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30)這里有我的一切(1 / 2)

老狼 老狼 3137 字 2021-01-08

第三十回·這里有我的一切

2020年11月23日

張胖子開著車焦急的和副駕駛座上的廖良在小區的門口等著。

很快范紫娟就抱著一個不到一歲大的嬰兒,臉色慌張的鑽進了suv的後座上。

「快,亮亮燒的很厲害。」女人上車就急急忙忙的催促張淵開車,她懷中的孩子似乎在迷迷糊糊的睡著,小臉通紅,看上去燒的不輕。

「第一醫院,走!」廖良趕緊也催促起了張胖子。

胖子一覺油門,隨著引擎的一聲轟鳴,車子飛速的向遠方駛去。

車上的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十幾分鍾後車子開到了第一醫院的大門口,廖良先下了車,趕緊幫范紫娟打開後座的車門,一把抱過了孩子,大步的向醫院里走去。身後的女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草,你們趕緊去找大夫,我去把車停好了。」張淵的聲音傳了出來。

兩個小時以後。

范紫娟看著打著點滴,熟睡的小男孩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醫生說孩子燒的很厲害,如果來的再晚一點的話,很有可能燒出肺炎或者把腦子燒壞。

「謝謝你,廖良。」范紫娟朝著坐在身邊剛才跑前跑後的男人說道。

廖良笑了笑,說道:「客氣啥,這沒什么的。」

范紫娟也笑了笑,兩個人似乎突然之間沒了話,默契的沉默了起來。

張淵去外面抽煙了,這會兒帶著一身煙味走進了輸液室,看了看兩個人,說道:「哎?沒啥事我先走了,我回去跟陳雪商量一下裝修的事去。」

「嗯,你回去吧,我在這就行了,一會我回網吧去玩一會。」廖良想起了今天在理發店遇到的那個小太妹說的游戲。

「草,行,你要通宵就給我打電話。」張胖子說。

「通個屁啊,我就玩一會,你走吧。」廖良白了胖子一眼。

張淵哈哈笑了一下,告辭離開了。

范紫娟看這兩個男人似乎還像小時候一樣,不禁樂了,說道:「你倆真是的,都沒變樣,跟小時候一樣。」

「我倆是狗改不了吃屎,習慣了,不帶點什么鋃鐺就沒辦法正常對話。」廖良也搖頭笑著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范紫娟有點悵然的說道,「現在咱們小區原來的人,幾乎都搬走了,我幾乎誰都不認識了,平時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

廖良笑了笑說:「人總是會長大的嘛,你可以等亮亮長大了跟他多說話啊,他很快就應該會說話了。」

「哈,哪有那么快啊?」范紫娟雖然這么說,但是卻是一臉的幸福。

身邊熟睡的嬰兒突然哭了起來,好像做了什么夢。范紫娟趕緊熟練的把孩子抱在了懷里,然後輕輕的悠著,嘴里還哼著什么小調。

嬰兒很快就得到了一種安全感,又再次睡去,還嘟噥了幾下小嘴,十分的可愛。范紫娟又輕輕的把他放在了床上,用手輕輕的拍著。

廖良看著當年瘋狂追求自己的瘋丫頭,現在居然溫柔賢淑般慈母似的照顧著自己的孩子,不禁感嘆歲月的蹉跎,時間的殘酷

他問道:「孩子他爸呢?還在上班嗎?」

廖良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快六點了。

范紫娟的神情突然間停滯了一下,說道:「啊,是啊。」

這細小的不自然表親被男人捕捉到了,他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女人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而他也不方便刨根問底。

「不管你這個世界」范紫娟的手機響了起來,廖良聽到了她的鈴聲之後愣了,只見女人飛快的按下了接聽健,趕緊起身走到了走廊里。

這首歌,就是當年在ktv里廖良唱的那首歌。

廖良怎么也沒想到,這首已經將近十年沒有聽到過的老歌,居然在這里,以這種方式聽到了,他陷入到了回憶中。

那年廖良剛剛放下麥克風,就突然間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脖子,然後一個帶著酒味而且濕潤的嘴唇瘋狂的在自己臉上、脖子上親吻著。

周圍的一個個少男少女們都看傻了眼,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發生了什么。

「你干嘛啊?」廖良推開了女孩,摸著自己臉上的口水厭惡的說。

「廖良,你今天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就不活了。」女孩正是當年的范紫娟,還稍顯稚嫩的臉上一臉等待的焦急,一雙鳳眼里淚水在打轉。

「我都說了,我不跟你處對象。」年少的廖良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在眾人面前給女孩面子的意思,一臉的不屑與厭惡。

他覺得,范紫鵑當著這么多朋友同學的面前這樣,讓自己很難堪。

「廖良你你怎么這樣?」范紫娟的情緒幾近崩潰,眼睛里的淚水也終於順著當年還有些圓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說罷,她激動的打開了ktv包間里的窗子,在眾人詫異之下,一步邁上了傳台上,「廖良,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你告訴我,不然我今天就從這里跳下去。」

年輕得廖良傻了眼,被嚇得呆在了原地,眾人紛紛上前拉住了女孩的衣角,有人拿出了手機趕緊報警,一時間亂坐了一團。

「你怎么呆坐著?」范紫娟打完了電話,回到輸液室,看到了呆若木雞陷在回憶里的廖良,問道。

「哦,」廖良一下子被人拉回到了現實,抬頭發現眼前的那張臉居然還是回憶里的樣子,腦袋蒙了那么一剎那,「對不起,我我」

范紫娟聽到男人莫名其妙的跟自己道歉,愣了一下,隨機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手里的手機,笑道:「你這人也是奇怪,好端端的跟我道歉干嘛?」

廖良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也無以對答,支支吾吾的說:「我噢我,我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一些事。」

女人聽罷,也低下了頭,沒作聲。默默的回到了廖良身邊坐下了,腦子里也無可避免的閃回幾幅當年的畫面,眼角悄悄的濕潤了一些。

「我應該向你道歉,」廖良突然抬起了頭,正色的說,「我當年真的是太輕浮了,范紫娟,對不起,是我的錯。」

廖良看了看還低著頭的范紫娟,微微笑了笑,手輕輕的拍了拍身邊已經睡熟的亮亮說道:「好在,你現在過的很不錯,這能讓我好受一點。」

聽到這話,范紫娟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依舊沒有給男人做出回應。

空氣突然間似乎流動的都慢了下來,空空的輸液室里只能聽見幾聲嬰兒的呼吸聲,時不時「吧唧」一下嘴巴,發出幾聲誰也聽不懂的音調。

「其實」范紫娟張了張嘴吧,打算說點什么。

「范亮亮的媽媽?范亮亮的媽媽,把後面的葯費交一下吧。」一個護士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看著傻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扔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范紫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趕緊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緊忙答應著站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獨自坐在椅子上愣神的廖良,在那呆呆的回味剛才護士的話。

范亮亮?

這孩子性范?

廖良似乎腦子轉不過來了,范紫娟的老公難道說也姓范?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醫院窗外遠處的掛鍾,已經快七點了。怎么亮亮的爸爸還沒有來,而且范紫娟的手機鈴聲

廖良和范紫娟從小就在一個小區玩到大,幾乎從有記憶以來范紫娟就是他生命中自然而然存在的一個人,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東西,天亮了太陽升起來,天黑了星星掛滿天一樣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