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轉一個圈會到哪里?(2 / 2)

「不應該啊,符紙鶴都沒自燃。」他心中暗自琢磨,然後仰起頭:「你們在哪碰見的?」

「那……那前面……這條走廊的盡頭!」

「你們快回去,我去看看。」

思遠讓開一條路,那兩個家伙戰戰兢兢順著他來時路就狂奔而去,倒是思遠則在手里捏了幾道符,慢慢的帶著安德烈走向了那人所指的方向。

這條走廊的盡頭是一間類似酒吧的地方,這里一如既往的殘破,酒瓶東倒西歪的,應該是被殘留在床上的貓和耗子給弄成這樣的。

不過思遠在這里除了幾個骷髏之外,愣是沒發現哪里有鬼……

可還沒等他點追魂香,門口再次響起了狂狼的腳步聲和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接著一聲巨響,酒吧大門轟然被撞開,然後剛才那兩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家伙再一次跑了進來,跟思遠一個照面,兩邊都愣住了。

思遠記得很清楚,他們倆是朝自己相反方向跑過去的,而且他才剛到這不到一分鍾,從剛才這倆家伙跑路的速度來看,他們肯定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竄回來。

「到這來。」

聽到思遠的話,那倆人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一頭鑽到了思遠的面前,可當看清楚他的長相之後,那倆家伙的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

「為什么……為什么又回到這里了……為什么……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那個大漢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斷的咒罵。臉上的絕望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根本沒有一點偽裝。

他身邊的小個子也是一臉死灰,不斷的重復說著『都怪你,我已經說不來的,都怪你……』之類的話。

思遠沒說話,只是從懷里拿出一個灰色的圓球放在手中捏碎並把粉末圍著那兩個人繞了一圈。

「坐在里頭,不要出來!安德烈,你跟我來。」思遠直起身子,四處看了看:「我回來之前不要走動。」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對思遠的話有異議,那兩個人也算是認命了,坐在圈里相互依偎著不再動彈,只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齊,這是為什么?」

在朝外走去的時候,安德烈的臉上也全是震驚,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一個情況,畢竟他剛才也是親眼看到那兩個人跑出去的。

「這是鬼擋牆。」

思遠皺起眉頭耐心的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那邊是怎么稱呼,但是在中國就叫鬼擋牆。」

「鬼擋牆?那是什么意思?」

「就會讓你在一個地方迷路,走不出去。」

「是鬼魂干的?」

「是的,不過通常是因為周圍有危險存在,一部分鬼魂會讓人困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不過通常被困的人會一直被困到死。」

「你是說……有幽靈想要保護他們?」

「通常是這樣。」

思遠沒辦法解釋更多了,這里並沒有鬼魂,但那兩個人的症狀顯然就是因為被鬼擋牆了,那么也就是說這里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當思遠來到他們所在的入口處時,安德烈突然愣住了,指著前方的一扇門,顫顫巍巍的戳了戳思遠的後背。

「我看到了。」

沒錯,他面前的這扇門正是剛才被那個大漢所撞破的酒吧大門,透過門上的縫隙還能看到里頭那倆苦兄弟坐在里頭悲情的哭泣。

「怎么辦?」

面對安德烈的詢問,思遠並沒有回答,只是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大概巴掌長的盒子,並從里頭取出一根通體白色、筷子粗細的香。

「含在嘴里。」

他不由分說的把追魂香插到了安德烈的嘴里,然後掏出打火機引燃。一縷青煙冉冉升起,先是筆直的沖向上方,但是接著在安德烈的頭上盤旋了一圈,最後像一根絲線一樣,直直飄向了前方。

「跟上。」

跟著這股青煙一路走去,思遠輕易的走出了困住他的這個區域,最終青煙懸停在一扇門的前頭並開始從縫隙中鑽了進去。

就是這里了!

思遠笑了笑,然後伸手推了推門,卻發現這扇門居然是鎖住的,他後退一步對安德烈說:「你的刀呢?」

「給你。啊……你干什么啊!」

思遠割破了安德烈手指,渾然不顧他的嚎叫,用自己的手指接了他的一滴血,按在門上:「引五行道法,接地氣之靈。」

術法引導完成,那門上突然竄起一層濃濃的黑氣,但卻快速的分崩離析、片片剝落。等到黑氣差不多散盡,思遠試著擰了一下門把手,這一次門發出一聲清脆開鎖聲。

「這是……天吶!」

乍一進屋,安德烈當場就蒙了,外頭黑漆漆的世界和這里頭的明亮光鮮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這間屋子應該是個宴會廳,桌子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食物,四周圍的水晶燈透亮無比。女人們穿著華麗的裙子和她們心愛的男人在舞池里偏偏起舞,旁邊則是三三兩兩衣著考究的男人湊在一起討論著尼克松和馬丁路德金還有披頭士。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真實自然,甚至安德烈伸手碰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壺,發現這茶壺居然是熱的,甚至還有些燙手。

「喔……名流舞會。」安德烈似乎經常出入這種場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朝一位看上去很秀氣溫婉的女孩打招呼,但那女孩卻視他如無物。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頓飯。」思遠背著手走到了安德烈身邊:「一九七九年的聖誕節晚宴。」

「你怎么知道!」安德烈很好奇:「這里沒有聖誕樹啊。」

「我雖然英語不好,但是聖誕快樂幾個字我還是看得懂的。」思遠拿著一塊牌子放在安德烈的面前:「沒問題?」

看到這塊牌子,正在吃桌上巧克力的安德烈突然覺得奇怪:「你是說……這里的東西都是幻覺?那我吃的是什么?」

思遠嘆了口氣,默默搖頭,伸出手指用指甲狠狠的在安德烈眉心劃了一道,疼痛讓他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嘴里的隱身符也掉了出來。

就在隱身符掉出來的瞬間,整個廳堂里的音樂陡然停止,所有的賓客轉頭看向了他,接著房間里的燈光瞬間熄滅,那股陰寒再次襲來。

安德烈再次清醒過來時,周圍已然陷入了和外頭一樣的黑暗之中,那些男男女女那些鶯歌燕舞那些花天酒地,一瞬間就像是五彩繽紛的氣泡被人戳破了似的,而他的手上還拿著半截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嘴里也全是古怪的惡臭。

「呸呸呸……好惡心!」安德烈連吐帶嘔的把嘴里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哭喪著臉問道:「剛才那真的是幻覺?」

突然之間,思遠的手電范圍內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無論怎么看都像一個人的樣子。不過他也沒貿然前進,反而小心翼翼的拿出青衣借給他的隕靈匕,也就是天理無雙的一部分。現在天理的器靈成型,這些東西都已經能夠脫離主體單獨使用了,而且威力不小。

「我不知道為什么獨獨是你被關在這里,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保護我們,不過我想告訴你,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

那個白色的人慢慢轉過身,居然是一個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女孩,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更是死氣沉沉,潔白的紗裙讓她看起來更加單薄。

「齊……你能和鬼交流?」

「是啊,你也可以啊。你不是還教過鬼搖骰子嗎?」

「我?」安德烈說完,頓時汗毛根根直立,他被思遠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到底說的是什么情況……

這時,思遠身後一層層的灰色雲霧開始蒸騰,最後卻是化作了鬼母的身形出現在安德烈身邊。她一臉嬌笑的看著安德烈,伸手調戲了一下他的下巴,嘴里嘖嘖了兩聲:「怎么了?怕我啊?」

安德烈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對……對不起……」

「沒事,我不在意。」

鬼母說著,就走到那個慘白色小姑娘的面前,皺著眉頭打量了她一陣:「我知道她為什么會被單獨困在這了。」

「嗯?為什么?」

「她的命格和這條船不符,如果不把她困在這的話,她會成惡祟。到時候會破壞這條船的布局。而這個區域也只有這一只鬼,因為這里在布局之外。」鬼母說著說著,突然噗嗤一聲笑:「不得不說,小哥。你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其他人去的地方可沒你這這么安逸哦。」

思遠笑了笑,搬出一張破敗的椅子吹了吹上頭的灰,並一屁股坐了在了上頭:「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慘白女孩垂下眼皮:「瑪麗蓮凱麗。」

「跟我講講。」思遠看了看四周:「我覺得你還是把那個幻境重新造出來的好,這太黑了。」

說話間,四周圍頓時亮了起來,賓客們重新回來,音樂也變成了輕柔的圓舞曲,桌上仍然擺著各種食物,水壺里的紅茶仍然冒著冉冉蒸汽。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安德烈這一次可不敢再亂吃亂動了,只是戰戰兢兢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

「我一直覺得外國姑娘長得糙,其實細看也挺好的啊。」思遠上下打量著已經恢復原來形態的瑪麗蓮:「我們能聊聊么?」

瑪麗蓮看著思遠,輕輕點頭。

而在這時,鬼母的神情突然變了,她來回看了看:「我感覺有什么強大的東西被喚醒了。」

在她說完之後,瑪麗蓮的表情也變得充滿了恐懼,她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好像有什么在強行扭曲著她的魂魄。

「好大膽子呢。」思遠突然笑了:「在御守面前都敢這么放肆。」

「喂……你別胡來啊,你現在可沒辦法去跟人玩命,會被玩死的。」鬼母突然揪住思遠的耳朵:「不過它好像不是沖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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