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部分(1 / 2)

樂醫 老草吃嫩牛 未知 5845 字 2021-01-20

也許是被眾人打擾到了,頭顱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那雙眼睛是屬於活著的人才應該有的神色,他的瞳孔里能正確的表達出許多意思,他先是看到琴聞音,他竟然笑了,他甚至在那些輔助器材的幫助下硬是扯出一個笑容,他看看魚悅大力的張嘴表示驚訝,他看下天州撇撇他的嘴巴,他看下月光,不明白的眨巴下眼睛。

琴聞音嚇壞了,他趴在那個水晶屏障面前,他用頭顱磕碰著,他不敢相信已經死去的父親竟然出現在這里。

「父親,告訴阿二,不是我害他對嗎?」琴聞人拍打的柱子大聲問里面的頭顱。

琴聖的頭顱很認真的點點頭。

「父親,是你叫我消滅阿二的對嗎?」琴聞人又問。

頭顱又點頭。

琴聞音絕對無法相信,他認為一切都是這個惡魔,這個混蛋自己搗鬼,於是他去掐他的脖子,他想掐死他,好吧,即使他一會也會腐爛而死,他也想掐死他,他絕對不能比他先死,他早就是這樣想的,誰死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比琴聞人先死。

「一切阻擋道路的障礙物都應該清除,要走正確的道路,要走給人帶來幸福的道路,你們必須走正確的道路,阿二的道路是錯誤的,阿二不聽話,必須清除,必須清除……!」

屋子里空d的機械聲沒有感情的響起,這種語氣雖無情感,雖無上下起伏,但是……琴聞音卻能正確的聽出這是父親的聲音,這的確是他父親要說的話。

因為……這個人,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總是那么聖人,總是那么高潔不凡,總是……那么不帶一絲情感的說著別人無法理解的話。

緩緩放開琴聞人的脖子,琴聞人跌倒在一邊,開始咳嗽,嘔吐,琴聞音突然扭頭對大家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神仙,我的父親,殺人凶手,拋妻棄子,他是個神經病。他……也快爛了,不……他早就爛了。」

「我帶你去看一個好東西。」咳嗽的琴聞人突然爬起來,再次拉起自己的弟弟,很難得這一次琴聞音沒有掙脫他的手。

他們下了那個奇怪的醫療架,罐中的琴聖似乎沒有意思阻擋他們,頭顱上那對眼睛甚至帶了一絲炫耀,一絲小孩子才會流出的炫耀的眼神。

琴聞人走到一具女人的雕塑前,那個女人的雕塑就聳立在那個醫療塔架前。

「媽媽?」琴聞音驚訝的呼喚了一聲。

「對啊,是媽媽,那個混蛋每天都看著這個雕像,如果說他還有一絲感情的話,那就是他對母親還有一絲感情,他覺得對不起她,他很高尚的雕了媽媽的像,整整看了她幾百年,他高尚的說這是對自己的懲罰,誰知道呢,他沒有身體,如果有身體的話……我想,我們早就有成千上萬的後媽和兄弟了,對嗎?」

琴聞人拖動那個雕像的手臂,另外一副牆面緩緩升起,露出厚厚的透明隔離牆,人們走過去,驚訝的看到,恐懼的看到……

無法形容大家看到的東西,那些從土地里生長出來的器官被放置在生產車間的條帶上,它們一個接一個的被檢測,合格的打上章子,不合格的丟進垃圾桶銷毀,那些器官被最最高精美的醫器組合在一起,組合成無數的琴聖,無數的琴聖□的站立在那里,身體被再次檢查,合格的蓋上章子,猶如屠宰場的豬r一般,當然,那個章子的顏色是偉大的,它是金色的,不合格的當然會就地銷毀。

「最好的產品,最完美的人!」機械聲音再次響起。

琴聞人苦笑的靠著牆壁慢慢坐下:「沒錯,我的父親,我真的很崇拜你,你終於發明出最完美的人,不需要zg的孕育,不需要生命的初啼,不需要精心苦心的教育,他們天生五音全通,都是最高級的樂醫,他們和你一模一樣都少了人類的感情,那些被你唾棄的感情。父親,你是神,你們(他沖著魚悅他們大叫)都來,都來匍匐,快鼓掌,這是多么偉大的神跡!!只有偉大的琴聖才能創立的神跡!!!!!」

「為什么,不阻止呢?你的思想明明和他不同的,為什么要殺害我的師傅,他一直是你最好的摯友?」

琴早慢慢的從通道走出,他質問著琴聞人。

琴聞人苦笑了一下,他抱歉的看下琴早:「從你師傅要造反開始,我就成為傀儡了,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大殿我根本出不去,我會很快去找你的師傅的孩子,很快的我就會過去,然後,我們又能喝個小酒,吵個小架什么的了,我會道歉的!」

「我們……好像都是他的後人吧?我就奇怪了,他不是最講究血統,最在意這些嗎?為什么要把這些孩子帶到這里來,為什么要吸引他們來這里?我真的不懂?」

琴聞音指下魚悅,指下天州,他甚至指下琴早,琴早奇怪的看他一眼,沒有問自己為什么是他們的後人,他沒興趣問。

「最初的時候我們被需要,他需要傳承者來贊頌他的豐功偉績,於是他允許我們活著,允許殺戮,允許競爭,後來他被裝進罐子,來到這里,不被需要的軀體被他拋棄後,他剩下他的頭顱。他認為人要活在高尚的精神世界當中,□,交流,排泄都是沒必要的,再後來,他發現了恚石的秘密。你知道,那種奇妙的石頭,能促進細胞活躍,能再生我們要代謝出去無法再生的東西,後來他沉寂了,默默的活在他和四季家後人的試驗當中,當他再次出現,我們就成為游戲的過去,他不需要我們了……於是我們就必須來這里,成為(他指下實驗室的垃圾桶)他心目中的垃圾,必須銷毀,我們都不純潔。」

魚悅他們互相看著,有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好比自己一直獨一的活著,後來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只是別人棋盤上拿著的那個卒子,有頭卻無腳,他們只是有個圓形的底部,隨時准備被丟棄出去。

「這邊來。」屋子的角落里,有人突然招呼大家。

魚悅他們回過頭,一直未曾出現的琴汐冠站立在那里,他的身後小豆笑眯眯的看著魚悅。

「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哥哥。」小豆慢慢走過來,他看著家人每張熟悉的面孔,他在找尋一個人,但是很顯然,他沒找到,四海他沒來。

「我……以為,你……不在了。」魚悅有些激動的走過去,擁抱他。

小豆的表情非常人性化,他擁抱魚悅:「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哥哥要聽哪個?」

魚悅笑了下:「這個時候,這個惡心的地方,我希望有點好消息。」

「哦,我的精神融合了,我可以吃飽飯了,話說這個勞什子島的科技還真不錯,這個腦袋告訴我,我會是未來的王者,他想叫我做他兒子,說我是完美的。」

小豆指著那個頭顱對魚悅說。

魚悅他們看下那個頭顱,一起扭過頭罵他:「這哪里是好消息了?」

小豆誇張的舉起手:「好吧,我錯了,壞消息是,我一直和琴汐冠挖的通道,好像失敗了,雖然我們知道這個島嶼的最後出路,但是,我覺得……我們是出不去的。」

「為什么?」魚悅不相信小豆的口里會有這樣的話,要知道,小豆是試驗獸的化身,他清楚他的力量。

小豆撇嘴苦笑:「海妖,還有無數的這個腦袋人,外加成千上萬的試驗獸,我們過不去……」

小豆攤開自己的手掌,一臉遺憾的看著大家……

人魚的歌(end)

小豆指指身後:「要來看看嗎?非常好看的風景呢!」

人們跟隨他,像那邊走去,琴聞人和琴聞音沒有跟,他們好像都非常,非常的疲憊了,於是他們靠著牆壁坐下來,手拉手的,就像一對親親的弟兄一般,甚至,他們還唱了小曲。

「你真的忘記了嗎?那房間後面的小池塘……」琴聞人唱著。

「怎么會忘,那是哥哥挖的,你總是作出他們不理解的事情,你總是把自己弄得很骯臟,全家的衣服,屬你的最臟了……」琴聞音喃喃的嘮叨著回憶著。

「暖暖的風,可愛的小蝌蚪……」琴聞人。

「對啊,每次姐姐都提著大罐子帶著我們去挖,我們把蝌蚪養在媽媽的水缸里,後來孵出了青蛙,媽媽拿著掃把滿院子追著我們打,你記得琴鳳嗎?我們的姐姐,她是多么好的一個女人啊!」琴聞音活在了回憶中。

「綠色的水面,蜻蜓在舞蹈。童年記憶里的小池塘,就在記憶的深處……」琴聞人低唱著,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來一般,他突然蹦起來,沖著自己的弟弟大叫,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琴聞音正回憶的快樂,他不悅的擺手:「你瞎說什么啊?煩不煩!」

「你記得嗎?記得嗎?那次你發燒,都快死了,姐姐說,就是你好了,也是個傻瓜笨蛋!」

「你才是傻瓜,笨蛋呢!」

「好吧,好吧,我沒准備和你吵架,真的,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放!」

「啥?」

「p!」

「你的家教太糟糕了!」

「是啊,我們有個世界上最糟糕的父親!」

琴聞人說完,慢慢走到那個醫療台前,他看了那個頭顱一會,那個頭顱也在看著他,琴聞人突然轉身,用了全身的力量,他撅著他要爛掉的p股,使勁,使勁再使勁的對著那個頭顱,終於……他放了一個p,還是響的。

他放完,無比痛快的走回琴聞音的面前,緩緩坐下,像個傻瓜一般,笑了起來。

「痛快嗎?」琴聞音問他。

「恩……妙不可言,你去試試!」琴聞人一臉愜意無比的眯起眼。

琴聞音慢慢站起來,這里的空氣有些大量的菌種,沒有恚石庇護的他,腐爛在加速,他就要死了。

慢慢的走到頭顱面前,琴聞音脫去褲子,他做了更加糟糕的事情,他對這那個頭顱,露著他的排泄器官,撒了一泡n。

琴聞音提起褲子,走回琴聞人的身邊坐下:「學學,這個叫狠!」

琴聞人豎立起大拇指:「我憋會,一會也去來一次。」

「一起來。」

「好!」

琴聞人舒坦的靠著牆壁,繼續他的回憶:「記得這首兒歌嗎?你那個時候要死了,媽媽很傷心,媽媽抱著你不停的唱著……不停的唱著,然後你竟然奇跡一般的好了……」

琴聞音努力回憶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對啊,我想起來了,真的呢,我奇跡一般的好了(他蹦起來,好像腐爛的病痛突然消逝一般),對啊,我怎么忘記了呢?所以……」

兄弟對望一眼,一起突然指著那個頭顱說:「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你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第一支樂醫曲是你老婆發明的,你這個大笑話……哈哈……哈哈哈!」

當他們笑得毫無力氣的時候,他們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哥,我還沒原諒你呢。」琴聞音說。

「我知道,我也沒求你原諒我,再說當年我年少無知,我和他都認為這個世界,除了恚石,除了控制,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了。」

「現在呢?」琴聞音問他。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看到你很高興,真的。」琴聞人輕輕的嘆息了一下,他們坐在那里呆看著。

那個頭顱轉動著,一會看看這邊,一會看看那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說,他在想什么?」

「鬼知道,反正,一會我要再來一泡。」

「恩恩恩!」

他們開心的大聲笑起來,那個頭顱看著他們,竟然沒有發怒,他慢慢的把眼睛對住面前的那座雕像,深情的看著……

小豆帶領著大家走到屋子的最深處,不必解釋,每個人都能看到了,那牆壁對面就是激流,激流的邊緣是巨大空曠的廣場,廣場上,無數再生的琴聖在徘徊,一起還在徘徊的還有海妖,和數不清的試驗獸……

「啊!啊!必死無疑了……!」

奉游兒拍拍腦袋嘆息了下,說完,他拉著田葛想回頭走。

「是啊,過不去了。」帝堂秋無奈的嘆息了一下,他能看到廣場後面的那扇門,每個人都能看到那個通道,他們離那個生門只有百米的距離,但是他們過不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不純潔的,不被需要的,不該誕生的,都必須鏟除!」那個機械的聲音在重復著。

琴汐冠嘆息了一下,看下大家:「即使沒有這個廣場,通道那頭有些未知的機關……我們依舊過不去,那股子激流由那個老怪物控制,我們就是九死一生的到達那里,我們也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奇跡,就是這樣。我知道那里有好吃的,最後的食物足夠我們飽餐一頓,對了,上好的劇毒葯品要嗎?保證各位無知無覺的快樂的死去,四季家最完美的出品,死亡比□更加快樂!要不?我們去開個宴會吧?」他這樣建議。

「你說,我們傻不傻,明明知道這是個陷阱,為什么還要來?」天州苦笑了一下,看下自己的弟弟,眼神充滿了抱歉,此刻,什么偉大的領悟,什么高遠的志向,在死亡將要到來之前,都無所謂了。

月光看下魚悅,魚悅在思考著什么,月光掙脫開魚悅緊緊拉著他的手,他沖他笑一下:「我在這里。」

「我知道。」魚悅笑笑,繼續看著那邊。

月光慢慢的走回那間屋子,那兩個人還在加速的腐爛著。

「一直這么活著,很寂寞吧?」月光問他倆。

「恩,早就活膩了,只是拉著你們死,有些抱歉,算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我再憋一會,我好像有些意思了……」琴聞人對月光說。

「要不……一起來?」琴聞音熱情的邀請著。

月光笑了下,慢慢盤膝坐在他們面前:「我說話,後面這個人能聽到嗎?」

「你不想他聽到嗎?」琴聞人問他。

「恩!」月光點點頭。

琴聞人站起來,帶著他們來到一個角落,再次坐下:「這里他就聽不到,這里是個死角,我試驗過的。」

罐子里的頭顱好奇的看著他們,睜大了眼睛,開始他真的很想聽,但是他很快覺得這是孩童的游戲,他露出不屑的神情,把腦袋扭到一邊。

月光回到人群那邊,招呼大家:「都過來一下。」

毫無辦法的人們只好跟著他一起來到那個死角,他們盤膝坐在那里互相看著,魚悅看著月光,他們兩人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榔頭呆了一下,有些聲音只有他們三能聽到。

琴汐冠看看這群無聊的人,他招呼了一下琴早:「我們去搬一些吃的來吧,這樣坐著,很沒意思。」

琴早看看他,想了下:「恩!」

又過了一會,那兩個人搬了整整一推車的食物,他們傾倒車輛,大量的食物嘩啦一聲倒在地面上。

罐子里的頭顱再次不屑了:「不必要的垃圾會沉淀不必要的毒素,垃圾會造成不必要的新陳代謝,不必要的人吃不必要的垃圾。垃圾!垃圾!」

小豆拿起一根紅汪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香腸打開包裝大力的咬了一口,他走到罐子面前:「真的很好吃!」

小豆咀嚼著,很香甜的吃著:「我覺得……恩……能吃東西是這個世界最快樂的事情,真的,這個是純火腿的,我最愛吃r了,你喜歡嗎?」

他把火腿腸遞過去,又遺憾的收回來,繼續吃著,咀嚼著:「好吧,你不能吃,我知道。」

「垃圾,垃圾,應該消滅垃圾,全部消滅!」顯然,有些人不管如何進化,不管如何的完美,他的詞匯似乎很有限,他無法在敘述出更加惡心的羞辱之言。

「那個程序很高潔,他不會罵人!」琴聞人毫不客氣的出賣那個曾經的父親。

一直很沉默的蝴蝶君突然蹦起來:「真的嗎?」

「恩!」琴早,琴聞人,琴汐冠一頭。

「我罵他,他發暗器s我怎么辦?」蝴蝶君問。

「哦,你站在那個雕像前,那個人是個偽君子,他從來不敢在妻子面前做這些事情。」琴聞人指著雕像說。

「那明明就是一個大石頭!」蝴蝶君不相信的指著雕像喊。

「他看了它幾百年,他對著她意y,跟它說話,跟它交談,他已經把它當成活人,並且產生了愛情,他不會在它面前露出惡相,相信我,每個人都有心里的屏障,即使他……不再是人!」

琴聞人很是有信心的解釋。

於是,蝴蝶君拿起一瓶食水站立起來,他走到雕像面前,他看看那個頭顱,頭顱好奇的看著他,蝴蝶君擰開食水的罐子喝了一口水,突然開口:「你個老牲口!真正沒下身的老太監(本來想罵的很難聽,但是你們也看不到,因為會被和諧,所以請自由的想象吧)!」

說完,他迅速躲避在雕像後面,他躲避速度之快,堪比試驗獸。

頭顱先是憤怒的看著他:「垃圾,不應該生存者,必須銷毀,銷毀!」顯然,他也在還口。

確定自己安全之後,蝴蝶君冒出頭,他得意的盤腿坐在雕像下,他看下榔頭:「你不需聽,聽了不許帶到那邊笑我,聽到也給我忘記!」

榔頭看下他:「隨便你。」說完,他從褲子後面拿出小酒壺開始喝酒,思考問題。

「你這個寄生蟲,說你是寄生蟲就高抬你了,你知道你怎么長大的嗎?你是吃大姨媽長大的……」

蝴蝶君開始謾罵,他來自最黑暗的酒吧街,他聽過無數丑陋的話。

榔頭一口酒噴在對面琴汐冠的臉上:「抱歉。」他立刻道歉。

琴汐冠面無表情的擦下臉:「挺好,沒事!」

那個頭顱被激怒了,一些尖利的東西真的在屋子里四下飛舞著,可是,那些東西真的沒襲擊蝴蝶君,它們只是時而出現,時而旋轉,就是不敢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