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純情野獸 未知 6079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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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打了十幾個眉結,雙手架胸,「討厭,我哪有在家里生蛋?」

「是嗎?那你在干么?」

「我……我在煩惱。」她不著邊際的道。

鳳青挑了一下眉頭,好奇又關心的問:「煩惱什么?講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解決。」他的眼神柔和有情。

看著這樣的他,朝陽好生感動,緩緩傾身抱住他,「鳳青,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分開,不能長相廝守,屆時你會難過嗎?」她抱得他好緊,好想就這樣摟著他一輩子。

「為什么這么問?」他撫著她的背輕聲問。

「因為我作了一個夢,夢見我們不能在一起。」她騙他,其實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鳳青會不會為她神傷?

鳳青微推開她,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傻瓜,夢怎么能當真?」

「不管當不當真,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難過?」她堅定的語氣中,有著憂郁的悲傷。

「會。」他道。

朝陽聞言欣慰的笑了,還好,他還是在乎她的,至少他會為她難過。「眼睛閉起來。」她柔柔的道,一只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她的內心有股沖動正強烈的驅使她吻他。

「你想干什么?」他低呢的問,沙啞的嗓音漸漸催眠著彼此。

「吻你……」她妖嬈的俯下臉伸出羞澀的舌頭吻畫著他唇辦的線條,全身無力的倚向他。一心只想貼向他的溫暖,讓自己迷醉在他魁梧有力的男性氣息中。她的心思在九霄雲外徘徊,她不確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握住了些什么?她只曉得至少此刻他是屬於自己的。

鳳青緩緩加深這個吻,兩臂亦摟住她纖細的腰身,讓她豐盈的軀體緊貼著自己,任由高漲的熱情在血y中蔓延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不舍的結束這個吻,安撫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嘴唇,「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們不會分開的。」

朝陽對他粲然一笑,表面上許諾了他。

鳳青寵幸的捏捏她的下巴,滿意的道:「這才對嘛,笑起來多好看,別說我不疼你,如果你還怕作惡夢,我不介意天天陪你睡覺。」他在乘機吃豆腐。

「你還真疼我。」朝陽皺著鼻子反諷。

「不疼你疼誰?」他用鼻子摩挲著她的頸子,玩笑之余不忘點綴些許浪漫。

「凡芷……」朝陽順著話尾澀澀的道,她想試探凡芷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那么不可侵犯嗎?

鳳青猝然停住動作,臉上的笑意瞬間凍結。「不許提她。」他嚴厲道,推她站起來,自己則生疏的踱開。

朝陽頓時為之一陣落寞。好冷的反應,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擁有的卻是他不平等的對待,凡芷就好比一個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寶貝,不許別人碰觸或提問,完完全全的守護著。而自己呢?相較之下,她只是個被明顯擺在一旁的人,當他想起凡芷時,自己只能這樣愴然的望著他的背影。

海棠的話沒有錯,她跟凡芷比起來,是渺小得微不足道。「鳳青……告訴我,你愛我嗎?」她突如其來一問。

鳳青愕然的轉回身,眉宇閭有著顯著的糾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凈問些奇怪的問題?」

朝陽倔強的搖搖頭,咬著唇道:「這不是奇怪的問題,對我而言這是再重要不過了。」

鳳青惱怒的吸了口氣,眼眸頃間變得冰冷,「我喜歡你,你只要知道我會給你富貴、給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撂下這句話,他慍色的揚長而去。

望著他的身影,朝陽徐徐凝聚著淚霧。

「朝陽?!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成這樣?」慕芹錯愕的問,連忙扶她進房。

「慕……芹,我……我好難過……」朝陽哭哭啼啼,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一見到她的臉,決堤的淚水再也抵擋不住,激動得哭了起來。

慕芹慌張的拍著她的背,安撫的說:「乖,別哭,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我愛鳳青……」朝陽猛力吸著鼻子,好把話說得清楚。

「那很好啊,為什么哭?」慕芹柔聲問,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只是怎么擦也擦不完。

「可……可是他不愛我。」她淚眼汪汪、低頭啜泣,緊握的拳頭,說明她正努力克制著自己。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二阿哥不是對你很好嗎?」慕芹問,臉上沒有過分驚冴的表情,在她看來,平心靜氣的弄懂整件事才是最重要。

「他不是對我好,他是對我的臉好……」朝陽抽噎的道,眼淚已經慢慢止住了,自從鳳青走了之後,她就已經在池畔哭了一、兩個時辰,來到這里又哭,再多的淚水也會被她哭干。

慕芹忖測著朝陽的意思,半開導的說:「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長得像凡芷,長久來也沒見你真正在意過,怎么今天會突然為這件事傷心成這樣?」

「以前為了逃婚,我很高興有這個藉口,可是現在愛上了他,我就無法漠視了。」他冰冷的背影,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惹得她又是一臉淚光,「而且我到今天才知道他只是喜歡我,不是愛我。」

慕芹無奈的看著朝陽,她哪里會不知道鳳青的心態,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朝陽會這么快就發覺,畢竟鳳青疼惜朝陽的方式,絕不輸給任何一對恩愛的情侶。

「其實,朝陽你何不改變自己的觀點?」慕芹好言相勸的道,試著抹去她心中的y霾,否則就算她哭得驚天動地,只怕鳳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改變什么觀點?」朝陽紅著眼眶問。

「我問你,你為什么會愛上我二阿哥?」

「沒有為什么啊,跟他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愛上了。」朝陽沮喪的呢喃,「再說,我是他的未婚妻當然要愛他了,總不能愛別人吧!他也不許我愛別人。」她隨口加上一句。

慕芹露出柔美的笑意,替她擦掉最後一滴眼淚,「這叫日久生情。你想想,一開始你不是很討厭他嗎?可是日復一日相處下來,你漸漸接受了他,還把感情投注在他身上,如果你真的那么執著他的感情,就應該同樣讓我二阿哥慢慢愛上你,在這里哭是沒用的。」

「真的嗎?」朝陽破涕的問,她說得很有道理。

「當然是真的,我像在撒謊騙人嗎?」她機靈的反問,加深說服力。

「不像。」朝陽別扭的搖搖頭,才剛要笑起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委屈的道:「行不通的……」

「為什么行不通?」

「因為他這一輩子只會愛著凡芷,不會再愛別人。」朝陽哀傷的道,楚楚可憐的垂下頭,眼淚又快要出來了,「如此一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慕芹蹙了一下眉,頗覺怪異的問:「誰告訴你的?別跟我說你是瞎猜的!」

「不是我瞎猜,是海棠格格親口告訴我的。」

慕芹乍聽不禁莞爾一笑,「海棠的話怎么能信呢?雖然我不太喜歡批評別人,不過對她……怎么說呢?」慕芹仰著頭,努力試著以三兩句話來形容海棠的特點,「她這個人心地不壞,就是愛耍些小手段,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不懂,這么做對她又沒有好處。」朝陽道。海棠口氣雖然壞了一點,可是她說是為自己好,才告訴自己這件事。

「誰說沒有好處?好處可大了!你啊,可得牢牢看好我二阿哥,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等著擄獲他,只要你稍不留神,隨時可能被人家搶走,無巧不巧的,海棠就是其中之一!」慕芹眯著眼笑道。

朝陽驚駭得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問:「真的嗎?這么說,海棠之所以告訴我這件事,是為了讓我對鳳青死心,她好有機會擄獲他?」海棠或許說中了鳳青不愛她這件事,可是難保其他事情沒騙她,難怪海棠一直叫她離開他。

「差不多嘍!所以呢,海棠的話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只管想辦法迷住我二阿哥就對了。」慕芹支著頭道,挺優閑的喝茶潤喉。

見她喝了兩口茶,朝陽也覺得口渴,端起茶杯也跟著喝了起來。

「讓鳳青愛上自己」聽起來實在很迷人,不過做起來恐怕又是另一回事,萬一到最後他沒愛上她,反而自己愈陷愈深,那可怎么辦?

現在都已經承受不了他的冷漠,到時候打擊一定更大,一想到這里,朝陽就很沒力,不過,沒力歸沒力,她的斗志可是很高昂,至少她知道只要自己用心一點,鳳青就會對她日久生情。

「我會努力的。」朝陽整個人活了起來,宛如英雄赤女一般,頗有破釜沉舟之勢。

慕芹對她鼓舞一笑,「你要記住,這種事情急不得的,一點一滴都需要你細心耕耘。多給對方一點空間,也等於給自己時間,反正你有一輩子跟他耗,急什么?對不對?」

朝陽開懷的點點頭,她知道該怎么做了,跟慕芹道了聲謝後,她很快起身離開。

慕芹目送朝陽的眼光中有著些許的遺憾,依她對鳳青的了解,她十分清楚要他交出感情比什么都難,三年來他一直忠貞的愛著一個死去的人,今朝今夕他又怎么會變心呢?

深院靜,小庭空,

斷續寒砧斷續風。

無奈夜長人不寐,

數聲和月到簾攏。瓷心格格能否感動得了頑心郎?

第七章

「離京?!有沒有說去哪里?離開幾天?」

「沒有,只交代離開數日。」

這個消息是五天前得知,當場把朝陽一頭熱情澆成落湯j。從那時起,她就一直委靡到現在。

「我的格格啊,你在碩王府沒神經就算了,現在可是出來辦正事耶,請你拿出點精神行不行?」宛兒跟在朝陽後面大不悅的吟念著,再過幾天就是碩王爺四十大壽的日子,凡碩家兒女都須配戴自己的屬命玉佩,而她的玉佩竟然還在鳳青貝勒手上,真不像話!

「我不是在走了嗎?」朝陽有氣無力的道。唉,鳳青什么時候才回來?她好想他,為什么他不晚一點走呢?至少讓她跟他說聲對不起,自己也不必一顆心總懸在半空中。

「你那叫走嗎?簡直跟爬一樣。」

「人家現在正為情所困,當然做什么事都不起勁……」朝陽憂憂哀哀的道,撫著自己的臉,很心痛自己。

宛兒倒抽一口氣,高拔音的叫道:「格格,請你別在睿王府做出奇怪的舉動行不行?你是個尊貴的格格,怎么可以像個花痴一樣?」

朝陽斜睨了她一眼,聳聳肩苦惱的道:「宛兒,我發現你實在很會念,這樣不行的,繼續下去你一定會未老先衰!唉,走吧!」朝陽為她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宛兒頓時處於抽搐狀態,一把火就要冒上來,可是因為正堂到了,所以她只得沉怒的道:「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不是我。」朝陽任性的撇清自己,提膝跨進睿王府的正堂。

正堂里的睿福晉一見到朝陽,立刻欣喜的迎了上來,「朝陽今天怎么有空來呢?再不久就是你阿瑪四十大壽,你應該忙著准備壽禮啊?」

朝陽香甜一笑,不疾不徐的道:「福晉放心,朝陽前些日子就已經將壽禮准備妥當了,今日來,只是為了跟鳳青拿回我寄放在他那里的玉佩。」

「可是鳳青還沒回府……要不你到他房里找吧,他放在哪里你應該知道吧?」她想朝陽前一陣子常在鳳青的房里進出應該清楚才是。

「我知道他放在哪里。」朝陽點頭道,自從那次夜襲後,鳳青就把它收在床頭的木盒里。他說那是定情物所以不還她,當時很氣覺得他很霸道,不過現在卻覺得很甜蜜,如果不是為了阿瑪,她還真不願意拿回來。

「那你去吧,我身子有點累,不陪你了。」睿福晉和悅的道。

「福晉你休息吧,我跟宛兒去就行了。」朝陽體恤的道,對睿福晉曲了禮後與宛兒離開了。

來到鳳青的房里,朝陽很快找到玉佩,但同時意外發現了夾層中的白羅紈及白玉佩,它們被細心用金線綁在一起,雍容華貴的放在紅綢緞上,「看得出他很珍惜它們。」朝陽若有所思的道,萬分小心的取出它們。

一重山,兩重山,

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

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

「格格,這羅紈上面綉的什么意思?」看著幾行秀麗的字被一針一線綉在白羅紈上,一旁的宛兒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上面是說:遠望過去,一重山後又是一重山,路途是那么的遙遠,更有一片凄寒的煙水阻隔,不知何時才能和你相見,我對你的相思就像是鮮紅的楓葉一樣,在風中飄灑著血淚。菊花開了又謝了,只見塞雁歸來,而你卻還沒有回來,只好辜負簾外的良辰美景了。」朝陽悠悠然的解釋,自己此刻的心境又何嘗不是如此?

「格格,你知道這羅紈是誰綉的嗎?」宛兒問,其實也猜出了個譜。

「應該是凡芷為解相思之苦,綉給遠在他鄉的鳳青。」朝陽正在回答宛兒時,一陣交談聲及腳步聲突然自走廊上傳來。

她本能的豎起耳朵聆聽,這一聽她可嚇呆了,「糟了,是鳳青,他回來!」

心慌之下,她急忙把白玉佩收回木盒,至於白羅紈則因金線和她的玉佩纏在一起,怎么解也解不開,情急之下她只好拉著宛兒往屏風後面躲,否則如果被鳳青知道她偷窺他的東西,一定會很生氣而且看不起她。讓他愛都來不及了,怎么可以再讓他貶低自己的人格?絕對不行!千萬叮嚀宛兒保持絕對的安靜後,朝陽自己也屏氣凝神的等鳳青進來。

「海棠,我尚有公務急需處理,沒空料理你的事,你回房吧!」鳳青口氣略微火爆,風塵仆仆趕回京城已經夠累了,現在還遇上老與他糾纏不清的女人,實在很難面帶微笑。

海棠冷哼一聲,諷刺的笑道:「我可不敢指望你有時間理我,我只是想在死心之前,關心一下你跟朝陽的感情,是不是……依然你儂我儂?」她的語調令人發涼,尤其是最後一句。

他神情凝重的瞥了海棠一眼,不帶感情的道:「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咦?難道你們還沒決裂嗎?我以為我跟她說的話,暗示的已經夠多了。」

她的話立刻讓鳳青聯想起五天前朝陽奇怪的反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跟朝陽說了什么?」他的目光冷得令人發顫。

海棠聳聳肩半調子的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跟她聊了一下凡芷的事,比較比較你愛誰比較用心,不過只要見過凡芷跟你在一起的人,一看就知道你對待她的方式,就跟以前對待凡芷一樣……」

「住口!」鳳青憤然的吼她。

海棠才不在乎他有多凶,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單純,她要把他心里頭想的全部掏出來,笑了笑她又道:「鳳青,我向來善於察言觀色,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你猜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副朝陽的軀殼配上凡芷的靈魂,你不把朝陽當人,你看的是你精心塑造出來的凡芷。唉,可憐的小妮子,竟然還信誓旦日的說愛你,被利用了都還不知道。」她冷哼。

「你到底想怎么樣?」鳳青綳緊著全身肌r,狂猛的呼吸聲頃間充斥在空氣中,他的憤怒已經快爆裂了。

「不想怎么樣,只是替你把心里話說出來。怎么樣?我察的言、觀的色,全部正確吧?」

鳳青目光已經快殺了她,一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他就變得失控,他大聲的吼道:「你說得對,現在你可以滾了吧!」

瞬間,他的話宛如青天霹靂一般,把朝陽狠狠打人無底深淵。

怎么會這樣?朝陽呆若木j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她動不了!可悲如她,她何止是凡芷的替身?她根本就是凡芷。應時手中的玉佩及白羅紈自她手尖溜落下去,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玉佩斷碎成三塊。

「誰?」鳳青巨掌一揮掃開屏風,霎時他看到了朝陽,可是他更看見了地上的東西。

「你竟敢摔碎它¨」他像一頭凶猛的野獸,犀利的眼眸瞬間盯死地,「混帳東西!」絲毫不留情的,他忿恨的甩了她兩巴掌,力道強到將她打倒在地上。

乍見如此殘酷的鳳青貝勒,宛兒嚇得縮在地上,全身抖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朝陽感覺到血腥味在口中滲透,她想把它吐出來,可是臉頰麻到她張不開嘴。如果說刺痛她的是回盪在腦海中的對話,那么殺死她的就是這兩巴掌。

因為愛人所以希望被愛,對愛的渴望不是她的奢求,只是……當渴望成了絕望時,她又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