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一語成讖, 周開真的病了, 發燒掛了點滴。
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里, 又不是精壯小伙兒, 經不起一夜又受風又挨揍的折騰。
aaron醫生對周開臉上的傷抱有疑問,畢竟那明顯是打擊傷,但在問及傷勢是如何造成時,周開說他不記得了。
aaron醫生想, 托詞。
想也知道,大概是玩那些游戲時太激烈了。
所以他沒有再問下去,並同情地看了沈長青一眼。
對這一家的破事,他早已司空見慣。但既然簽了保密協議, 拿了高額薪水, 他只管治療, 別的兩眼一閉,權當看不見。
他又去給沈長青檢查肋骨的恢復情況,順便問道:「周先生是怎么傷的」
沈長青非常老實地答道:「周先生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來。我也不大清楚。」
aaron醫生一怔, 看向沈長青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同情。
把退燒消炎的葯水給周開掛上後, aaron提議:「去照個腦ct吧。你也有半年沒有做全面體檢了。」
周開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
他並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異常。
事實證明, 他的身體底子著實不賴, 病好得很快,早上發燒,中午的時候就發了汗,下午他開始遠程處理一些工作,第二天臉上還敷著葯就去了公司。
他進入辦公室的時候, 正在里面和秘書說話的sa猛然一驚。
sa以為他起碼要休息兩三天,看他這么快就精神十足地回來,難免驚訝:「周先生,您不多休息兩天」
周開爽朗一笑:「這么大的公司,一分一秒可都離不開我,」
sa跟著他笑:「是啊。公司離了您,就不知道該怎么轉了。」
sa離開周開辦公室時,如沐春風的臉色驟然垮下,手心里攥滿了一把冷汗。
而在辦公室內,周開的臉也同樣冷了下來。
他問秘書:「sa來干什么」
秘書frank如實答道:「sa先生來問兩周後年中聚會的名單。」
這事兒一直是frank在操辦統籌,sa來問他也屬正常。
周開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他沒問別的」
作為一個野心家,周開最怕的是sa的野心。
如果自己才剛展露出疲態,sa就急著想要掌權上位
frank笑嘻嘻地說:「他特地問了,企劃部副主管那個混血女兒會不會來。」周開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sa懂得事理,不干涉不該他干涉的事情,等到了合適的時候,他自然會把公司交給他。
周開病愈後,就再沒出現過突然失憶的症狀,因此他自然認為這一天的狼狽經歷是自己太過勞累所致,只要休息過來就萬事大吉。
然而,在一個星期後的某品牌秋季發布會會場上,他又鬧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
在模特開始出場時,sa發現,和他同坐在嘉賓席的周開腦袋往下一點一點的,看上去狀態不大對。
起初sa還以為他出現了和在法國開會時一樣的症狀,驚了一跳,正欲伸手扶他,就聽到他打出了一聲輕鼾。
sa:「」
他環顧四周。
這場秋季發布會的主辦方是個蠻知名的國際品牌,各路媒體、時尚名人、造型師、設計師、零售商等均有列席。
周開怎么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
眼看著有兩個網絡記者已經在向這個方向頻頻注目,sa尷尬地伸手握住周開的胳膊,輕聲道:「周先生,醒醒。」
周開睜開了眼睛,看到台上流光溢彩,惺忪的睡眼受了刺激,只覺刺目。
他重又閉上眼,竟像是打算繼續睡去。
sa攥緊了他的胳膊,聲音稍稍大了些:「周先生,您是沒休息好嗎」
他雖然很想讓周開當眾下不來台,但是周開的形象在公共場合受損,對公司形象也會是不小的打擊。
四周有人看了過來,目光難掩驚奇。
周開終於遲緩地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坐直身體,用力睜了睜眼,但巨大的疲乏和倦意還是漸漸消磨了他的意志。
眼睜睜看著周開又垂下頭打起了瞌睡,sa一顆心沉沉墜了下去,臉上的假笑都快要掛不住了。
在sa的反復提醒、現場歌手的賣力演唱、以及不斷響起的快門聲中,周開醒醒睡睡了足足半小時。
一場時裝秀,從頭到尾走下來也就20分鍾,所以音樂聲一停,周開的鼾聲便失去了掩蓋。
坐在周開身邊的sa尷尬得坐立不安,對注意到周開的幾個媒體頻頻點頭示意,滿臉抱歉。
發布會還沒結束,周開睡過了一整個發布會的新聞及圖片就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
池小池通過061這個路由器刷社會新聞時,看到了周開低著腦袋,雙眼緊閉,嘴巴微張,在鎂光燈下酣然入睡的高清照片。
池小池點評:「這照片照得太缺德了,照模特都沒這么選角度調焦距的。」
他又點評:「題目也缺德。」
061看著最缺德的始作俑者在點評別人缺德,失笑:「東西都剝好了,吃不吃」
昨天有人送了一箱泰國山竹來,伊宋不會開,就端了一整盤沒剝殼的給了池小池。
池小池挺愛吃山竹的,可惜只會吃不會開。
他拿床頭櫃門吭哧吭哧地夾了半天,宣告失敗。
他泄氣地把山竹往盤子里一丟:「誰能給我剝十五個山竹吃我就嫁給他。」
正望殼興嘆時,他就檢收到了自己動用催眠卡的效果。
他頓時找到了今日份的快樂之源,明明有山竹卻不能吃的痛苦也被他一並拋諸腦後。
直到061叫了他一聲,池小池才發現,黑紫色的山竹硬殼都已歸入垃圾桶,果盤里盛了滿滿一碗雪嫩晶瑩的山竹肉。
池小池微怔了怔。
061倒覺得沒什么,剛才池小池精亮著一雙眼睛刷八卦時,他直接把山竹數據化,在處理完後重新端到了池小池跟前。
他說:「其實很簡單的。要不要我教你」
聽到這話,池小池悶聲輕笑。
他想到了一個人。
在父母意外雙亡後,婁影寄住在了小姨和姨夫家。
和自己身為高知的姐姐不同,婁影的小姨沒有什么念書的天賦,在菜市場里賣鹵水鴨,姨夫則是街頭的自行車匠兼鎖匠。
而大概是遺傳基因強大外加天賦技能,婁影不管學什么都一點即通。
他會開鎖,會修車補胎,而且頗通舉一反三之理,照著說明書修收音機,修冰箱,一讀即會,一修就好。
他還有個挺偉大的夢想,在課余時去垃圾場里收集廢銅爛鐵,立志要自己動手做出一輛自行車來。
至於池小池的具體功能,就是跟在他身後喊666。
婁影曾問他:「你總是看我修,是喜歡機械嗎」
池小池耿直道:「不喜歡啊。看電路板我腦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