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難眠(2 / 2)

他倆閑扯了幾分鍾a片女優的演技,總算說起了能讓韓玉梁精神一振的事兒。

「還他媽得等多久啊?老子都快困得睜不開眼了。」

「再等會兒,那小子邪門得很,從他蹦出石頭縫來,三少已經實打實虧進去五條人命了。還有個倒霉蛋在醫院里躺著,下半輩子都要當獨腳怪。咱們還是小心點的好。」

「就一個大活人,還能日天日地啊?」

先說話那小子啐一口吐掉煙頭,從懷里摸出半截槍柄,獰笑道,「咱們都用上這玩意兒了,他有幾條命夠死的?」

「傻逼,」

旁邊那個看視頻的收起手機,抬胳膊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今晚栽了的仨都他媽帶著家伙呢,人他媽都燒成炭了。把神兒提緊點,要是驚動大少之前這事兒沒個交代,三少吃不了好果子,咱們誰能不跟著倒霉?」

韓玉梁皺眉思忖片刻,往前又暗暗摸了丈余,貼牆躲在與車門之間的縫隙中,這種距離,他已經能把那兩個一擊放倒。

但他覺得,那張三少吃了這么大的悶虧,恐怕不會只派這么兩個廢物過來才對。

那倆人扯了幾句閑篇,道上傳來一陣引擎轟鳴,幾輛摩托拖著尾煙招搖而來,車頭大燈幾乎能閃瞎人的眼。

車上呼啦啦下來八個精壯漢子,都光著膀子一身刺青,一邊腰上別著鋒利砍刀,一邊腰上露出黑沉沉的槍把。

其中有個,正是幾天前打過照面的松哥。

松哥看起來腰子還是不太舒服,走路一腳高一腳低,歪七扭八走到先前那倆身邊,「怎么樣,那對兒狗男女還在家里么?」

「在呢,這都他媽一點半了,操完屄睡得正香的時候,能去哪兒啊。」

松哥惡狠狠往地下吐了口痰,「我早就跟三少說,別玩那么多花花腸子,拍下錢問她給不給日,不給日就晚上摸過來搶回去,關屋里日到膩,綁點石頭往江里一扔,早他媽完事了。一個孤兒院的小妞,沒親沒故的,死十個八個也沒人在乎。」

「三少這不是正好看對眼,想哄那小大夫結婚成個家么。大少受了槍傷絕了後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等著三少給續香火呢。嘖……誰知道算計個把月,最後叫個不知道哪兒來的要飯貨占了先。」

「行了行了,趕緊去辦事,都記住了啊,女的不能傷著,男的打死。那就是個破鞋,三少也得玩幾遍才能除了這口惡氣,知道不。」

松哥急忙提醒說:「哥幾個別大意啊,那小子邪門著呢,我上次在診所被他不知道弄了哪兒,媽的去醫院檢查兩次了也沒個結果,叫個包夜的外賣,給老子舔了一夜,連他媽毒龍鑽都用上了,就是硬不起來。狗日的,抽了老子的雞巴筋。」

「你媽個屄的,雞巴有個鳥兒的筋。」

另一個男人哈哈笑著拍了松哥一巴掌,跟著沉聲說,「不過小心些確實沒錯,那小子是邪門得很。今晚來動手的倆可是大少的人,連司機在內,仨人一個都沒活成,我聽三少說,屍體的腦袋都爛了,碎得跟三樓掉下來的西瓜一樣。咱們可別十個人過來,一個都沒回去。」

周圍幾個嚇了一跳,有人嘟囔道:「那咱們怎么動手?」

「這樣……」

剛才說話那個似乎是領頭的,其他九個圍過來,仔細聽他輕聲安排。

韓玉梁心中冷笑,趁著那十個腦袋湊在一起,誰的後腦勺也沒長眼,悄悄從藏身處摸了出來。

他可不是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善心大俠,只要有可能威脅到他,他就不介意先下手為強,更何況這已經是擺明要來害他性命的,他哪里還有手下留情的可能。

殺心已起,韓玉梁雙目如電四下一掃,確認近處並無其他暗樁,當機立斷展開雨燕驚蟬中的上乘身法,灰蒙蒙的影子一晃,就已到了那十人身旁。

十顆腦袋聚在一起,就是十個現成的玉枕穴。

春風化雨手迅疾點下,出指如風,真氣凝成針刺,一中即走。

彈指之間,十個高低不同的漢子就個個身軀一震,僵斃當場,他們本就摟在一處低頭商議,齊齊往中央一倒,短發的禿頭的莫西干的碰到一起,互相架住,倒是穩在了那兒。

韓玉梁腳下不停,知道這時代手段極多,唯恐留了什么形跡,一陣風般吹回到自己住的那屋側窗,提氣正要跳入,卻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許嬌穿著一條並不太合身的睡裙,帶著頗為復雜的神情,正在窗內望著他。

不過短短幾秒之後,她就迅速讓開窗子,輕聲說:「先進來再說。」

韓玉梁縱身跳入,反手關上窗戶,皺眉道:「許大夫,你大半夜不睡,是身體哪里還不舒服么?」

許嬌對上他炯炯有神的眸子,心里竟微微有些發虛,不自覺抬手掩住了睡裙領口,那是葉春櫻自己都不怎么穿的舊睡裙,裹在她身上緊綳綳的,領口雖然並不大,可若不用手肘擋住,沒有內衣的兩顆乳豆可就要突在裙子布料上。

「我和春櫻妹子東拉西扯聊天,她困了,可我精神了,越想越睡不著,說過來看看你,你沒鎖門,我就進來了。誰知道你竟然不在……我看窗戶開著,怕進蚊子,說去關上,結果……就看到你跟飛一樣跑回來了。」

許嬌靠著壁櫃,頗有點緊張地咬了咬唇,「韓大夫,你這大半夜的……還出門去了啊?」

「有點小麻煩,還是來找春櫻的,我湊巧聽見,去解決一下。」

韓玉梁坐在鋼絲床上,抬手一彈,用真氣打亮了葉春櫻此前在這兒用的小夜燈,借著那點昏黃燈光,好整以暇望著許嬌睡裙下嫩白渾圓的小腿,心里尋思,這女人半夜到訪,到底有何圖謀,「我不是說了么,我練過些功夫。所以晚上精神得很,不太需要睡覺。」

許嬌去窗邊拉開個空,探頭看了看,將信將疑地把窗戶關上,扭身望著韓玉梁,猶豫一下,輕聲道:「韓大夫,你這推拿正骨的本領……是從哪兒學的啊?」

韓玉梁摸著後腦,笑道:「春櫻沒跟你說么,我之前躲仇家頭受了傷,很多事兒想不起來了。」

許嬌指了指那盞被他隔空打亮的夜燈,「所以……你這武俠電影一樣的功夫是怎么來的,你也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韓玉梁澹澹道,「許大夫,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說吧,我什么來路,對你好象並不重要吧?」

許嬌干笑兩下,說:「咱們……這也算是熟人了吧,何必叫得那么生分。韓大夫,你今年多大了啊?我看看是不是也能跟春櫻一樣,喊你聲大哥。」

「真不巧,我連這也想不起來了。」

韓玉梁站了起來,他從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企圖心。

這不是壞事,眼前的女人雖說放在他那個時代可能已經頗老,但在這個時代,還是正當年的好姿色,看睡裙里若隱若現的曲線,怕是孩子也還沒有生過,那段腰肢倒比李曼曼還緊湊幾分。

許嬌輕輕深吸口氣,看著走近自己的韓玉梁,心里有點慌張,勉強微笑著說:「韓哥,你……別這么猴急嘛,好飯不怕晚,好酒要陳釀,我……我這個時間在這兒,肯定是欽佩你的本事,對你有點意思才來的呀。」

韓玉梁雙手一撐,把她夾在當中。

他已有良久不曾真嘗到肉味,這些時日雖說手上便宜占了個夠,女人見了不少,可能讓他這挑食胃口饞蟲大動的,不過葉春櫻、李曼曼和眼前這位許嬌三人而已。

要是再多風平浪靜幾天,韓玉梁估計要重操舊業,晚上悄悄摸去李曼曼家里,替她那個已經成了騾子的老公好好安慰一番她苦守空閨的寂寞。

現下看來,多半是不必了。

「既然有點意思,那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手上有什么本領,你最清楚不過,你下堂數年,也早滿肚子饞蟲了吧?」

韓玉梁輕笑湊近,故意讓灼熱鼻息噴在許嬌耳畔,深嗅一口她身上晚霜的清香,輕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許妹妹還有別的話要說么?」

他那一聲許妹妹喚得低柔悅耳,彷佛一條小蟲,嘶熘鑽進了許嬌的耳朵眼兒里,癢得她半邊肩膀發酥。

她靠著牆,雙手不自覺握緊。

她開著按摩推拿的店面,油膩膩的中年色鬼見了不知多少,看她離異多年想來撿現成炮打的男人也斷不了需要應付,拋點蠅頭小利搪塞過去已經是她精熟無比的本事。

可此刻看著眼前這今天才認識的男人越壓越近,一股澹澹汗味撲鼻而來,她竟好似回到了才認識初戀的小女孩年紀,後脖子出汗,雙膝發軟,惶惶不知所措。

她就是來色誘韓玉梁的。

不過真沒打算直接進入到上床的程度。

她還想套話呢,對……套話,她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本來目的,急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小聲道:「韓哥,韓哥……咱們先聊聊吧,我對你……都還不太了解呢。」

但韓玉梁已經把她的睡裙一口氣掀到了胸上。

對純情懵懂的青春處女,和對失婚久曠的風騷少婦,豈能一概而論。

他向前一邁,就把許嬌擠在了與牆之間,雙手卡住她柔軟的腰,笑道:「那正好,先了解了解最真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