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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這樣的白洛旋……你還要嗎?」艾袁凜的眼中帶著看好戲的玩味,他接著道:「如果你的愛真的這麽脆弱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什麽當初你會眼睜睜得看著梁殷梅嫁人。」

因為不夠愛,所以可以簡簡單單放手;因為不夠愛,所以可以輕輕松松揮別y霾。

齊麟,怎敢說自己愛過一個人?他真的愛過嗎?

愛,未必要轟轟烈烈的,但那一種不在一起就會沒命的感覺難道他不曾有過?那種只要對方不在自己視線范圍內就會不安擔心的焦躁感,難道他沒有過?

若真是如此,只怕他對梅兒的喜歡也就只有兩小無猜的程度罷了。

經過萃煉的愛很美,就是美在於它歷經了風風雨雨後,剔除了無畏的雜質,只剩下最可貴最重要的部分。

這樣的愛,才是最叫人羨慕的。

「梅兒?」齊麟的臉沉了下來。「提她干什麽?」

「你對待梅兒的態度就跟對待洛旋沒兩樣。我想你對他的真心也不持久吧」艾袁凜的眼神又更冷了些。「你這懦夫!」

艾袁凜知道自己的口氣很不好,但他很關心洛旋,當然在意眼前這男人到底能不能保護好他曾經視為愛人的白家之子。

「我只愛白洛旋!」沒有沉默、沒有絲毫猶豫,齊麟堅決的說道。他的眼神,無比認真。像是不容許有人質疑他對白洛旋的愛一般。「不管他是不是初次,我都只要他,也絕對不放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瞠目的望著齊麟,艾袁凜沒料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回答。「你還要白洛旋?即使他跟我發生了肌膚之親?」

「對!」齊麟深呼吸一口氣,他走向白洛旋,在艾袁凜錯愕的視線中脫下自己的外衣然後給白洛旋披上。「我愛他可是……不是因為他的身子。」而是他那聖潔單純到令人憐惜的靈魂......。

不顧艾袁凜的呆愣,齊麟一把抱起白洛旋,直直往浴池走去。

「他的答案,你很滿意吧?」知道艾袁凜傻了,紀言強行拿回自己的身體主宰權,然後他開始起身穿上衣服。

「何止滿意!?我還被他感動到了。」艾袁凜若有所思,他道:「紀言……」

「嗯?」束起發來,紀言一向痛恨自己披頭散發的。

「我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不管你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梅兒,但我希望可以成為你的j神支柱。哪怕我們無法相擁,我只要你知道我愛你。」

臉又紅了起來,紀言說話有點結巴:「干、干嘛突然說這麽r麻的話啊!?」

「一種……感觸吧!」艾袁凜笑道:「喜歡甚至是愛上1個人,最難的,就是鼓起勇氣了吧?但是為了你,我拾起了勇氣,只希望往後你的心里有我。」

「你以前也常這樣對白洛旋說話嗎?」紀言低下頭,他望著自己的腳。他很怕艾袁凜回答是。

「……只對你。」艾袁凜的聲音變得模糊,他低沉的嗓音不斷在紀言腦中回盪。「現在我愛的人是你。」

沒有再說什麽,紀言走出了門,他要開始一天的工作。

問紀言聽了之後的感覺?

只知道這一天他的心情特別好。

作家的話:

唉......如果我也像艾袁凜一樣有勇氣就好了~~~

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我怎麽覺得是隔座山啊= =

☆、第五章之四

帶著愉快的心情提早做完了應該要做的工作,紀言坐在庭院休息。

本想要趁著今天天氣舒服,睡個懶覺,但一旁匆忙的下人們倒吸引了紀言的注意力。

站起身來隨手抓了一個路過的,紀言問道:「府里發生什麽事了嗎?」

「啊!?」下人顯然是很驚訝紀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吞吞吐吐道:「少爺抱著洛旋,要我們盡快把浴池的水放滿。」

「現在?」紀言皺起眉來,他從不知道齊麟喜歡晨浴。「這時間也太早了吧!」

「就是因為少爺很反常我們才緊張啊!」下人聳了聳肩,他無心道:「不過看少爺的臉色似乎心情不好耶!我看他把洛旋抱的緊緊的,像是怕他溜走似的。」

「這樣啊…」腦中閃過齊麟在生悶氣的可能x,紀言扯扯嘴角,露出個不算誇張的笑容。「你去忙吧!我看看少爺。」

「喔嗯…我看少爺今天心情不太好,少惹他為妙。」知道紀言一向與齊麟感情好,但他可沒把握紀言不會被掃到台風尾。

「唉呀!放心啦!沒聽過解鈴還須系鈴人嗎?」拍了拍下人的肩,紀言打算往浴池的方向前進。

「什麽!?這話什麽意思啊?」不懂紀言的意思,下人在他身後大喊著。

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紀言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先行一步了。

「我想是因為剛剛他看到你和白洛旋抱在一起吧!」對於齊麟的反常,艾袁凜猜測道。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紀言聳肩,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麽話好說。「我真搞不懂,明明就沒有想過要和白洛旋舊情復燃,為什麽還要故意做些讓人誤會的事來?」

「你還真敢說!」艾袁凜的語氣滿是責備。「若不是因為你和齊麟都太被動,我才不會出此下策去激你們。」

「別把自己說得跟聖人一樣。」紀言笑了出聲。「你敢說你沒想過要『報復』我?」

「報復!?這、這怎麽可能呢?我哪可能欺負我最親愛的紀言小親親呢?」想起當初對白洛旋坦白時,心中那種想要看紀言哭泣心痛表情的自己,艾袁凜顯得心虛。「我說紀言寶貝啊!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到底有沒有,咱們心知肚明。」似乎已經默許艾袁凜又是寶貝又是小親親的叫喚著自己,紀言沒有多大的反應。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有過這念頭,你會有什麽反應?」艾袁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心虛,他問道。

「如果?」停下腳步來,紀言陷入了沉默。

「到底怎麽樣拉?」著急想知道答案,艾袁凜慌張的追問。

「如果你真得那麽作,那我最後還是會原諒你的。」紀言再度跨出腳步,他的神情有著從未有過的輕松感。「因為我也懂…為愛而苦的感覺。」

瞬間呈現呆愣狀態,艾袁凜不懂紀言的意思。

為愛而苦?是指喜歡梁殷梅時的心痛嗎?還是……

越是猜想就越是興奮雀躍,艾袁凜懷著忐忑的心問道:「你的意思是!?」

是指紀言也愛上自己了嗎?所以他也會吃醋嫉妒?

覺得這份感情還不用那麽早說出口,紀言輕輕一笑,他道:「你覺得呢?袁、凜、小、親、親。」

思緒變的渾沌,艾袁凜覺得自己叫要喘不過氣來。「你說什麽?紀言……再說一次!」

「好話不說第二遍。」紀言從沒覺得心情那麽好過。

或許是因為清楚了解艾袁凜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緣故吧?

在心中暗自打算今天要找個時間對艾袁凜坦白自己的感情,紀言來到浴池外的大門邊,他注意到有個人站在那兒。

是誰呢?

上前想要一探究竟。若紀言知道接下來他和艾袁凜會遭遇什麽事的話,或許打死他他也不會來到這里和眼前這個眼熟的男子攀談。

絕、對、不、會。

作家的話:

打情罵俏的場景我不會描寫拉!!!!

☆、第五章之五

「嗯──啊!不、不要……!!」

浴池是個好地方,有水玩空間又大,但問題是…隔音效果似乎就不怎麽好了。

雲寒站在浴池門外,他一臉尷尬與無措。

他的表情如是說:該進去嗎?

站在柱子旁,紀言也聽到了里頭的聲響。

「突然覺得有必要翻修浴池的構造。」臉紅了起來,紀言可沒想過齊麟會在這時候出手。

「怎麽?聽到自己都興奮了?」艾袁凜笑紀言的純情。「隔音效果不好也沒關系,那也是種情趣啊!」

「情趣!?」紀言可笑不出來。「外頭的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所以我才說你不懂。」艾袁凜諒紀言還沒過這樣的經驗。「等以後有機會你和我在浴池洗個鴛鴦浴,我們再來學他們好了。」

「鴛鴦浴!?」紀言冷笑,他哼道:「我們每天都這樣洗啊!」

「不!那不一樣啊!你又看不到我的身體。」

「……原來你是暴露狂啊?」

「不對拉!我不是那種意思,我是說……」

「好好好!我懂──!」紀言走近雲寒。「那只是種情趣嘛。」

接下來不管艾袁凜嚷著什麽,紀言也不再搭理。

昂首跨步來到雲寒旁邊,紀言瞧他一臉尷尬。他壓低聲音笑道:「看來你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不想打擾到里頭激烈的情勢,紀言刻意不讓自己的聲音大聲到可以傳到里頭去。

「你是……?」偏過頭看向紀言,雲寒微皺著眉。他和紀言還彼此陌生。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紀名言,而另一個的我姓艾名袁凜。」心想反正白洛旋和齊麟都知道艾袁凜的存在了,沒那個必要再去隱瞞。

「另一個?」雲寒一頭霧水。

「不知怎麽搞的,幾年前一場意外被救起後就變成這樣了,我的身體被另外一個靈魂共用著。」搔搔頭,紀言不想要多加隱瞞。「其實那個艾袁凜,就是當初洛旋的舊情人。」

說這句話時,紀言的心情莫名的明朗。一切誤會障礙都解除排開後,剩下的也只有最初那份真切了。

「真的?」睜大雙眼,雲寒雖然知道白洛旋有過一段傷心的戀情,但他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艾袁凜並不是不愛他,而是知道不能愛。」表情變地古怪,紀言在思考如何帶出重點。

「哦?這話怎麽說?」雲寒突然覺得有趣,他專注的看著紀言。

「白洛旋並不愛艾袁凜。」紀言g據自己所得知的消息,簡扼的說道。

「不愛?」

「只有喜歡。呃…大概就是像我家少爺和梅兒的那種微妙情愫吧?」撓撓頭,就某種方面來說,紀言並不擅言語表達。「簡單來說,當初白洛旋的病會醫不好是出在他自己本身。」

「那白蝕怎麽會……?」想起白洛旋曾經說過白蝕想殺艾袁凜的事,雲寒越聽越發糊塗。

「是後來白洛旋親手殺了艾袁凜時白蝕才發覺事情的真相。」紀言說道,他的心還……隱隱作痛。

那份心痛,是艾袁凜苟活下來後殘留的一小部分後悔。

那支離破碎的感情、那為情為愛受盡折磨的艾袁凜,還留了一小部分下來。

其實昨晚,艾袁凜g本就沒對白洛旋作什麽。

他明白、也清楚艾袁凜的用意。

若白洛旋不愛他,那碰觸他的下場,就是使他更快朝死亡邁進。

愛一個人,是絕對不會使他受到傷害的。

艾袁凜愛白洛旋,所以他沒有碰他,只是抱著他,帶著憂傷……進入夢鄉。直到齊麟進房、直到他對他說他還要不再潔凈的白洛旋。那種情況下,任誰也會認為白洛旋一定與艾袁凜發生了親密關系,但盡管如此齊麟卻仍是愛著白洛旋。

紀言明白對艾袁凜而言白洛旋已是過去式,但那習慣x的關心與疼惜卻還是不免讓人有些嫉妒。

「那現在你告訴我這些,又是有何目的?」開始警戒起來,雲寒雖然是個奴仆,卻不代表他笨。

「你希望少爺跟白洛旋在一起嗎?」紀言問道,他的眼中,有著不為人知的悲傷。

他還沒有勇氣說出口對艾袁凜的那份悸動──即便自己早已動心。

「這就像你問我要不要割舍愛情一樣的難吧?」雲寒輕笑,他怎麽可能會不懂那眼中的情緒?

紀言……想必也是愛著艾袁凜的吧?在兩人可以互相溝通的的時候。

「我說我想成全他們呢?」基於自私,他並不希望艾袁凜可以跟白洛旋舊情復燃。哪怕他們不可能重新再一起也一樣。

「那我是不是也要自私的任我愛的人哭泣?」他知道,他g本就舍不得璽倩流淚,哪怕那淚水是為了別人而流,他也不舍。

「是!」紀言點頭,他看著雲寒,竟有著不容拒絕的氣魄。「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你傷害他們兩人。」

假使白洛旋的愛受挫,他懂,這個白家的遺子將會墜入萬底深淵。

紀言曾經討厭過白洛旋,但如今...他就連討厭兩字都不知道該如何寫了。

「所以呢?你希望我和你聯手維持他們的關系?」挑眉,雲寒示意紀言聽聽里頭的聲響。

「不!是外力的介入。」紀言說道,他突然停下話來。

他忘不了從艾袁凜口中得知的半人半妖霜漣燁。

那個信仰神的瘋狂女人,將會是阻擋白洛旋與齊麟終成眷屬的一大障礙。

「紀言!」一個下人走了過來,他低著頭,似乎不知所措。「她回來了!」

紀言走過去和下人交談了下。

紀言的臉色變的鐵青。

「不會吧!?」一直沒有出聲的艾袁凜慘叫了起來,他連想都沒想過她會再回來。「她不是早已遠嫁到冬縈了嗎?」

「她?」雲寒看到紀言的凝重及那個下人的害怕,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個外力出現了。」紀言揮退下人,他突然覺得擋在白洛旋與齊麟前面的最大障礙已不是霜漣燁了。「你要拆散還是撮合少爺他們?」

「她到底是誰?」為何紀言的表情會這樣的沉重,而她的出現難不成會讓齊麟與白洛旋的關系出現裂痕?

「她是少爺曾經認定過最愛的女人。」

「最愛?」腦中閃過剛剛紀言不經意提起的一個名字,雲寒心中有了個底。

「梅兒回來了。」紀言說道,他永遠也忘不了曾使齊麟頹廢好久的那個嫁到冬縈的女孩。

也永遠忘不了,曾經讓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中的那個她。

梁殷梅……。

☆、第五章之六

長廊。

一陣急促腳步聲。

「她怎麽會回來?」紀言咬牙,他問道。

新進侍女織兒一頭霧水,她支支吾吾道:「剛剛齊府門前就出現轎子,然後她就走了出來說要見少爺。」

「你不先通報就讓她進來了?」紀言皺眉,他懊惱自己竟然那麽容易遷怒。

織兒最近才進府,當然不知道梅兒是誰了。

「我、我…小的知錯。」猛然跪了下來,織兒孤苦無靠,若此時被趕出府,她將會流浪街頭。

停下腳步來,紀言知道自己的口氣太沖了。「你起來吧!我並不怪你。」

低著頭,織兒嬌小的身子在顫抖。

「抱歉,明知道你並不知情還這樣遷怒於你。」扶起織兒,紀言苦笑道:「你去忙你的吧!那女人我來處理。對了!千萬別對少爺提起她回來的事。」

「是!織兒知道了!」對紀言頷首後,織兒便轉身走開了。

「真是矛盾,以前很親密的叫喚著梅兒,如今竟然稱呼她『那女人』!」艾袁凜出聲,他對梅兒的出現還是心有芥蒂。

「不管為了誰,梅兒都不該回來。」紀言的眼神變了,他的雙眸滿是冰冷。「早在她離開的時後,就注定不能回來了。」

「你能說自己不曾期盼過她從冬縈逃回來?」艾袁凜才不相信紀言有這麽豁達。

「就算有,那也是曾經。」紀言知道艾袁凜懷疑自己對梁殷梅還有所眷戀,他道:「但是現在我的身邊有你啊。」

艾袁凜沉默了。

知道艾袁凜還在消化自己剛剛說的話,紀言不打算打擾他思考。

然而,此刻的紀言沒了以往的警覺x,他沒有發現,自己身後那一雙默默凝視觀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