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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之中,金芒乍現!
葉白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面色威嚴而又冷漠,目光冷冰冰的盯著金蜈子。
金蜈子看的心神一駭,龐大的身軀猛的顫抖了一下,突然生出想要俯首稱臣的古怪念頭,仿佛面對的是一尊妖獸一族中至高無上的皇者,心里生不出一點反抗或是撒謊的僥幸念頭。
「道友究竟是人族,還是妖獸?」
金蜈子此刻已經無法分辨,心神上感受到的威壓,令他的血脈有種被壓制到要被冰凍起來的感覺,這種血脈的壓制,只有皇族妖獸才能做到,但他從葉白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妖獸的氣息。
葉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還是不打算說嗎?」
話音還未落下,葉白的身體漸漸鼓脹起來,如同金甲戰神一樣,從天空俯視著金蜈子,殺意如潮而生。
威壓陡然一增,金蜈子再次駭的顫抖了一下,幸虧他還沒有化成人形,否則此刻定然是汗流滿面,又遲疑了數息之後,金蜈子語氣一軟,帶著懇請道:「道兄,請撤去威壓吧,我說!」
葉白緩緩收回威壓,金蜈子既然服軟,也沒有再拖延,語速飛快道來。
原來在鬼愁嶺的地下深處,有一條暗河經過,這條地下暗河的盡頭,就在金蜈子的巢穴下方,暗河中的河水,流到這里的時候,形成了一汪深湖。由於受到靈氣的滋養,深湖里生長著一些不錯的靈根,這亦是金蜈子雖然血脈低下,但依然修到了金丹後期的原因,也是他始終猶豫不絕,不肯告訴葉白的原因。擔心葉白會搶了他的靈根。
而這條地下暗河的上游。似乎極長,但是因為越往上去,靈氣越稀少的緣故,所以金蜈子也懶的探索。
半個月前,從暗河的上游,飄來一具蛇類妖獸的屍體,金蜈子喜從天降。遂將它吞下進補。
十天前,暗河上游再次飄來一具鱷類妖獸的屍體,金蜈子再次吞下。
七天前,又來一具,金蜈子再次吞下的同時,對暗河上游,也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之感。
上游到底是哪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接二連三的有金丹期的妖獸死亡。
想歸想。金蜈子可沒有膽量去探一探。若非舍不得自己老巢下湖泊里的靈根,早就逃的遠遠的了。
而且此刻,他吞噬下去的三頭妖獸的屍體中蘊藏的劇毒,終於開始了反噬作用,身體漸漸虛弱下來,若是再過幾天。他熬過這一關,毒法威力必定大進。但偏偏被葉白在此刻找上門來了。
聽到這里,葉白總算明白了一個大概,心里也生出了強烈的好奇感覺。
去探一探,說不定有什么機緣!
葉白很快就決定下來,朝金蜈子道:「我將此人送出鬼愁嶺,很快便回來,你給我指路,我要去探一探這條地下暗河!」
金蜈子心中苦澀之極,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他能說什么呢?只能祈禱葉白不要看上他的靈根。
……
奔馬原的南部邊緣。
到了這里,草叢樹木,漸漸蔭翳起來,但依舊幾乎見不到什么有威脅的大型野獸,最多是些野兔獾子類的小獸。
葉白展開神識,朝著南方掃視了好一會之後,將崇遼放在一棵大樹根上。
崇遼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到了極點的面孔,在葉白的氣血丹葯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幾分血色,呼吸早已平穩下來,被葉白放下之後,身軀一震,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
入眼處,是一片有幾分熟悉的草原,陽光普照,微風拂過,心神一陣放松。
我還活著?
崇遼詫異了片刻,隨即生出死去活來的狂喜,突然,他的目光一怔,身邊不遠處的樹叢中,一道青色的人影,背對著他,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閣下是誰?是你救了我嗎?」
崇遼身軀扭動了幾下,忍著傷口的疼痛,艱難的站了起來,想要往前跑去,卻發現身體虛弱之極,舉步艱難。
「你父親,正在趕來這里的路上,見到他之後,幫我告訴他,欠他的一頓酒,我已經還了。」
青色人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白皙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指尖微彈,一粒白色的丹葯,射向崇遼。
崇遼一愕,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接住丹葯,再抬眼的時候,青色人影,已經人蹤杳杳。
……
畫面再轉,元龍道宗,孤峰絕頂!
石室大門,悄然大開。
季蒼茫悠然走出,身軀筆挺如山,氣度卓絕似海,臉色平靜如水,眼中看不出多少欣喜之意,也不知道這一次的閉關,究竟有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