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香艷殺劫(1 / 2)

廣陵傳 蝴蝶君 2141 字 2021-01-04

岳航回過神來,道:「兄台,等會若侍衛發現失了珍寶,必然大肆搜索,我看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吧!」

「還有些時間布置,待哥哥我幫你采一朵絕世的嬌花!就當是最後一次見面的禮物!」那男子不理不睬,拽著他出了庫房,一陣飛掠上了棟閣樓,不假思索便撞進一間屋子。

「最後一次見面?」岳航聽得有些糊塗,正要打量這屋里布置,就聽那男子哼聲一笑:「既然要采花,自然要做好做花下鬼的准備。今次就叫你見識見識地獄里盛開的白蓮,就當是給你送行吧!」

越聽越覺不對,忽然腰際一涼,一股勁力已透體而入,霎時麻了半邊身子,手腳俱都動彈不得,齜目瞪視,厲聲喝道:「你干什么?」

男子拍拍岳航臉蛋,陰陰一笑:「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說罷把一顆蠟丸塞進岳航嘴里,提掌在他後頸一切,葯丸咕嚕一聲滾落喉頭。

「你給我吃的什么?」岳航一不小心竟著了他的道,不禁驚怒萬分。

「放心吧,也不是什么毒葯,就是一種能讓你暫時閉去全身氣息的葯物,一會兒葯力自然會消散。」男子提著衣領將他擺到高台上一處角落,用案桌邊的紗簾簡單繞了幾圈,跳下案來查看。這屋子光線本就昏暗,再加上角度隱蔽,若不特意去觀察還真看不出有人被裹在紗簾里。

男子對自己的布置甚為得意,拍著巴掌悠閑走到窗前,透過窗縫向外看了看,見一模糊白影緩緩走上樓來,又算了下時間,暗自點頭,推開天窗竄上屋頂,嘴里兀自嘟囔:「臭女人,吃不到也要羞辱羞辱你!」飛身遠去。

岳航葯丸下肚,只覺身子仿佛沒了重量,就像是靈魂漂浮在一層結界之內,無論怎么掙扎都脫不出這個范圍,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遑論活動下手腳。就這樣心兒惴惴地等了片刻,門外傳來一串輕似印雪的腳步聲,輕盈卻絮亂,顯示著其主人的沉靜無瀾。

聲音越來越近,終於,門被推開小半幅,一只月白綉鞋踏了進來,鞋底兒抿地,扭進身子,回手關了房門。岳航勉強分辨出這是位窈窕女子,倒看不清她面目如何,心里微感失望。

女子勻了口氣,緩著步子游走窗前,把窗簾死死拉上。這下屋里光線更暗,女子可能覺得不適應,反身多點了只紅燭放在桌心。燭光一應,岳航終於看清了這女子容貌,不禁大驚失色。原來這女子正是白日里曾調戲過的秋兒。想起她近乎妖鬼的武功,岳航心底敲起鼓來,若是被她發現自己在此窺視,還不給她擊成齏粉?

秋兒提起桌下早准備好的籃子走到一個水汽蒸騰的巨大木桶前,把籃內之物通通倒入桶內,屋內霎時飄滿清淡花香。岳航雖閉了氣息,感官猶在,這一嗅即便明了,原來這美人是要入浴了!不知怎地,本惴惴不安的心里還是鑽出一絲期待。

秋兒伸指試試水溫,指腹卻被煨得暖脹酥軟,甚為受用,不禁輕吟一聲,另一只手則背轉過去,打腰帶里拔出那只奇怪的鴻管珍而重之地放在桌上,緊接著解起襟帶來。

女子衣飾繁瑣,秋兒忙活半晌,終於去了外裳,露出一身淡藕色緊褻。她身形窈窕,又不失豐滿,渾圓的肩鎖恍如天成美玉,紅燭映著瑩瑩珀色,更顯得她肌膚嬌嫩欲滴。或許是有些怯涼,削肩微微縮起,雙臂緊緊綳在身前,勒得兩團乳峰鼓脹滿溢,本就窄小的兜兒被撐得滿滿,竟連浮凸紅梅形狀都清晰可見。

秋兒正跨步入桶,一條玉腿高高抬起,半截小腿搭放桶檐之上,那只只有幼蓮大小的春灣秀足羞答答向下探去,足背挺得筆直,尖翹足趾給水汽一蒸,舒服得曲直顫抖,可愛至極。適應著水溫入了一腿,另一腿擺將過來之際,腿心無意間略微打開,一朵粉艷嬌花一閃而逝。

岳航血氣方剛,撇得著驚心動魄的一幕,胯下那物立刻不爭氣的挺了起來,偏偏他此時盤腿而作,那物無從伸展,委屈得疼痛難當。身子依然動彈不得,也只好悶頭苦忍,忽然只覺頭腦充血嚴重,一股子粘膩液體竟自鼻子里汩汩流出。

他所服乃閉氣丹,是一中稀奇的假死葯丸,能將人體氣息在一段時間內縮至極限。此時閉氣也有一刻,葯效漸失,只是他早給那具絕美胴體攝去魂魄,濃重的呼吸漸漸暴露出來還不自知。

又過些時候,岳航抬手擦去口鼻上的腥液,恍惚間覺得有些不妥,對著手掌端詳片刻:「我…我能動了!」心中一喜,這便想偷偷離去,誰知剛挪動身子,一團白影已撲射過來,濃郁的花香水汽絲毫掩飾不住森冷殺氣。

岳航知道身形敗露,一個翻身滾下案去。他頭臉裹著紗,慌亂間也難以分辨方向,不知撞翻多少桌椅,終於在一根柱下停住身形,囫圇揮去頭上的紗簾,只聽不遠處「嗤」的一聲撕響,遁聲一看,高案上秋兒披著剛剛撕下的輕紗,正冷冷盯著他看。

屋里就這么方圓之地,想躲過這女殺星恐怕難比登天,岳航心里叫苦,立起身來躲在柱子後,高聲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我是被飛賊抓來丟在這里,絕非有意窺視,還請姑娘原諒!」

秋兒不言不語,張手虛空一抓,桌上的鴻管飛至手心,縱身跳下案來,就這么赤著腳丫走向岳航。

岳航見她殺意不減,也不願坐以待斃,飛身撞向窗戶,誰知秋兒更快,在他之前將他格了回來,緊接著縱身略上,手掌好似凝了冰的利刃,直挺挺切向他脖頸。

掌勢快絕,岳航不敢怠慢,扭身避過。秋兒卻變勢橫掃,啪的一聲扇得他翻滾出去。他頭暈腦脹,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腮幫,卻不敢放松一絲精神,忽然眼前一花,秋兒身影如閃電般欺了過來,這下閃避不得,只好用出驚蝶掌迎上。

雙掌相接,岳航只覺五臟俱震,「噗嗤」一口鮮血飛濺而出,一時血虧,暈乎乎躺倒過去。剛要支撐起身,那只蓮足鬼魅般踏了過來,堪勘捻住他脖頸,將他再次按到在地。

秋兒發覺有人窺視他洗浴,初時怒極,也未注意他形貌,此時近距離打量,眉頭皺得更緊,胸脯急速起伏:「是你!」

見她沒有立下殺手,岳航心存僥幸,忍著疼痛涎笑道:「是我是我,白日里還見過面的!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若就此殺了我,那不是正和奸人心意!…」正要痛陳厲害,卻覺鼻尖一涼,抬眼一看,原來是打秋兒身上的紗簾上滴落下來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