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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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雙手斜□褲袋,象牙白的襯衫被他解開了兩粒扣子,他走著有點熱,又把外套脫了下來,宋天朗去了東街的店里拿東西。

四叔真名舒四,年歲雖老,一身中山裝襯著人精氣神十足,他的店主賣食材,傳言省城最矜貴的材料都在他店里,店中央是座木雕的蓮花,是四叔的鎮店之寶。

「青蓮八兩,這一路運來是用桃木盒供著的,做菜入三錢就夠」四叔叮囑了番,動作嫻熟的包好,宋天朗打量著店里的新食材,拿了根山葯放在鼻尖嗅了嗅。

四叔笑呵呵的問:「以往都是醉丫頭過來拿的,今兒個怎么換你了」

「我順路」宋天朗把包好的蓮子放手里掂了掂,「四叔,上次你開給小醉的食譜,麻煩您再備些,我讓她明天來拿」

陳醉體質偏寒,手腳一年四季都涼的很,宋天朗嘴上沒說什么,但還是私下拜托四叔給她專門找了份合適的方子,配合著調理身體。

那日把一打食材丟給她,懶洋洋地說:「這個對你身體好,要吃就吃,不吃就丟了」

陳醉也是無所謂的放到一邊,宋天朗的樣子,讓她連說謝謝的沖動都沒有。

習慣本來就很可怕,習慣太久,豈不是穿腸毒葯,慢慢刻之入骨。

宋天朗這個人就是這樣,沒有什么細節的講究,做不到精雕細琢八面玲瓏心,歸根到底,他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數不完的缺點,對掛心的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好。

「讓醉丫頭有空過來陪我喝喝茶,幫我整理整理小店」四叔不忘囑咐:「倒真有段時間沒見著她了」

「她瞎忙活」宋天朗不屑,然後說:「四叔,走了啊,您早點休息」

話剛說完,店門被推開,紅木雕門很古風,晃動時帶動了懸在上方的鈴,搖曳的叮咚響。進來的三個人,宋天朗的目光掠過,瞧見其中一個時眸色微沉。

二人的眼神隔空交匯,定了半秒又移開。

宋天朗走的時候,聽見那個人說:「久仰四叔大名,還請幫我看看有沒有這個」

舒四撥著算盤,也不急著回答,半晌抬頭瞄了一眼男人手中紙上的字,說:「不賣」

有人眼尖,指著他身後的木櫃說:「喏,那不是吧,擺出來哪有不賣的道理」

舒四不急不緩,對門口的宋天朗笑了笑:「告訴醉丫頭,明兒個下午非得過來陪我這老頭喝杯茶,不然這食材就不給了」

他目光轉到這些人臉上,笑容隨即失了溫度,「你們要的東西得留給我家閨女,所以,還真沒有什么道理」

宋天朗眼色微喜,走的時候帶上了門,店內那個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淡淡一笑,說:「那就不打擾四叔了,我明天再過來選別的」

中長的呢子衣在轉身時劃了一個小圈,好一個風度翩翩。

舒四有條不紊的繼續撥著算盤,手邊金桿小秤上的光,很耀眼,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舒四微微眯了眯眼。

……

陳醉近段時間都泡在工地上,和邵菀一各自戴著安全帽,顏色一黃一紅能當紅綠燈使了。李寓言依舊老實沉默,做事絕不偷懶,實打實的干活。

「喏,喝水」邵菀一遞過瓶子,眼睛亮亮的,「早上幾點來的?」

「六點五十五……」李寓言放下工具,往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手,才敢去接瓶子。

邵菀一「撲哧」笑了出來,「你也夠老實,時間這么精確」

陳醉在旁皺了眉,「這么早,寓言,你住的地方離這兒也挺遠吧」

「噢,不遠的」李寓言說:「六點公交就開了,早點來早點干活」他頓了頓又說:「你們付了我工資的」

邵菀一對陳醉無奈的聳肩,她轉而對李寓言說:「活該受欺負,老實巴交的,被你那親愛的二叔吃光了,你還對他三拜九叩的」

「咱給你開了兩千二的工資,說說,你實際拿到的有多少」

李寓言似乎早就知道,沒有什么大反應,他低了頭小聲說:「……七百九」

邵菀一「哇」的一聲大叫,把陳醉嚇了一跳,陳醉伸手就是一巴掌拍上她的p股,「吃了跳跳糖啊!嚇死我了!」

邵菀一憤憤不平,揮開陳醉的手,一掌劈向李寓言的頭,「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被人吃的死死的,我看你還蠻享受的,真是被你氣死了!」

陳醉一句「你有什么好氣的」反而讓李寓言的耳根子都紅了。

一上午就在工地上忙活而過,陳醉看了看材料堆放的小屋,鎖是不是牢固,再點了點數量盤算了一下工期,邵菀一則蹲在工地上看他們做事,該砌起來的東西也慢慢初現形狀。

李寓言手藝確實好,水泥的濃度和磚碼放的間隙都做的精益求精,邵菀一瞧他認真的模樣,還滿可愛的。

把磚頭往高處壘放的時候,一坨水泥砸在他的領子上,暈成一圈重重的污漬。李寓言沒當回事,邵菀一瞧見了,從包里拿出紙幫他擦。

「還滴的真是地方啊」她手上的動作很輕,一雙眼睛全然盯著衣領,自然沒看見李寓言呆住的表情。

邵菀一身上很香,李寓言覺得每次靠近她,都是不一樣的香味,卻是一樣的沁人心脾。

他高不了她多少,這樣的角度正好看見邵菀一的側臉,柔軟的美以及自己的心臟,從未有過的跳躍。

「寓言,你估計還要多久砌的完?」陳醉拿著本子塗塗寫寫,走近了說:「還有材料你看夠用么?」

他點了點頭,很肯定:「下個月肯定能做完的」

陳醉放了心,拉了拉邵菀一:「下午我有點事,這邊你看著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陪你家大野狼去吧,這兒有我呢!能出什么事啊!」

邵菀一揚高下巴繼續說道,「徐雨枝那女人還算有點良心,岳倫也算給我們解決了麻煩事,不過可沒想著感激那姓徐的,她再不積點德就真得遭報應了」

陳醉聽到徐雨枝這個名字就心煩氣亂的,「反正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別又像上次蠻牛一樣的跑去送上門給別人吃,我趕得到第一次,不代表趕得到第二次」

陳醉很認真的看著她:「聽到了嗎!?」

邵菀一用力點了頭:「知道了知道了」她湊近李寓言小聲嘀咕:「看見了吧,凶著呢」

瞧見她孩子氣的舉動,李寓言摸著頭發憨憨的笑,也忘了手上全是灰。

「菀一我說真的,這幾天附近總出現一撥生面孔」陳醉略微擔心:「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

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這句話是宋天朗跟她說的,他見不慣她的瞎搞,也不是性別歧視,只是他深知陳醉的性子,實在不適合涉足商場。

偏偏在某些事情上,陳醉倔強的讓他牙癢癢。

真心護你,所以才會狠心相。

「該布置的我都弄好了,不該弄的,我也留了後路」辛向北懶散的靠著椅背,舉著咖啡向宋天朗示意了一下,「還真得謝你幫我搞定那些地頭蛇」

南城復雜,尤其郊區,辛向北的優勢,是辛家財政的絕對掌控權,這幾年他在國外厚積薄發,業績和實力一路殺回,凱歌而奏,昔日辛家不得老輩重用的私生子,如今卻意氣風發,與公與私,都是家族中說一不二的角色。

但他的弱點,在本地的人脈,尤其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世界,辛向北沒有靠得住的關系,宋天朗不同,他不愛高調這一口,偏偏短短幾年做的風生水起。

宋家不似百年望族,僅幾十年的發展,宋氏做成業界翹楚。

最寶貴的,是宋氏的後生可畏。

聽到辛向北的話,宋天朗掐熄了煙頭,又重新點燃一根,「我幫你,到此為止」

他重重吸了一口,「小混混多的很,其實說到底也就那幾個堂口老大,我跟他們打了招呼」

宋天朗看著辛向北:「兩個月,這是最大的時限,我保證這段時間沒人阻攔你動作,你跟南城這一仗能贏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辛向北說:「時間夠了」他吹了吹杯里的熱氣,眼睛一挑格外狹長,「我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宋天朗恩了聲,他彈了彈煙灰,「南城怕是要動作了,我昨晚見到譚戾的人,你自己上個心」

「譚戾?」辛向北微微皺眉。

「在四叔店里,那人我見過,有印象」宋天朗起身理了理衣領,想到什么又補充道:「還有,向北,我最看不慣男人捧著咖啡杯半天不喝完」

辛向北疑惑,宋天朗深沉的看著他,「看上去真的很娘」

……

陳醉過來時,店里恰是清閑的時候,舒四正在包食材,陳醉在推開門笑眯眯的,「四叔」

舒四見著來人,褪去了嚴肅,臉上笑的格外親切,「醉丫頭終於舍得來看你四叔了」

陳醉點了點頭,歡快的跑過去,「我幫你呀,這邊的都是分好的對嗎?」

舒四呵呵笑,教她怎么捆扎,陳醉是宋夫人帶出來的孩子,而他和宋夫人也是淵源極深,陳醉也是他看著成長的,舒四沒有後代,沒人知道原因。

他對陳醉,多少也有一份寄托。

陳醉皮膚很好,清清透透的看著舒服,午後陽光恰濃,小店里滿滿的和煦,光耀在陳醉臉上,睫毛特別長。

「四叔你看我包的好嗎」她晃了晃剛包好的食材,眼里藏不住的孩子氣,舒四看了看,溫和的笑:「結再扎緊點,這邊再多捆一圈」

正是這時,有客人推門而進,響動聲讓陳醉抬起頭,循聲而望,白色的拉鏈線衫,鐵灰色的休閑褲極有型,無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嘴邊笑意不減,正是昨晚來過店里的男人。

「四叔您好」男人謙遜有禮的跟舒四問好,盡管舒四沒有過多回應。

他轉眸看向陳醉,目光終於停留。

陳醉在見到來人的那一瞬,早就蒼白了臉色,心跳仿佛驟然停止,那個名字猛然躍進心間,

余光!

「小醉?」舒四察覺了陳醉的異樣,叫了她一聲。

陳醉回神,扭頭對四叔笑了笑,門口的男人走近了些,陳醉才看清楚了點,虛驚一場,原來只是相像。

他在店里買了三樣東西,陳醉替他包好,付賬時他在回單上簽了名,陳醉看見,心里又是一痛,他,也姓於。

「於書彥……」

陳醉不由自主念出了聲,男人聽到後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他突然溫和的笑:「是,我叫於書彥」

他的眼睛,就這么一瞥的目光,陳醉穩了好久才平復激動。

於書彥,你長的好像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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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有音樂,夜深人靜的,姑娘可以俺「esc」鍵停止播放】

陳醉沒有再說話,扯了個袋子把東西裝好遞給他,於書彥離開後在門口站了會,隔著玻璃,他一直看著陳醉,從衣袋里掏出震動的手機,邊聽邊皺眉。

陳醉在店里幫了會忙,舒四坐在椅子上悠閑喝茶,看著她忙碌的小身板竄上竄下的,怎么看都是一個適合過日子的女孩。

算起來,宋夫人也要叫舒四一聲大哥,那個年代,舒四是這座城市的人物,他命里的黑,從不靠所謂的漂白生意去掩飾。

舒四的人生,一個詞,純粹。

沒接受過好的教育,真正的白手起家,與宋家類似,當年宋海嘯一腔熱血與猛勁,宋氏是他送給宋子休最矜貴的禮物,而這個兒子也從未讓他失望。

他曾對宋夫人說:「你哥年輕時候那么拼命,至少有過一個余燕飛甘心替他蹲大牢,如今老了,宋家也是上得了台面的角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藏不住的惆悵。

舒四的經歷,不下宋海嘯的周折,只是一生無子,孤寡終身。

宋夫人自嘲的笑了:「不是人人都這么幸運」

舒四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長嘆一句也是好心勸之,「微歡,過去的事,太沉溺就是自尋煩惱了」

舊日時光,情結太深,便解不開了。

舒四的話讓她感慨,「宋微歡,你做過女人都做過的事,卻沒有大部分女人都擁有著的福氣」

世上有幸福,也總有人,不幸福。

這樣溫暖四溢的下午,實在是容易回想過去,陳醉走到面前時,舒四才晃過神。

「四叔!我都叫了你兩遍了」她難得的調皮,眼睛眨啊眨:「櫃台我都擦完了噢,缺貨的單子我也清出來了,我讓小燕去訂貨」

陳醉看了看表,「四叔我得先走了,晚上還有點事」

舒四笑呵呵的說:「讓天朗來接你」,陳醉極干脆的擺了擺手指,「不靠譜」

店門被推開,宋天朗玩著車鑰匙應聲而入,挽起的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精致的表,被陳醉的話刺激的極為怨念,「說誰呢!你皮癢啊!」

他作勢要揪她的頭發,陳醉繞到一旁,「四叔你看,我說的是實話吧!」

陳醉是被宋天朗揪出去的,拎著她的小胳膊一臉神氣,「臭丫頭」

他幼稚的舉動讓陳醉直搖頭,伸手掐住他的腰側,「你這個沒風度的男人!你記仇!你欺小!你從頭到腳沒一處靠譜的玩意」

宋天朗笑的那叫一個盪漾,「恩?靠譜?」

他的語氣很軟,很誘人,宋天朗低頭,目光深邃,陳醉條件反s也一路看下去,他的下巴,喉結,微敞的衣領,再往下……

宋天朗猛然抬頭,「陳醉!」聲音那個大喲,表情正兒八經的,「你看哪呢!」

陳醉的眼神正好停在他腹部,反應過來臉色都不自然了,她趕忙移開,宋天朗碰了一下她曖昧的說:「小醉,試過,才知道靠不靠譜……」

陳醉一巴掌拍上他的背:「你去死!」

回頭不忘說:「四叔,我們走了啊,改天請你喝茶」陳醉伸出小拇指,隔空晃了晃,「拉鉤!」

「你傻不傻啊!」宋天朗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臉嫌棄,陳醉怒目,舒四負手而看,臉上的笑意,心明如鏡。

陳醉一直戳著宋天朗的腰,其實小天狼很怕癢,明明想躲卻還是裝作一副傲嬌冰山的模樣,表情的隱忍,別扭到令人發指,陳醉不停戳他胳肢窩,由衷感慨:「宋老板,你好冷艷啊」

宋天朗被她弄的實在憋不住了,以凶制動,他把陳醉塞進車里,「給我坐好!」

陳醉笑容更多。

「別動!」

唔,好凶,陳醉聳了聳肩,她被宋天朗大力按向車座,凶巴巴的拉了安全帶給她系上,宋天朗「啪」的關上車門,然後繞去駕駛座。

陳醉看著他的身影,不由發笑,這男人,有時候還蠻好玩的。

……

邵菀一說陳醉命好,失去的,老天至少還彌補了一些給她。

富貴豪門行善事,資助貧苦兒童,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陳醉一夜之間成為社會同情的對象,宋家給了她一個轉折,衣食住行,慷慨盡心。

宋家二小姐,把她帶在身邊,某種意義上就像女兒,而那只小天狼,雖然孽畜了一點,但對她的疼愛,是特別的。

去年過年,宋夫人把她帶去了美國,陳醉見到了宋家大當家,見到了宋氏絕對的掌權人。陳醉很緊張,宋家的男人氣勢壓人。

宋天朗吊兒郎當的,在她耳邊小聲說:「你怕啊?」

陳醉點頭,他二話沒說擋在她身前,指著宋子休說:「小醉,叫大哥」

在陳醉怯生的招呼下,宋子休眉目微挑,他看著弟弟,意味深長的說:「怎么,這是你媳婦啊……」

陳醉的臉刷的紅了,宋天朗牽起她的手一臉y沉的離開,丟下一句,「你少給我欺負她」

他們對她很好。陳醉也知道,她始終是個外來人,沒有什么值得自卑的,但也沒什么上得了台面。

陳醉喜歡胡思亂想,可她所想,都是很現實的距離。

工地上出事的時候,陳醉做好了午飯,正給邵菀一放進保溫杯里。

「小醉,你快來,出事了」

接到電話,邵菀一略帶哭意的聲音讓陳醉一下子懵了。

……

八九個人圍在工地上,其中一個黃毛踩著水泥袋,叼著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愛少年,邵菀一已經無奈了,「你們也太會開口了,幾包煙錢孝順各位老大是應該,我這連兩萬的利潤都不到,怎么拿得出三萬給你們!」

嚼著檳榔的男人嘿嘿怪笑,「我文盲,聽不懂你跩個什么文,老子只認識數字」他伸出三個手指:「廢話少說,就這個數!少一毛今兒個兄弟就拿你練練拳」

邵菀一和他們糾纏很久了,這幫人已經耗了一小時,看這著裝就不是什么好青年,尤以剛才說話的這位壯士格外矚目。

「扯蛋!兩千!不要姑乃乃也沒功夫陪你們瞎耗!」邵菀一本就不是文靜的性子,此刻的聲音也變得凌厲,亮紅的指甲油格外打眼。

兄弟里有幾個人按耐不住了,煙一丟,呸了聲就要沖過來打她,邵菀一手上一痛,一直沉默著的李寓言極大力的把她拉向身後,「你少多嘴!」

邵菀一愣住,這么堅決的李寓言,她第一次看到。

陳醉趕來正好撞上這一幕,幾個人摩拳擦掌的就要動手,其余幾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各位爺哪條道上的!」陳醉攔在李寓言身前,她說的不急不躁,「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不知岳爺是不是疏忽了,忘了跟哪家老大打招呼」

喵了個咪的,陳醉只覺得今天眼皮直跳,原來還真沒好事。

見著陳醉來,為首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笑,「又來了個漂亮妹妹」壯漢指了指邵菀一:「兩千就兩千!剩下的兩萬八,你倆晚上把弟兄們伺候爽了,什么都好說!」

一陣訕笑,邵菀一「去你媽的」還沒罵出口,李寓言速度沖上,一拳打向男人的臉,他的皮膚不怎么好,常年做工地,灰塵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