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未知 5491 字 2021-01-17

連日奔波,穆有些疲憊,昏昏欲睡之時,一眼竟夢見自己在豪賭。

有些熟悉的場景,有個女人跟在他身後。

為了她,他搏這一次,結果卻是……

「嘩啦啦。」滿盤皆輸。

那一瞬間穆強迫自己醒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

「首領,到了。」隨員坐在飛機旁坐上提醒,也已替他打開艙門。

穆難得現出一絲疲憊之色,皺了皺眉,恢復一臉波瀾不驚。

私人飛機在停機坪上,雨天,紅壤泥濘,隨員在旁靜候,等著為首領打傘,只見首領正欲跨出艙門,忽然想到什么,扭頭看一眼隨員,「通緝一個人。」

「……」

「丹尼?貝爾特蘭?萊瓦。」

金三角並非丹尼?貝爾特蘭?萊瓦的地盤。

被全城通緝中的人,此時正優哉游哉,吃水果。

他坐在這一端,那一端的女人,綳著臉,看窗外,她復原的很快,如生機勃勃的植物。

雨天,水滴在青石上的聲音,她說:「我們什么時候走?」

「再等等。」丹尼起身走近,「吃片水果。」

水果滴著汁送到她嘴邊,雛偏頭不理,丹尼怒極反笑,「別挑戰我的底線……」

水果丟進自己嘴里,同一時間,倏然攫住雛的下顎,猛然湊過去吻她。

唇齒糾纏中盡是他的氣息,汁水流溢間,雛被他允著舌尖,不知為何,心里是澀的、苦的。

丹尼沒有料到這女人病中還那么大力氣,他被推開竟是往後趔趄半步,剛穩住腳步,那一側的臉頰就挨了她一巴掌。

幾日來積壓的火氣噌然竄起,燃燒他最後一點憐惜,他撲過去,表情似要撕碎她——

下一秒,卻陡然消隱了憤怒——

只見淚水,滑落她臉頰。

瞬間慌亂,丹尼以一種古怪而愣怔的姿勢僵著。

半晌回魂。他走過去,擁住她。

「別哭……」

兩個字,擊垮她,雛要推開他,牽扯到肋骨的傷,撕痛。

「既然活著,為什么不出現?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

丹尼終於笑開,「原來你,在乎我。」

他要等她的回答,等她親口承認,偏就此時,敲門聲響起。

丹尼去應門,雛甚至沒能看清門外人,也聽不清他們在低語什么。

他回來後,面色已變,教人猜不透情緒:「走了。」

丹尼帶她去見的人,是伊藤。

丹尼並沒有告知他是如何解救出伊藤,而伊藤,現在的樣子,也,不能稱之為「人」了。

伊藤縮在車內一角,畏光,畏聲,雛站在車外,連靠近都不忍。

她甚至不確定伊藤有沒有認出自己,「……是我」

伊藤看了她許久,眼瞳光芒一閃,「殺了我……」

死,是他此刻唯一希冀。

雛沒能回答他,一只手自她斜刺里伸過來,拉上車門,阻斷車內一切——雛順著那只手望過去,看見丹尼。

他對她說:「趕緊走,否則……」

話音未落,丹尼便聽見天空隱隱轟隆之聲——

沒有否則了,已經「為時已晚」。

轟隆之聲降臨他們頭頂時,直升機落下的黑影,已將丹尼的屬下全部籠罩。

他們的周圍,軍車團團包圍。

丹尼的人統統拔槍戒備,直升機在空地上停穩,卷起的氣流如同漩渦,在場所有人,無不膽顫。

機上下來一人,走進雛。

雛看著這個男人,看見他遞出一只手,「過來。」

柔和,溫潤,一如她曾經以為的那樣。

經歷如此之多,才恍然發覺,柔和,溫潤……一切一切,均為,假象。

62

62、再見。。。

丹尼亦看著面前的穆。

為了引他上鉤,這惡魔竟然舍得放了伊藤良一,丹尼至今還有些不信:「你別忘了,這女人現在是在我手上……」

穆對此置若罔聞,只顧看著她。穆不再說話,可目光觸及之處,卻如同被他的視線燒灼,雛幾乎要退後半步——

丹尼嗤笑半聲,突然攥住雛的手,猛一扯,雛的背脊撞在丹尼胸口,同時,丹尼提槍,槍口直抵她的頭。

丹尼看著穆,微笑以對:「叫你的人都離開。」

穆眼鋒一銳。他也笑:「你確定,你下得了手?」

他對丹尼說,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雛。

她是他培養多年的門徒,讀得懂他的目光。他命令她反抗,他知道她的手表里有致命武器——

雛沒有動,兩方人馬都沒有動,很靜,因此,丹尼手中的槍,上膛的聲音異常明晰,「我們合作那么多年,你應該很了解我,我得不到的,會毀掉。」

穆終於將目光從雛身上移開——他已明白這個女人的選擇。看著丹尼緩慢扣下扳機,面目微慟。

丹尼的槍即將了結這個女人的性命,一瞬,只差一瞬,穆在此時忽的舉起右手,示意己方的人收槍。

「放他們走。」穆的聲音毫無波瀾,看著雛的目光亦是如此。

穆一聲令下,包圍圈霍地退散開一條道,丹尼帶著雛離開,雛自始自終低著頭,可她分明感覺到了,所以,在與穆錯身而過的剎那,她條件反s腳下一滯。

卻只停頓了這一秒,下一秒,雛仍舊是隨著丹尼離開。

飛車駛離,直到登上前來接應的直升機,她始終沒有抬頭。丹尼坐在她對面,手臂伸向她,托住她的下顎,轟隆的機艙內,他的聲音與手臂一樣堅硬:「如果你後悔,我可以放你走——丟你下飛機。」

她死灰的眼,看定他的眸:「我得去救我弟弟。」

坐在後頭奄奄一息的伊藤,自鼻尖哼出一聲笑。

各懷鬼胎的三人,卻互相牽連著性命,此場景似曾相識,雛不由憶起,一年之前那次逃亡亦是如此。

而此時,伊藤的冷笑還未從嘴角撤下,丹尼霍得扭頭揚手,手刀在伊藤後頸瞬間劈下,力道狠絕不可躲,轉眼間伊藤沉眼昏厥,丹尼回眸,看定雛:「把你的手表給我。」

雛將信將疑遞出手表,他動作過快,雛未及反應,丹尼已將藏於表內的海洛因針劑取出,他正要將針劑扎入伊藤指尖,雛上前奪下:「你瘋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開艙門,把這小子丟下去;要么,給他注s點,讓他醒來能有點精神,不至於拖累我們。」

雛一頓,咬著唇坐回去。

直升機飛入夜晚的雲層,轟隆聲中,無一人心生睡意,飛抵曼谷後換乘客機,一路竟為遇到阻擊,連丹尼都倍感意外。

專機已在停機坪上准備就緒,夜幕之下的曼谷,璀璨星空漫天,嵌在直入雲霄的漫天黑暗之中。

在踏上飛機旋梯的第一級台階時,丹尼突然停下腳步,落後了他幾步的雛見他警敏地看了看四周,正要開口催促,他卻在這時回過頭來,模棱兩可的笑隱在嘴邊:「你猜他會不會就這樣放我們走?」

雛無法回答。她的首領,是她眼中的神,亦是她眼中趕盡殺絕的惡魔,過往的經驗告訴她,他不會這么輕易放棄,可理智告訴她,如今,她離機門只有幾十級台階的距離而已,很快,她就要離開他的地盤。

對,離開,永遠的離開。她的余生,會和弟弟、弟媳、以及弟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丹尼並未等候她回答,問完便大步走上台階。

丹尼率先進入艙門,雛正要緊隨其後,正在這時,艙門突然關閉,艙門關閉的速度並不快,雛要閃身進入,卻被身後人驀地攥緊胳膊,同一時間,身後人的槍口抵在了雛的額角。

眼看艙門在面前關閉,雛卻絲毫不能動。

從最後一絲門縫中,雛分明看見了有人從機艙內的藏身處竄出,而丹尼,正拔槍迎擊。身後人用本地語言對她說:「首領讓我請您回去。」

那一刻,雛攥緊掌心的手表。

幾乎是瞬間,從旋梯下趕來一隊荷槍實彈的人馬。

這些人都是首領所擁有的精良士兵,槍法精准,只聽見漫天槍響,槍林彈雨中的雛分毫無傷,而她再回頭看,丹尼的數十名屬下,或中槍倒地、或因為閃避而墜梯受傷。

槍響過後,萬籟俱寂。

那個遠在金三角的男人一聲令下,曼谷的停機坪5分鍾內便被全面封鎖,所有私人或公共航班全部停飛,如死的靜寂之中,雛隱約聽見與自己隔著厚重艙門的那端——子彈橫飛的聲音。

雛被這人挾持著走下旋梯,不遠處駛來一輛軍用suv,已在旋梯下等候,那人押解著她,要她上車。

雛一腳已跨上車,卻在這時,動作一頓。

她瞬間扯出手表中的鋼絲,猛地回身,扯著鋼絲對著身後人繞頸纏住。

那人眼中還未來得及閃過一絲驚愕,就已被勒得近乎窒息,雛順手奪過那人的槍,「砰砰砰」連開三槍,擊中了正試圖掙開鋼絲的人,這人身後趕來接應的令一人,以及車上的司機。

脖上纏著鋼絲的人致死也不肯相信,他會死在一個女人手里,因而斃命時,也愕然地瞪著雙眼。

他忘了,這個女人才是唯一由首領親自訓練的門徒。

5分鍾,血戰。

加上她從死人手中繳來的兩把槍,雛共有5把槍,3分鍾內,用盡了5把槍的彈葯,雛與士兵徒手搏斗,仗著敵方必須活捉她,雛的搏命明顯占了上風。

快意殺戮,直至雙目通紅似染了血。

雛踏著自己開拓出的一條血路回到旋梯之上,身後突然撲過來一名精壯的士兵,雛整個人倒在旋梯上,返身就要出拳——

就在這時,飛機上轟然一聲巨響。

那是炸葯爆炸時特有的、摧毀一切的聲音。

應聲炸裂開的,是厚重的艙門,以及機身上的所有窗口。

艙門懸空飛開,壓制住雛的士兵被砸中,在雛身上斷了氣。

他的血,滴落在雛白凈的臉頰上。

雛艱難地推開屍體站起來,抹一把臉,便是滿手的血,沒有了艙門的機艙口內,硝煙漸漸彌漫而出,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硝煙從跨出機艙——

是丹尼,他亦是滿手鮮血。

丹尼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便是從這場混亂中醒過來的伊藤。

待伊藤被丹尼攙扶著來到雛的面前,她才發現兩個男人都已中槍。

飛機已不成樣子,丹尼捂著血流不止的左腹,對雛道:「先離開這里。」

趁更多士兵趕到之前,狼狽的三人上了那輛軍用suv,沖開機場保安的重圍,奪路而逃。

將車棄置後,三人徒步多時,找到一處離醫院很近的空置平房。

雛是唯一一個沒受傷的人,用火燒後的瑞士軍刀剜出伊藤身體里的子彈。

丹尼咬著毛巾,自己剜出子彈,出了一額的汗,可他竟還笑得出來:「他錯在小看了我們。如果來的是100個,而不是20個,他一定可以如願讓我死在那里。」

雛用從醫院竊來的紗布為伊藤包扎,並沒有理會他。

丹尼用葯棉捂著腹部暫時止血,再也不吭一聲,雛轉眼已處理好伊藤的傷,轉而去幫丹尼。子彈嵌的並不深,她替他包扎。

「我又一次為你差點丟了性命,你難道不該獎勵我?」他一臉戲謔。

「睡吧。」雛把剩余的紗布丟給他,轉身走了。

此時已為凌晨,黑暗密布的雲層中,漸有一絲曙光穿透而出,雛是被翻動聲吵醒的,下意識摸出枕頭底下的槍,耳畔在這時響起丹尼的聲音:「是我。」

雛這才將槍放回、

「你的手表呢?他毒癮又犯了。」

雛趕到另一邊房間,丹尼為了防止伊藤良一自盡,扯碎了床單將伊藤縛在椅子上。

伊藤整個人抖得厲害,忍得辛苦,滿額的汗滴進眼中,這個曾經俊美的年輕人如今神色枯槁。

雛手表里的針劑只剩不到半ml,她解開伊藤,並為他注s,伊藤卻在這時忽然發出困獸般一聲嘶吼,「你再給我注s毒品,不如讓我死了。」

丹尼在一旁冷觀,終是忍受不住,驀地拎起伊藤衣領,居高臨下盯著他,「你想死?成全你!」丹尼語調y狠,扯過零落在地的床單碎片,繞住伊藤的頸,手上用足了勁,瞬間缺氧的伊藤蹬著雙腳,丹尼絲毫不松力,足有半分鍾才驀地放開。

伊藤整個人倒在地上咳嗽,本能地貪婪地呼吸,丹尼見狀,勾唇一笑,接過雛手上的針劑,從指尖注s,並附在伊藤耳邊冷言:「既然不想死,就好好活著。」

天空泛起魚肚白時,他們動身離開,至新加坡轉機,飛抵舊金山後,伊藤被送醫,私人醫院,位置隱秘。

「如果我還能活著,總有一天可以活捉你。」這是伊藤被醫護人員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丹尼笑得毫不在意,嘴角的傷疤一如既往囂張跋扈:「我等著……」

雛與丹尼南下,繼續往哥倫比亞趕。

丹尼的人已查到沙瑪的所在地,丹尼幫她解決了這些麻煩、送她與她弟弟離開之後,還有他自己的麻煩要解決。

丹尼的擔憂藏在心里,雛卻把擔憂及疑問全副問出了口:「沙瑪身邊有沒有個孕婦跟著?」這么多天了,西黛早該到了沙瑪身邊……

丹尼聞言眉心一凜,他的人只發現穆的心腹千賴也在哥倫比亞,並沒有向他報告孕婦的存在。

出於獵人的本能,丹尼不由得開始思考另一種可能性:莫不是那個穆又有了什么舉措……

轉念又一想,那個穆,終於讓他丹尼?貝爾特蘭?萊瓦也嘗到了懼怕的滋味,思及此,丹尼不由嗤笑半聲,很快斂起笑,冷的目光直視擋風玻璃前方,加速。

直升機突然加速的一瞬,帶來的酥麻和振動,和性、死亡的快『感無比接近。小型直升機內只有他與雛,烈日下,擋風玻璃映著他輪廓分明的臉,他突然開口,問了她一個問題:「你會不會恨我?」

雛並不明白他的話,更無法回答,丹尼沒說完的那句,其實是:我會奪回一切,然後殺了他,那時候,你,會不會恨我?

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恨你什么?」

不明所以的雛追問道,卻忽的被丹尼繞過來的手臂托住頸子。他的手指纏在她半長的發里,他盯著她的眼睛凝視片刻,用盡全力狠狠吻住她。

含著她的舌,吮咬,短促而狠絕的一個吻後,他繼續沉默地望向前方。

上一次機場遇襲,丹尼險些喪生,他的人馬里明顯混進了敵方,他這次抵達哥倫比亞後,前來接應的都是值得信賴的心腹,人數不多,但勢力深入哥倫比亞各處,隱秘卻堅不可摧。

丹尼挑選了其中幾個,要隨雛一道去。她拒絕。

「不,你別去,」雛搖頭,「我不能虧欠你太多。」

他盯著她的目光,是黑色。

雛站在他一步之遙,可她分明覺得,他們之間,依舊有著那道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她改說柔柔的泰語,因為知道他聽不懂,所以才說得出口:「你不是首領的對手,如果……我說如果,你不想要你的王國了,我用自己的一輩子償還你,你願不願意?」

她的穆,她的首領、她的神,那個男人最愛的是野心,是權勢,如果她能成全他,如果他能放過她,也讓她,放過她自己……

雛的腦中有點亂,丹尼沒聽明白她的泰語,正要追問,雛已改用英語道:「有他們在就夠了,你不需要去。」

雛徑自上了車,「再見。」

或許是……再也不見。

雛的車最終停在了近郊的一處獨立建築內,此處靜謐的可怕,這份安靜,與哥倫比亞夜間空氣中的躁動因子絲毫不相稱。

真的是太安靜了,包括雛在內的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地下車,小心翼翼地趁著夜色閃進花園。

踏進別墅內的一剎那,雛就看見了大理石地板上的血跡。

血跡從不遠處二樓的台階上一路延伸到她此刻所在的房門處。

放眼望去,房內留下了明顯的火拼痕跡:千瘡百孔的牆壁,倒塌的家具,隨地灑落的彈頭、以及——屍體。

雛意識到自己來晚了一步。那一刻,她的神經狠狠一緊。

整幢房里,唯一的活口躲在二樓的衣櫃里——正是西黛。

雛霍然拉開衣櫃門時,西黛的雙目頓時驚恐地瞪圓,雛沒有時間安慰她,她比她更焦急:「沙瑪呢?他在哪?」

西黛只知道顫抖,火拼時恐怖的記憶令她直至此刻也無法成言,雛的整顆心都懸在了西黛嘴唇的一張一合上。

終於,雛聽清了她說的是什么。

她說:「千賴殺了沙瑪,不,不,

62、再見。。。

是穆,是穆指使的,他殺了他,連……連屍體都要帶走……」

是穆,是穆指使的,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個聲音在雛腦中縈繞,擴散,雛絕望到站都站不穩,驚惶地退後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四

63

63、終結章。。。

(三)

死寂。

聽不見屍體上血y徐徐滴落的聲音,聽不見西黛絕望的哭泣,聽不見穿堂的風。

極突然地,就在這無聲之中,西黛忽地躥起,朝雛撲去。

西黛手中,分明是把精短尖刀。

而雛,立在原地,不躲不避,看著刀鋒的寒光快速近自己。

她慢慢閉上眼睛……

然而,預期的刀尖刺入身體的痛楚卻並未降臨,一道黑影急速奔來,或許只3差半厘米,她悲戚的一生就能就此了結——那道黑影卻更快,轉瞬間架住西黛,劈手奪下尖刀,下一秒即往西黛的脖頸動脈上割去。

雛看清來人,急忙低喊一聲:「別殺她!」幸而,為時不晚。

丹尼的刀鋒已淺淺劃破西黛的皮膚,聞聲險險止住動作。

手卻仍因憤怒止不住地顫。

西黛眼中蓄著的,除了淚,還有滿滿的恨:「沒有你,沙瑪就不會死,你欠他一條命。」

雛仿佛已醒過神來,彎身扯下西黛裙邊一角,團一團,塞住西黛的嘴:「不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會讓你下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