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腳踝上越發明顯的痛意,轉身朝外間走去。
「本相昨日收到一份密函,」他輕淺的嗓音淡淡傳來,「大理寺收到舉報,正在查多年前的一樁科舉舊案,而顧大學士正是當事人之一。」
顧輕音驀地停下腳步,背脊略有些僵直。
「這樁舊案里的另一位關鍵人物,想必你也熟悉,」他緩下語氣,繼續道:「阮延禮,阮皓之的父親,你父親曾經的至交好友。」
「你父親當時以莫須有的罪名被大理寺收押,除了這樁隱秘的舊案,怕是在江陵王那里也沒少得罪人。」
他語氣平淡,只是在陳述著事實。
寥寥幾句,卻在顧輕音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阮皓之的父親難道竟然是阮皓之在主導著這件事?!因為她的緣故?!
她沉思片刻,顫聲問道:「這份密函的內容,可以全然相信嗎?」
韓錦卿看著她單薄的身形,倔強的背影,薄唇微啟,散淡道:「這是暗衛傳來的消息,信與不信,顧大人自行決斷。」
韓錦卿身邊的暗衛她緩緩轉身,眼中浮起一層水霧,輕道:「下官斗膽,想要親眼看看。」
從來沒有人看過暗衛傳來的密函,甚至,換了任何其他人,他根本不屑於解釋什么。
「過來。」他道,黑眸不離她的臉龐。
顧輕音急走幾步,從他手中接過那張半透明的宣紙,飛快的展開。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驀然跌坐在長榻前的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