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我？」陽天道「那你老實告訴我，在秦城你過得好不好？」

「不算壞。」寧柔兒道。

陽天皺起眉頭，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

「姐姐沒有敷衍你。」寧柔兒道「我來秦城之後，雖然和想象中不一樣，但是秦懷玉對我算很好。」

「和想象中不一樣？什么意思？」陽天道。

「原先，他是准備娶焰焰妹妹的，後來焰焰嫁給了你。而我帶著女兒來找她的時候，他直接將我帶到秦萬仇的面前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他的妻子了。」寧柔兒道「我盡管心緒非常復雜，對他的恨超過於愛。但是他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小寧寧的親生父親。所以就打算這樣嫁給他過一輩子。」

「然後呢？」陽天道。

「但是後來發生的兩件事情，讓我們兩個人的關系陷入了冷戰。」寧柔兒道「第一件事情，他猜到我將玄火地圖交給了你，所以有了心結。第二件事，我知道秦城囚禁了我的師傅，並且廢掉了她的武功。第一件事情，他覺得我不可原諒。第二件事情，我覺得他不可原諒。所以我來到秦城之後，雖然所有重要場合我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外面所有人眼中我就是秦城少主的夫人，但其實我們已經沒有真正在一起過了。」

「那小寧寧呢？」陽天道。

「被秦懷玉接過去了。」寧柔兒道。

陽天頓時眉頭一豎，露出一絲怒意。

「因為我和秦懷玉不住在一起，所以小寧寧一半時間在他那邊，一半時間在我這邊。」寧柔兒道「不過你放心，他很愛很愛小寧寧。不過他不是很擅長表達，所以對小寧寧要求很嚴格。搞得小寧寧很不喜歡他。不過我知道我實在太溺愛小寧寧了，這對她不好。所以很多時間都放在他那邊，現在小寧寧的修為進展得非常驚人。」

陽天頓時長長嘆息一聲，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眼前這個局面，陽天就沒有絲毫辦法。

現在陽天已經看得出來了，秦懷玉很在乎寧柔兒。但是這個人太驕傲了。當時寧柔兒選擇將玄火地圖交給陽天而不是交給他，對他的傷害是無比巨大的。所以，他選擇不碰寧柔兒一下來表示自己的憤怒。當然，或許他一直在等待寧柔兒給他說一聲對不起。

而寧柔兒因為師傅被囚禁的事情，也覺得秦懷玉不可原諒，所以兩個人僵持在那里。

「那你愛他嗎？」陽天道。

「我不知道。」寧柔兒道「我帶著小寧寧來找他之前，對他是充滿幻想的。但是真正見到了他之後，又忍不住內心失望。但是這段時間下來之後，我又覺得他很可憐。但是有一是可能的。我不大想見他，不大想面對他。這個人太驕傲了，而且還帶著一絲虛偽，卻又不是徹底的虛偽，虛偽里面還包裹著一顆脆弱而又真誠的心。」

「所以……」寧柔兒道「我現在的想法是，讓他立刻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成親，當然他依舊是小寧寧的父親。但是我要帶著小寧寧離開，因為我感覺到秦城實在太危險了。小天。天鳳姐姐是回不大去了，姐姐真的想要帶著小寧寧去投靠你。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幫你帶帶孩子……」

「可是在我和秦懷玉的約定中，大概十幾年後，就要讓你成為天鳳的新主的。」陽天道。

寧柔兒面色微微一變，接著面色復雜地望著陽天道「小天，如果這樣能夠幫到你。姐姐願意去做。」

「不用了，姐姐不想做就不需要做了，段師叔至少還可以做這個位置幾十年。」陽天道「姐姐，有一個問題我很奇怪。我治好段汝妍，並且釋放他。對秦城的利益明明有很大的損害，為何秦萬仇會同意？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寧柔兒笑道「這我倒是知道一些，因為早年時候，秦萬仇曾經追求過師傅好幾年，而且這大概也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這次他們囚禁師傅，秦萬仇何嘗不是想要將師傅留在秦城之內。」

「啊……」陽天驚訝，卻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那段師叔，對秦萬仇感覺如何？這可是萬中無一的俊傑，我想女人應該很難阻擋這樣的男人吧，或許就單純對女人的吸引力，秦萬仇還要超過我的師傅東方涅滅。」陽天道。

寧柔兒搖頭笑道「你和我師傅也接觸過，大概也了解她。她為人灑脫得很，不但有孩子一般的性格，而且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到了現在對男女之情都沒有一感覺的。秦萬仇大概是確定了這一，覺得師傅永遠不可能留在他身邊。但是又不能真的殺掉師傅，也不能關她一輩子，所以只能將她釋放出來了。」

原來如此，陽天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姐姐，明天我就要回霄城了，你有什么打算？」陽天道。

「我的打算？」寧柔兒道「我想讓秦懷玉趕緊找一個女子成親，然後我去霄城投靠你，小寧寧也跟我去。然後我一輩子再也不嫁人了，就這樣過一輩子。你跟那些妹妹生許許多多的孩子，然後都交給我和西門夫人來帶，那種日子一定很幸福。」

陽天頓時大為頭疼。

寧柔兒對秦懷玉充滿了芥蒂，不想讓他碰，卻未必沒有情義。

寧柔兒對自己毫不設防，甚至願意把一切交給自己，但是卻更多把自己當成親人。

如果可以的話，陽天當然希望寧柔兒和秦懷玉好好地在一起。但目前看來，除非事情出現巨大的變化，否則寧柔兒跟秦懷玉也基本上得不到幸福了。

「當然，我是女人，或許有一天也會需要。甚至，我還想給小寧寧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那個時候。我肯定希望孩子爹爹是你的。」寧柔兒大大方方道。

陽天頓時頭痛如麻。

……

離開了寧柔兒那里後，陽天直接去找秦懷玉。

「秦師兄，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陽天直截了當道「而且，不醉不歸。」

秦懷玉微微一愕，然後了頭。

然後。兩個人上馬，信步在街道上漫步。

離開寢宮十幾里後，陽天隨手指了一家精巧內斂的酒樓道「就這家。」

「這家？」秦懷玉露出微微怪異的表情，然後了頭道「好，就這家。」

進入酒樓之後，陽天明白秦懷玉為表情怪異了。因為，這仿佛是一家妓院，只不過比較高端和隱蔽而已。

找了最好一個包間，要了酒菜。

兩個沒有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喝酒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兩個人足足喝了十幾杯，兩個人都刻意沒有用玄氣，所以很快醉意就上來了。

喝到後面，秦懷玉越喝越多，越喝越勤。

「秦懷玉，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柔兒姐是怎么打算的？」陽天道。

秦懷玉道「你想我怎么安排？」

「那我就直截了當地說吧。」陽天道「沒錯。柔兒姐是將玄火地圖給了我。而且幾日之前我給她恢復修為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沒有穿衣服。所以難免有肌膚之親。她對我完全不設防，但是內心對我卻沒有多少男女之情，而是將我當成親人。她對你充滿戒備，甚至是冷漠，但卻也有男女之情，盡管這種感情非常復雜。」

秦懷玉聽到陽天的話後。臉色沒有明顯的變化，而是繼續飲酒道「然後呢？」

「你要么毫無芥蒂地包容她，用時間去感化她，真正娶她。你要是做不到毫無芥蒂，那你就讓我把她帶走。我帶她去霄城。」陽天道「我保證不會碰她，或許有朝一日，你徹底淪落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就會將她還給你。」

秦懷玉沉默了片刻，然後一杯接著一杯喝，足足喝了十幾杯後，道「陽天，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等著你來要走她。」

這話一出，陽天頓時一震。

「我愛過她，但是我強暴了她，然後又將她拋在天鳳不聞不問，一直到孩子大了，因為天鳳有了變化，我才將她接過來。」秦懷玉笑道「在這個時候，我就已經不配得到她的心了知道嗎？你可知道，在她面前，我永遠都覺得自己很矮小。如果她全身心地愛我，我或許不會像現在那么愛她，但是我會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交給她。可是，她並不算愛我，甚至內心還有一絲可憐我。她把玄火地圖交給你，她和你有肌膚之親，對我的打擊真的是致命的，我真的永遠無法釋懷。所以我拼命要殺掉你，盡管我知道這錯不在你們。但是現在殺不了了，那我只能選擇面對現實。」

「你要問我怎么辦？」秦懷玉道「那么很簡單，你把她帶走，做你的女人。你可以把小寧寧也帶走，她一都不喜歡我。但是，請讓我經常可以見到她，或許長大以後，她會知道我有多愛她。」

陽天不敢置信地望著秦懷玉，冷冷道「你真他媽有病，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秦懷玉凄涼一笑「其實，這種自己傷害自己的感覺，也很不錯。畢竟，我們大多數時間太無恥了，作惡太多。這種被傷害的感覺，還能提醒自己，我還有一絲人性。」

接著，秦懷玉道「陽天，就這樣干喝酒多無聊，叫個女人來吧。」

然後，秦懷玉拍了拍掌道「來，把你們院子里面最紅的素心叫來，侍候我們。」

「是！」外面的人恭敬道。

「你想嫖妓，你就留著吧，我要走了。」陽天道。

「別急，這個女人很不一樣的。」秦懷玉拉住了陽天道「你起碼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