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厲色地催促下,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秘密:他已經是一個愛滋病人了。

任欲知道自己得了愛滋病只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幾個月前,不知他從哪里打聽到一個小孩算命極准,出於好奇的他一個人跑到了那個算命小孩的家里,那個小孩抱著玻璃球技里哇啦半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他說你渾身是病,以後我就不敢說了,天機不可泄漏。任欲開始不當真,後來還是跑到醫院里作了全身檢查,當他看到結果的時候,他如同撞了鬼一樣,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全身顫抖不止,突然,這個世界天旋地轉,萬事俱滅……

那個時候,蘇傾國的愛滋病已經發作,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死神隨時來看望她,她安慰著悲痛欲絕的父親,心想:「自己是任欲手里任欲擺弄的一枚棋子,任欲又何嘗不是被命運任欲擺弄的一個可憐的人。」

在機場里,有一個男人像丟了魂似的,四處張望,沒命的向周圍人打聽一個女人拉著一個小女孩,那個男人拿起電話撥打,對方已關機。終於,在登機入口處看見那個女人,他高呼「歐陽明莉,你要去哪里?」那個女人拉著的那個女孩拼命向她揮手,大聲喊道:「媽媽,我們要去那里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那個凄涼的聲音一直回盪在機場大廳,可最後母女兩個的身影消失在了登機入口里的拐彎處。

那個男人一p股坐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地直流,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錢扔向天空,鈔票在天空中像忌日的紙錢一樣散開,任欲嘴里不停地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一臉猙獰的笑……

第四十七章畢業(二)

離別的日子終於到了,在時間、空間的間隔前、在無奈的現實考驗下,真誠的祝福、深情的熱吻和完美的愛情終究如黑夜中即將熄滅的火柴慢慢成灰,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唧唧我我終究將變成了一顆夜空中的流星轉眼飛逝。

誰還記得當初的願望和理想,誰會知道一步步艱難地走過,留下的卻是諸多的遺憾和不完美。誰明白我精心策劃著我的美麗未來,為什么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誰會想到我想傾心愛我深愛的女孩,為什么愛會那樣的疼痛。

宿舍樓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403室的李鳴四個人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一直靜靜的躺在床上,各自想著心事,這時有人問我們開學第一天是干什么來著,其他三個異口同聲地說打牌,馬上四個人就在桌子邊上坐定了,在打牌前四個人約定誰要走就說一聲,有一點注意不准哭。

四個人鬧騰了一陣兒,宿舍的氣氛也熱鬧了點,吳光輝說他要走了,背起行囊就沖下樓去,當走到樓底的時候,吳光輝對這宿舍樓大喊一聲:「兄弟們保重了,再見了,我的大學。」

宿舍里的三個人馬上沖了下來,來到吳光輝的面前,兄弟幾個本來是想說幾句一帆風順之類的祝福的話,但是嘴還沒張也不顧剛才的約定了,眼淚就下來了,索性三個人就把吳光輝一把抱過來,緊緊地一起抱在一起,哽咽的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哭了,

李鳴是第二個走的,走得時候也是坐一輛出租車,李鳴想想過去發生的事就像做了場夢,嘆了口氣,挨個兒跟兩個人告別。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場面上氣氛還算不錯,周國說李鳴,等你升官發財了,可不要忘了咱們弟兄,你有飯吃,就留口湯給俺,常回學校看看,畢竟你家就在這里。

李鳴點點頭,握著任欲的手說好好對歐陽明莉,歐陽明莉這個女孩難找啦。然後頭也回鑽進出租車,在司機的反光鏡里,李鳴的頭靠在座位上,淚流滿面。

任欲是和歐陽明莉一起走的,走的時候周國把兩人一直送到學校大門口,學校門口,明媚的陽光肆意的從一望無垠的天空中傾瀉下來,將兩個的身影映照在大門門口的地面上。周國一直目送著陽光中那個兩個親昵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就在那身影在拐彎處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輕輕地嘟囔一聲:「兄弟,祝你們幸福!」

周國一個人回到宿舍里,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想走卻有什么事好像沒有完成,在宿舍里掃s了一遍,才想起來拿起筆在劉天山記錄的黃色網址下慎重地寫上——劉天山、張一龍。接著滿意地背上自己的行囊,鎖上門,門里重未有過的安靜。

宿舍的地上躺著幾個從大一入學時學校發的到現在還沒有用過的水壺,上面布滿了時間的灰塵,從沒洗過的球鞋和襪子,留在了桌子和床底的深處,牆上三級明星貼圖的胸部被誰挖了兩個大窟窿,發泄著不知是誰的性苦悶,盜版碟、啤酒瓶、煙頭和撲克牌等亂七八糟地堆在了桌上,床板上寫過的情書、一頁頁七零八落的漫畫書和足球報無聲無息地等待來年的主人。

讓我再走一次留下我無數足跡的校園,讓我再走進教學樓上一次自習,讓我再一次和好友去c場踢一次球,吹一次牛,讓我再去小酒館集體喝一回啤酒,讓我再一次打扮整齊了,悄悄走到女生宿舍的樓下,再一次凝望那扇凝望了無數次的藍色的窗簾,因為那里有我心動的女孩,再一次等待,等待,等待讓我心動如潮的靚麗身影,那怕一次也行。

過去的日子就像一個個精心策劃的晚會,你看到的熱鬧、繁華都只是點綴,感動、美好僅僅是表面,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無人的角落,看著那風吹雨打,看著那世事無常,看著那滄桑變化,看著那最終的結局——曲終人散。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里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里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你們就像被風吹走c在了天涯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還在開嗎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朴樹《那些花兒》

第四十八章假葯

李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只有野草的荒野里,荒野,廣大而無邊讓人找不到方向,李鳴扯起嗓子叫喊,回音四盪,沒有人回應,李鳴發瘋地跑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跑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了,等毫不容易走到迷宮的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迷宮的出口卻是一個萬丈深淵,李鳴陷入了絕望,突然有人從背後推了他一把……

李鳴又從這個噩夢中清醒過來,自從他家出事以來,這個夢就時常在他夢境中出現,他又幾次冥思苦想地想知道這個夢的意思,可是只是徒勞無功,他請教心理醫生,醫生只是告訴他可能是工作壓力大的緣故,叫他安心放幾天假,放松下就沒事了。

這時電話來了一條短信,李鳴一看,原來是水月發來的,上面寫著:你咋天晚上好壞。李鳴心里高興了半天,開車的時候,突然搖了搖頭,心想原來愛一個人是如此簡單,一句話,一條短信,一件不起眼的掛件,都會讓我們心里澎湃半天。

這天李鳴一到公司,他前腳進辦公室,秘書李洋後腳也進來了。李洋鼓起勇氣,小聲地說:「李總,可能我們這次遇到麻煩了。」

李鳴問:「什么麻煩?」

李洋說:「有個職員在履行檢查倉庫里價值一百多萬的葯品時,發現全部屬於假冒偽劣產品,而且經調查這些葯品已經有一半以上流入消費者手中。」

李鳴生氣地說:「葯監,葯監,我早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你們的腦子是長了干什么的。」

李鳴站了起來,抽著煙,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半天才指示李洋說:「現在不管公司付出多大的代價,你趕快把所有賣出去的假葯收回來啊,葯監局知不知道。」

李洋無可奈何說:「還不知道,我擔心的是如果一旦我們進行回收的時候,可能會驚動葯監局和媒體,那么公司後果不堪設想。」

李鳴又問:「那些葯主要是從哪里來的?」

李洋小聲地說:「就是那個自稱是葯品銷售經理的譚桑。」

原來在李鳴和水月玩峨眉山回來的火車上,任欲結識了一個山東人,他說他叫譚桑,是一個葯品銷售經理。譚桑和任欲在火車上聊得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最後譚桑還熱情地邀請李鳴兩口子到他們那里玩,他還邀請李鳴到他的公司里參觀,因時間關系,李鳴婉言拒接了他的邀請,到是李鳴當場答應回去後會和他聯系,沒想到譚桑很快找上了門,並且他供應的貨比其它家都便宜,於是兩人就簽了貨物李鳴很高興這次出去,不僅水月同意嫁給他,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秘書剛走出去,李鳴立刻打電話給譚桑問個究竟,譚桑開始還不認賬,死活咬定那些假葯不是他提供的,後來兩個人吵開了,後來譚桑干脆撕破臉皮摔下一句話威脅說他倆是坐在一條船上的,我死也不讓你活,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里嘟嘟的響個不停,李鳴無力地做到椅子上,腦子里一陣混亂,這時水月走進辦公室,輕輕地從後面摟住李鳴,溫柔地問:「你怎么啦,是不是公司里發生了什么事」李鳴微笑著說:「沒什么,今天你想吃什么?」水月感覺到了李鳴眼里一絲憂郁,似乎有什么事隱瞞了她。

兩個人在一家西餐廳里吃了點東西後,水月提議為了減肥要走路回家,李鳴仔細打量了下水月說你不肥嘛,水月立刻一邊追打著李鳴,一邊說看你敢不敢笑話人,敢不敢笑話人。兩人追逐了半天,李鳴一把將氣喘吁吁,嫵媚動人的水月摟在懷里,動情地看著她,第一次感受到大學畢業前吳光輝所說的那句話「那種愛的感覺一生只有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的真正含義,

水月眨著睫毛,天真地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嗎?」

李鳴微笑著說:「老婆大人,我當然會愛你一生一世。」

水月又問:「如果你不愛我了,你會告訴我嗎?」

李鳴把水月樓得更緊了,嘆氣似地說:「傻丫頭。」他明白那件事不可能隱瞞聰明機靈的女孩子了,於是就把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利害關系,原原本本告訴了水月,沒想到水月堅定地告訴李鳴一定要將造假葯的人送進監獄,如果李鳴因此也進了監獄,那她會一輩子等著李鳴,直到他出來。

原來在水月讀初中的時候,父親得了癌症,經過治療父親的病得到痊愈,可是到後期治療的時候,原本好好的父親突然暴病,醫生告訴水月,他父親是吃了假葯而死。父親的死亡無疑使不寬裕的家庭雪上加霜,閑在家的母親不得不到外面,找了一份掃大馬路的工作,含辛茹苦的供水月讀書,而年幼的水月對於父親的死亡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水月發誓要學醫治病。

當生活中的一切在動盪不已的時候,我們似乎感覺到一切是那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