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沒有人性的怪獸就隱藏在人群當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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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那男人故作鎮靜的看著思遠,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著,顯然是怒極了也怕極了。他在省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老婆是市長的女兒,舅舅則是市委組織部部長、伯伯則是省城里數一數二的黑道大佬,基本上全市所有的會所和夜總會都有他的股份。

就這么一黑白通吃的人,居然被這破算命的一陣奚落,這事能忍?

「是您自己走出去呢,還是我把你扔出去?」思遠說話毫不客氣:「你不是跟我預約的人,恕不接待。」

「你!你行!」金絲框男人站起身怒視思遠一眼:「我劉雲算是記下了。」

「原來你叫劉雲啊。」思遠笑著合上書本:「我就不送了。」

送走氣呼呼劉公子,思遠並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兒,端起紅茶喝了一口,然後點擊寧清遠剛給他傳來的資料。

劉雲——號稱省城四公子之一,一家不是官場就是黑道,身份背景非常復雜,唯獨他爸倒是一個口碑不錯的大學老師,退休之後利用手頭資源在周圍幾十個鄉鎮資助了上百所小學和圖書館。不過寧清遠倒是給他的評價是這老頭很迷信,他知道自己家人作孽多,所以他在盡可能的找點補救用來贖罪。

不過看到這所謂省城四公子,那在思遠面前就是個笑話,畢竟跟寧清遠那個扯淡表哥並列的人,能厲害到哪去?

果然,後續資料里果然有這個劉雲的資料,因為他伯伯只有一個女兒,舅舅更是沒有孩子,所以從小他家都把這家伙當寶貝寵著,所以這家伙的生活作風非常糜爛,在上大學時曾讓他同班同學懷孕,後來還導致他當時的女朋友跳樓身亡,最後那個為他懷孕的女孩也為他服葯自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胎兒沒能保住,人也變成了植物人。當時這件事鬧得挺大,人家女孩家屬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甚至召集涉黑人員把那女孩的父親打成了左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女孩的母親則因為故意傷害被判了七年。

可以說,就是這么個人渣,光是在學校里就禍害了兩個女孩,讓兩個家庭家破人亡。可這個始作俑者卻一直逍遙快活。不過能力么,那也真是除了性能力比較強之外,其他都是屎,曾經他伯伯想扶他,可無論給他多少創業資金,他轉手都能揮霍一空,回頭卻騙他伯伯做生意虧掉了。這種謊話哪是能騙的過門兒的,但是無奈畢竟是寵愛的親侄子,人老頭也只能裝成不知道,任由他胡來。但也不再給大筆大筆的資金供其胡來,最後還是他舅舅給了弄進了機關部門,當個了小官才讓他稍微收斂一些。

就這么一人,除了長了一張招女孩喜歡的臉之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可就是他這張漂亮的臉,不但騙到了現任市長女兒當老婆,還成功成為了本省十大傑出青年之一。

「這就是個人渣嘛。」思遠把他的資料關掉,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林林,過來一下。」

孫林林雖然很不喜歡思遠更不喜歡他這么稱呼她,但剛才思遠直接把劉雲頂回去的行為著實讓她有些吃驚,那個家伙可是自己老爹都不敢得罪的人,沒想思遠張嘴就把他給損了個一無是處。

「下次記得來了客人要留下基本資料,再跟他們說一下,錢多錢少沒關系,但是有三不幫。不幫人渣、不幫禽獸、不幫心里有鬼。」思遠簡要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原則:「跟他們說,如果是心里有鬼的話,就不用來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話說的霸氣,孫林林也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低頭看著思遠,看了半天沒能出聲:「昂?」

「拿筆記一下。」思遠站起身:「不過這件事我還是得接。」

「啊?可你剛才……」

人么,特別是女人,其實都有或重或輕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思遠雖然身為孫林林的監管者和威脅者,在面對他的時候孫林林總是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但只要思遠稍微對她有那么一丁點放松,她對思遠的警惕會立刻下降好幾個十個百分點。

「剛才我就是為了氣氣他。」思遠笑道:「這種人渣么,總歸是不得好死的。不過我從他身上聞到了濃濃的妖氣,也就是說他家現在在鬧妖怪。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壞人,哪怕他們十惡不赦,我也不能讓游戲規則外的東西去傷害他們。」

「我不懂。」

「簡單就是說,這天地之間自有一套規矩,比所謂法律更嚴苛的規矩。我的存在就是不能讓人破壞規矩。」思遠站起身,走到孫林林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一起吃飯,請你吃自助餐,順便給你講講你看不見的那個世界。」

「哦……」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千若睡得懶洋洋的從外頭走進來,穿上了風衣:「走吧,樓下吃飯去。」

思遠從位置上站起身,遞給千若一套打印的彩色照片:「能看出點什么嗎?」

「這……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間空置的房間,照片的下面標注著朝向,朝南的那一端有一張床,床上以及床的周圍都散落著衣物、被單和被撕壞的棉絮,圖片不太清晰,但可以看到近處有一大叢明顯的血跡,數量大多向兩邊發散呈濺射狀。

「看樣子是凶殺案的現場?」千若拿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不過這照片質量太差,我看不出來什么。」

「是劉家的現場,清遠上午出去鑒證的。這件事移交給了特案組,清遠說她那邊還有別的案子,抽不開身,讓我們去看看。」

「你跟那個小婊砸什么時候這么親了!」

「這個醋就不要吃了啦。」思遠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擁入懷中:「走吧,吃飯去。吃了飯我們去看看就是了。」

千若撇撇嘴,推開思遠:「真是,你這又土又沒趣的家伙,怎么突然這么會哄人了啊?」

「沒有的事,肯定是你的錯覺。」

中午的飯很簡單,只是寫字樓內部的自助餐,四十塊一個人的那種。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誰去在意好吃或者不好吃了,思遠在細致的教導孫林林關於妖怪和鬼怪的知識,千若在教法醫學和心理學的知識,反正一頓飯幾乎成了辯證學的討論大賽。

「總之,妖怪的存在其實並不是迷信,而是一種未經證實的事實,它是全人類的黑天鵝。」千若塞了一個聖女果到嘴里:「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它一定會成為一件公開的事,所有人都能很自然的接受它們的存在。」

「可……他們不會很可怕嗎?不會害人嗎?為什么要和他們在一起?」

「沒有人性的怪獸就隱藏在人群當中,這是史蒂芬金說的。」千若抹了抹嘴:「我在國外實習的時候,協助破過很多離奇殘忍的凶殺案,人類潛藏的凶殘超乎你的想象,至於妖怪……思遠,你怎么說?」

「至今為止,所有殘暴的妖怪或者對人類進行傷害的妖怪,都是人或者人的怨念變化出來的。除了針對性的復仇,沒有一例妖怪襲擊無辜人類的案例。」思遠也拿著紙巾抹了抹嘴:「說出來之後是不是感覺很神奇?其實一點都不神奇,因為只有人才懂怎么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等你接觸了真正的妖怪之後,你才會明白。」

「嗯……」孫林林也放下了碗筷,看著思遠若有所思但沉默不語。

「都吃完了吧,我們該出發了。」思遠站起身:「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備,隨身准備嘔吐袋吧。」

「為什么?」

聽見思遠這么說,千若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然後抿嘴笑道:「你說這話的時候,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上解剖課時老師說的話,他讓我們隨身帶上嘔吐袋,一直到能面對屍體還能吃得下內臟濃湯為止。」

帶著疑問,孫林林就這么和思遠被千若載著來到了劉家的大門外,這里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外頭也有警察在巡視。

「這里不許進入。」

思遠沒說話,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特案組。」

那個年輕警察顯然不認得特案組,拿過證件看了看之後,只能通過呼叫器詢問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就見屋里跑出來幾個年紀大一些的警察,為首的那個人接過證件掃了一眼,笑容頓時綻放,一把握住思遠的手,欣喜若狂:「救星來了救星來了!」

思遠笑著:「拿工資嘛,應該的。這位是我搭檔,徐千若。這個是我的助手,孫林林。」

「幸會幸會,我是重案六組組長,你叫我老任就行。」

「你好,任組長。」思遠禮貌的笑了笑,跟著老任往這個獨門獨戶的豪宅中走著:「跟我說說什么情況。」

「哎……是這樣的……」

原來這間屋子的主人今早報案,說家里發生了凶殺案,當警察趕到的之後卻沒有發現屍體,但屋里卻有大量血跡,血液通過鑒定都為同一個人流出的,而且在現場還發現了大概三百毫升殘留的液體,經過鑒定……

「你們知道是什么嗎?」老任臉上帶著尷尬的看了看思遠身邊的兩個女孩,咳嗽了一聲:「**……整整三百毫升殘留**。」

思遠愣了愣,從口袋里拿出一罐可樂,上頭也不過三百三十毫升,然後默默的衡量了一下,頓時感覺有點發蒙:「三百毫升?」

「是的,法醫過來堅定之後說是屬於同一生物的,而且都是新鮮的**……也就是說……」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一次性射出的**是3-5毫升,按照平均值來算,這個生物射出的**大概是八到十倍於成年人的量。那么現在就有兩種可能,要不它的體型比正常人類大十倍,就是它的生殖器比例大於人類生殖器比例的十倍。」

思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腦子里幻化出自己長了個十倍於現在的大屌……直徑三十五厘米,長度一百七十厘米……這他媽是jiji嗎?這分明是齊眉棍啊!

「你……」老任看著千若的表情非常吃驚,仿佛覺得這話從一個女人的嘴里說出來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我是法醫。」千若眯起眼睛笑著:「走吧,帶我去看看現場。」

老任帶著思遠三人來到現場,現場保護的很好,一開門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一股子怪異的臭味,里頭的場景就是照片上的場景,不過看到真實場景之後,比照片上的更加震撼。

這間屋子大概有三十平方米,最遠端是一張床,床上全是已經變得粘稠發黑的血液,牆壁上和天花板上也全都是濺射點,在屋子的角落,幾件屬於女性的內衣散落四周,再加上牆上的畫和照片,思遠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女性的房間,而且從那些內衣的款式來看,住在這里的女性年紀並不大,應該在二十歲以下,畢竟二十歲以上的女孩很少會再穿全棉卡通內褲。

千若戴上口罩,小心翼翼的低頭找尋了起來,可孫林林就扛不住了,她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開始狂吐不止,為了保護現場不被破壞,思遠讓在門後陪伴的女警帶她去衛生間休息一下。

「任組長,這間屋子住的是什么人?」

「這間屋子是劉老家新請的一個小保姆住的房間,從血跡分析來看,應該是她無疑。但在現場並沒有屍體,可這一屋子的鮮血……我怎么都覺得她不可能活下來。」

「嗯,是死了。」思遠退到房間外頭,擰著眉頭問道:「什么時候發現的?「

「哦,是這樣的。昨天劉老夫妻出門去隔壁市的東臨寺里修禪齋戒,今早回來之後就報警了。」

這時,千若走了出來,摘掉油膩膩臟兮兮的手套拿下口罩:「死亡時間為凌晨兩到三點,從血跡的凝固狀態還有地上被砸壞的鬧鍾可以大致分析出來,這么多血的話,我覺得大概是被放干了全身的血液,一點沒剩。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血跡延伸到離門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曳然而止,就像一刀切一樣,但是上頭並沒有被覆蓋的痕跡,這一點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