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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色的晴朗天空下,大片烏雲,從北方滾滾而來,如同暴走的妖魔一般,令人觸目驚心。
所過之處,引的無數妖獸魂飛魄散,四散而逃。
大地之上,卻沒有半個修士逃跑的身影,自從蒼柏山被屠的消息傳開之後,古垣山脈中僅剩的一些堅守的門派和修士,也開始了撤退。
房子沒有了,可以再蓋!
山門沒有了,可以再立!
只要宗門的根基還在,總有一天,可以重來。
烏雲之上,一干魂族,俯視著那些荒無人煙的修士居所,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得意。
「青漁道兄,你是最早一批深入到古垣山脈的我魂族修士,想必搶到了不少好東西吧?」
聲音尖細,陰陽怪氣。
說話之人,是個身高只有四五尺的矮小老者,長的獐頭鼠目,形容猥瑣,頭上甚至沒有半根毛發,不過氣息卻異常強大,瞳孔中呈現出深紫之色,那是元神修煉到極其強橫地步的秘魂境的魂族,才能擁有的表現。
此人名叫鬼木妖,是魂族中的另外一個大部族天雨部的大長老,性子狡詐殘暴,是個反復無常的人物,與鬼青漁所統領的天塵部,向來不和,二人都有著元嬰後期的境界,明爭暗斗了許多場,各有勝負。
鬼木妖看向鬼青漁的目光深處,隱含譏誚。
關於鬼青漁那支魂族小隊,在古垣山脈中遭劫折損的事情,已經流傳了開來,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想來和古垣山脈中最強橫的太乙門脫不了干系。
眾魂族也算知道了之前鬼青漁和鬼道臨一唱一和的原因,想來也是要為自己泄憤。
鬼木妖不敢拿鬼道臨怎么樣。但對鬼青漁卻無需有什么好臉色。
其他不少魂族,聽到鬼木妖的話,均向鬼青漁投來復雜的目光。
鬼青漁眼底精芒閃過,冷冷一笑道:「木妖兄太高看小弟了,小弟手段低下,只搶到幾塊靈石而已。恐怕連木妖兄從大巫宗搶到的一具傀儡都買不起。」
眾人聞言,嘴角頓時浮現笑意。
而鬼木妖和他身後幾人的臉上,則露出陰森凶厲之色。
鬼殘陽受傷蟄伏之後,魂族修士,自行聚集成許多小隊掃盪人族,並非只有鬼青漁這一隊遭到挫折,鬼木妖所率領的那一隊,同樣死傷過半。
而令他們受挫的,就是以煉制傀儡而聞名的大巫宗。
「『三命道人』曾道乙。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族修士,不過我已經打掉了他的一條命,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定會徹底擊殺了他!」
鬼木妖的聲音,陰氣森森。
鬼青漁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勾道:「那小弟就先祝木妖兄大仇得報了。」
鬼木妖聞言冷哼,再不做口舌之爭。
隊伍的最頂頭,鬼道臨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對眾魂族的勾心斗角。置若罔聞。
他的修為遠超眾人,心胸眼界自然也非尋常修士可以媲美。
魂族與人族之間的這場種族之爭,他都沒有興趣參與進去,除了對白象寺一戰,他出手了幾次之外,其他的劫殺搶掠。他均沒有出手,更不要提魂族內部的這些破事了。
了結了與太乙門的因果之後,他就打算閉關修煉,直至破境離塵。
鬼道臨的身側,是一個身材修長。相貌儒雅高古的中年男子,長須飄拂,氣質出塵,奪舍的人身賣相頗為不俗,面色雖然平靜,不過不時望向鬼道臨的時候,眼中卻射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雲鶴,你想說什么,便直接說吧,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何必吞吞吐吐的。」
鬼道臨輕聲道了一句,頭也未轉。
中年男子名叫鬼雲鶴,來自魂族聖城古瀾部,曾經得到鬼殘陽的許多指點,實力強勁,也有著元嬰後期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