」下手的程度。

他心中焦急,一腳踏虛,不得不擰身一翻,落在地上。

這時,耳邊傳來一個不久前才聽過的聲音,頗為驚訝地說:「你、你這是在拍電影嗎?」

韓玉梁扭頭一看,「許大夫?」

許嬌跨著一輛小摩托,剛剛關了自己那間理療所的門,的假病號臭男人賺錢,尋思是不是該搬個新地方從頭來過,反正這些年存了點錢,黑街之外地方的租金,她勉強也付得起。

就是妹妹上學今後不太方便了。

正出神兒呢,她就看到韓玉梁跟武俠電影的特效一樣旋身從天而降,不由得嚇了一跳。

韓玉梁看她那輛車突突作響,雖說輪子少了兩個,似乎也是和汽車一般的路數。

知道時間不等人,他一抬腿坐在了許嬌身後那個位子上,指著前面那輛車道:「快追!春櫻被劫走了!」

許嬌一愣,跟著馬上擰動油門松開離合,放下頭盔面罩,一邊追過去,一邊大聲問:「到底怎么回事啊?」

「過後再跟你細講,許大夫,你幫我這個忙,這份人情韓某記下,未來必定償還。」

「那你到我的店里坐班吧,你手法這么好,跟著葉春櫻多浪費啊。」

「此事容後再議。」

許嬌大概是看出了什么,一噘屁股頂他一下,帶著點撩撥意味說:「我是沒春櫻妹子那么美,可女人啊……要的還是身段和風韻,她一個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保不准戀愛都沒談過,真能比我還好?」

韓玉梁微微一笑,手掌在她臀上捏了一把,發現她已經換了內外下裳,忍著笑柔聲道:「許大夫,在下胃口大,滋味差不多的,一並吃了也不打緊。那都可以從長計議,現下,你先幫我追上那輛車。」

許嬌哼了一聲,跟著頗為擔心地說:「哎,你……不會讓我得罪什么人吧?我今天本來就被你害得……害得洗了個澡才關門,回家晚了,心里還發毛呢,前面車里到底什么來頭啊?」

「不管什么來頭,斷不會連累許大夫你。」

大道奔馳這種小摩托自然追不上汽車,但在這種滿是窄街陋巷的地方,別說摩托,就是電動自行車都比汽車好用。

韓玉梁一看距離已經不到十丈,那車恰好又在拐彎,馬上一拍許嬌肩膀,沉聲道:「你莫要跟過去,到這兒就好。」

話音未落,他雙手一按,騰身而起,不等摩托停下,展翅般落上旁邊高高屋頂,貓腰一竄,眨眼間就包抄到正在拐彎的汽車前頭!許嬌瞠目結舌,停下摩托,撫著胸口半天說不出話。

韓玉梁胸中動了真怒,他本就並非手不沾血的盜帥,這一下飛身而落,順勢就是八成功力的寒冰烈火掌狠狠拍下。

嘭的一聲巨響,車頭凹陷崩裂,零件四散橫飛!這些幾次三番惱人的貨色,誰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