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投其所好(2 / 2)

後面一個保鏢低頭輕聲說了句什么,張鑫卓喘息著坐回原處,一把扯松領帶,抓起一塊生魚片,嚼了幾口,說:「韓玉梁,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黑道上的人爭斗起來,單槍匹馬你能做什么?你有幾條命夠死?我大哥看中你的本事,這是你一個好好上岸的機會。你抓住了,有錢有女人,今後還安全。」。

「安全?」韓玉梁笑道,「我的本事你們家拿去,難道是為了殺雞宰豬么?這種蠢話,還是少說為妙。另外……」他故意做出淫猥表情,緩緩道:「我猜張螢微是不是沒好意思告訴你們,她和她娘,我那次過去,都玩過了。算起來,好像還給你爹扣了頂不大不小的綠帽子呢。」

果然,張鑫卓並不知道此事,他一瞪眼站了起來,「你……你說什么?那女人不是小微服葯發狂親手殺的嗎?」

「她為什么服葯?不就是被我強奸,發瘋了唄。」韓玉梁後退兩步,淡淡道,「張三少,雪廊的目的是趕走『冥王』,可我不是,我沒什么目的,誰招惹我,我就找誰麻煩。你算計過春櫻,你那個私生女妹妹騙過我,兩筆都在張家頭上。我怎么可能跟你們站到一起?這鴻門宴你還准備了什么手段,現在拿出來吧。」

張鑫卓鐵青著臉說:「你等我幾分鍾,我去打個電話。」

他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大步走了進來,雙手撐著桌邊說:「你可以走了。」

「哦?沒別的要說么?」

「沒有,我大哥說,跟雪廊的談判失敗了。明天開始,就是全面開戰的時候。你半夜睡覺,最好別睡太死。」

韓玉梁笑了笑,眼中寒光一閃,「張三少,你知不知道,憑你帶的兩個保鏢,我出手就能殺了你。」說著,他大掌一拍,桌上兩根筷子登時彈起,被他揮臂一拂,激射而出。

兩個保鏢還不及掏槍,就被筷子點中胸前,渾身一僵,動彈不得。

張鑫卓臉色一片慘白,伸手就去摸腰間的槍。

但韓玉梁的身影,已經輕飄飄越過了桌子,鬼魅般閃到後面,一掌就扣死了那已經在微微哆嗦的脖子。

「你說,你的脖子,有這張桌子硬嗎?」他淡淡說道,另一手二指一捏,實木桌面如新烤蛋糕一般,被他無聲無息捏下一塊,搓成細粉,簌簌落下。

「沒、沒有。」張鑫卓倒也硬氣,開頭雖然虛了一下,但之後並未求饒,而是強撐著說,「韓玉梁,要不是親眼看見,還真挺難相信……你能有這種本事。你要算個爺們,就給我個痛快的。」

「算了,殺了你,那七個女的估計落不了好,要受連累。無怨無仇的,她們。你的狗命,我要拿不缺機會。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沒布下伏兵殺我,我也知道信義兩個字怎么寫。」韓玉梁摁了摁張鑫卓的喉結,笑道,「張三少,你今晚回去,不妨告訴你大哥和你爹,私怨好說,你只要把那七個姑娘送我,那咱們就一筆勾銷,我領你的情,不再找你麻煩。但『冥王』的買賣,和我一個要緊的委托有關,你要真有誠意拉攏,就把那幫家伙的老巢告訴我,或者悄悄透漏給雪廊。等一切結束,我就該去忙我自己的買賣,沒興趣追著你們打落水狗。懂了么?」

張鑫卓咬了咬牙,說:「好,我一定把話帶到。」

「對了,我把號碼留給你,以後少直接打給春櫻。她見了你的號碼,心里不舒服。」韓玉梁放開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順勢為他整好領子,淡淡道,「我看中的女人,就是我的逆鱗,她再因為你皺皺眉,我就擰掉你的蛋。記住了?」

張鑫卓的面頰抽搐幾下,額角青筋微微跳動,緩緩說:「記住了。」

「那么,告辭。」韓玉梁一指點出,將他封在原地動彈不得,「為了防止你背後開冷槍,半個時辰後你才能動。你應該是看過武俠小說的,那么,這就是點穴。」

他拍了拍張鑫卓的面頰,走向台上還傻站著的七個女人,沉聲道:「你們可以走了,以後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但是,沒有人動。

其中一個黑發姑娘輕聲說:「主人,我們沒處可去。」

韓玉梁大皺眉頭,心想家里一個許婷就讓葉春櫻頭疼不已,這要帶回去七個娘們,不說住哪兒,光是今後吃面都要被多加半壺醋。而且這種美而無神,一看就已被折磨得沒了自己意志的肉娃娃,他當年在某邪派地宮中偷吃過七八個,和葉春櫻送的飛機杯並沒有本質區別,無趣得很。

他索性轉回張鑫卓面前,笑道:「算了,這七個你還是收回去,隨便安置了吧。就此別過。」不值得救的,他才懶得多費功夫——反正,葉春櫻也不知道。

眼見韓玉梁推門離開,張鑫卓氣得七竅生煙,可渾身上下僵硬到像是被石化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心里又多了幾分害怕,隱隱覺得,勸告大哥不要跟雪廊加上這人作對,倒也未嘗不可。

正思考著,那七個女奴中,方才對韓玉梁輕聲開口的黑發姑娘突然離開平台,走了下來。

張鑫卓有點吃驚。

這些女奴應該都是經過了殘酷而專業的調教,幾乎沒有自主意識的頂級玩具才對。

可那黑發女孩顯然並非如此,她臉上的神情轉眼就從麻木不仁變成了冷冽淡漠,漆黑的眸子散發出迫人的神采。她走下台後,彎腰脫掉高跟鞋,赤腳走到牆邊,撿起了地上那把切魚片的尖刀。

旋即,那充滿彈性的長腿突然一蹬,雪白修長的身影霎那間就回到了另外六個女人身前。

那十二只木然的眼睛轉了了一轉,看向她,下一秒,彎曲的睫毛下,漂亮的眸子中,就都閃過了一道森寒的光。

鮮血噴涌而出,紅霧彌漫。

但那些血甚至沒有落在黑發女郎的身上。

她靈巧的像一只正在躲避雄鷹的兔子,剛一割斷那六個女郎的脖子,就擰腰弓身,竄到了張鑫卓他們的面前。

那一刀是如此的快,快到六個女人沒一個能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張鑫卓愣住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離奇,讓他的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死機。

他死死盯著那黑發女郎,用眸子中的驚愕嘗試詢問一個答案。

她望他一眼,橫刀刺出,先將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捅死。

她的動作非常專業,薄薄的刀刃准確刺入到肋骨縫隙之間,將心臟直接切開,抽出的時候,甚至沒有帶出多少血。

最後,她站在張鑫卓面前,用手指在面頰角落摳了摳,撕下一張薄薄的皮膜,帶下了幾塊軟軟的肉狀物,那張臉,就頓時換了模樣。

變得更美,卻令人感到恐懼。

照說,此時此刻,就算要讓張鑫卓死個明白,也該是她簡單自我介紹的時候了。

可她沒有開口,沉默地刺出一刀,扎進了張鑫卓的心口。

這次,她把刀留在了張鑫卓的胸膛。

確認他已經斷氣後,她才轉身走到一個廚師身邊,蹲下摸出他的手機,走向後面她們這些女人進來的隱秘入口,一邊撥號,一邊鑽了進去。

里面只傳來她一句淡漠的東瀛語。

「我是荻原紗繪,張鑫卓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