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勾魂鬼(2 / 2)

「三、三十多歲,人有點胖,不高,肚臍眼左邊有個大黑痣,上面帶毛的那種,有痔瘡,外痔!嗯……那個……胸毛特別多,稍微有點狐臭,胸口有道疤,挺明顯的……」

韓玉梁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臉,「姑娘,可以說點他穿衣服時候能看出來的特征么?」

那女人哭喪著臉道:「他就是個大眾臉,而且我平常就看這些地方看得仔細,他又不帥,我不愛看他的臉啊。他……雞巴還有點側彎,這個老往我嘴里進的,我記得清。」

葉春櫻似乎松了口氣,輕聲道:「張鑫卓挺瘦的。」

韓玉梁也知道這客人肯定不是張三少,那種人不論哪個時代,也不至於屈就自己幾次三番玩這種檔次的女人。

他差不多能斷定這女人沒有撒謊,既然如此,也就沒了再問的價值,就說:「好,我給你拿個葯丸,你吃了之後在此睡下,最晚明早,身上就能恢復正常,此後,記得莫要再來這里找我麻煩,否則,你就准備在床上叫人伺候一輩子吧。」

那女人忙不迭點頭,「是是是,韓神醫,您醫術超絕,我再也不敢了。」

葉春櫻知道韓玉梁應該是在女人身上動了手腳,看他走到桌邊拉開抽屜,不由得好奇跟去,小聲問:「你要給他開什么葯啊?」

韓玉梁微微一笑,拿起一個葯瓶晃了晃,卻沒有開蓋,而是抬腳脫鞋,欺負那女人看不到這邊,在鞋里搓了一條臭泥灰出來,團成四五個小黑球,挑了挑眉,轉身走回病床邊。

「舌下含服,切莫提前混著口水咽了,含夠至少五分鍾,再吞入肚內,明早之前就能見效。」

捏開那女人嘴巴,韓玉梁把泥丸子直接丟了進去,板著臉道,「一會兒你不管聽到什么,最好都裝沒聽到,不然,我有辦法讓你動不了,就有辦法讓你再也聽不見。」

那女人噙著「葯」

不敢開口,只好拼命點頭。

葉春櫻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她本以為會看到什么凶殘審訊,結果順順當當問完後,卻來了這么一出惡作劇。

她卻不知道,若是那女人有半點言辭閃爍隱瞞的跡象,韓玉梁就會使出早想好的手段。

他雖一貫憐香惜玉,但遭了上次的埋伏後,最憤恨的就是被女人欺騙。

而且,行走江湖,有些女人本就比男人還要危險,危險得多。

當然,這個女人不在此列,這就是個單純的婊子。

韓玉梁把椅子搬過去一放,拎起那個昏迷多時的男人,擺到椅子上後,先截斷他腿上經絡讓他不能起身逃跑,接著才從大椎穴用掌心催出一道真氣,理順了他心脈氣血,促他悠悠醒轉。

那人睜眼看到葉春櫻坐在面前,頓時顯得有些慌張,挺腰想要起身,才發現雙腿不聽使喚,險些摔在地上。

葉春櫻難過地說:「王哥,你……為什么要幫他們害我?」

這老王比病床上的女人油滑得多,咧了咧嘴,陪笑道:「葉大夫,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害你什么了?」

「你為什么幫他們推我上車?」

「沒有的事兒啊,」

老王一臉無辜地矢口否認,「我跟著你出門,來了輛車,跟著我就暈過去了啊,你被擄走了?是誰干的?」

「你……明明就是你突然把我摟住推進車里去的!」

葉春櫻氣得站了起來,「我就在這兒,你還抵賴?」

老王雙手揉著自己的大腿,陪笑道:「葉大夫,你……你肯定是心慌意亂,記錯了。我是來叫你給我老婆看病的,怎么會把你推走呢。」

韓玉梁冷笑一聲,左掌一伸,在頸後用一道真氣封住了老王嗓子,右手一指點在他腰眼,擰出一股利劍般的真氣,隔山打牛直刺他腿間要害。

那彷佛雞飛蛋打的劇痛,瞬間就讓老王的臉漲成了豬肝一樣的顏色!看老王渾身抽搐半天,韓玉梁才挪開手,聽著他已經有氣無力地嘶啞慘叫,冷冷道:「王兄,這下,你清醒點了么?若是記性實在不好,我還能再幫你回憶回憶。」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真想起來了。」

老王連鼻涕都流了一道下來,抬胳膊擦了擦,「葉大夫,對不起,是我……我財迷心竅,他們……給了我點錢,我尋思……你也不會真有什么事兒,你看……我老婆整天來診所泡著,我最近手頭也不寬裕,哪兒都要用錢,我這不也是……也是沒辦法么……」

韓玉梁冷笑道:「春櫻,這地方我初來乍到不熟,你給我說說,這里要是有無依無靠的年輕姑娘被弄上車帶走,是不是都不會真出什么事兒啊?」

「呸!」

葉春櫻氣得臉都紅到了耳根,纖細修長的指頭沖著老王的鼻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那要沒事兒,你怎么不把李姐塞別人車里讓人帶走啊!你是這地方老住戶了,你真不知道這兒多亂嗎?我就這么不明不白沒了,能有什么好下場?是,我就是個新來的小大夫,孑然一身連個親戚都沒有,可我自問對得起你們每一個病人,王哥,我對李姐怎么樣你心里清楚,你……你就這么對我?為了點兒錢……就把我這么賣了?」

「點兒錢?」

韓玉梁哼了一聲,垂手摸在老王腰後,先用暗勁兒徹底斷了他的腎經,叫他以後想碰李曼曼也有心無棍,接著才威脅道,「王兄,你具體拿了多少,不妨說說吧。里頭那個女人都拿了一萬,你這直接幫忙動手的,不會比這還少吧?」

背後感覺到那手在動,陰囊里的肉球還在隱隱作痛,老王哭喪著臉道:「他們……他們出手倒是挺大方的,給了……給了一萬多呢。」

「多是多少?」

韓玉梁嘴里問著,內力送進去,已經在他肝、脾走了一圈,留下一堆暗傷,他鑽研秘籍的時候刨墳開屍的事情都私下偷偷做過,真氣控制精准無比,說傷胃,就絕不害了肺。

這人是葉春櫻的熟人,死了怕是要給診所惹麻煩,他才留了情沒去在死穴上動手腳,只讓他下半輩子纏綿病榻,也算是給診所多個收入來源,順道表現寬宏大量。

「一萬……一萬八。」

葉春櫻滿臉傷心地坐回凳子上,泫然欲泣。

韓玉梁倒不關心具體價錢,一萬八這個數對他來說還不是多么清楚的概念,要是一百兩銀子,或者八百吊制錢,他還有點感覺。

他捏住老王脖子,沉聲問道:「王兄,這么大一筆錢,是誰給你的,你總不會忘了吧?」

「就、就是車里的人。」

老王低下頭,嘟囔著回答。

韓玉梁這種江湖老油條,一聽就知道里面藏著心虛,干脆利落地在他手腕上用指尖一劃,玄寒真氣憂如一把冰刀,當即就留下一道淺淺血印,「王兄,我有個本事,別人撒沒撒謊,我一聽就知道。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下次,可就要給你開得更深了。」

老王看著自己手腕上如被刀割卻又陣陣發寒不覺得痛的傷口,篩糠一樣抖了幾下,說:「可……可我說了,我的工作……工作就保不住了啊。錢……錢是小事……我今後的生計……飯碗……總不能也不要吧?」

「錢這東西,再好,也要有命花,對不對?」

韓玉梁輕聲說道,手指在另一邊腕子上也是一劃,這次果然深了不少,皮開肉綻,血頓時流了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順勢在老王肩上使出春風化雨手,讓他兩條胳膊都再抬不起來,悠然道:「你自己選吧。」

「別!別殺我……快、快給我包扎,我說……我全說……」

老王看著手腕上涌出來的血,一翻白眼差點暈過去,張著嘴巴啊啊叫喊著求饒,總算是都交代了出來。

可出乎韓玉梁意料的,竟然還是沒和張鑫卓扯上關系。

給老王付錢讓他幫忙的,是老王的上司,公司銷售部的總經理。

可那人的名字,手機上調出來的樣子,葉春櫻都完全沒有印象,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開罪過這么一號人。

這讓韓玉梁有點懊悔,早知道這邊兩個參與者知道的事情這么少,車上那三個人就該留個活口帶回來的。

「那是鑫洋商貿的全資子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