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若有緣時終相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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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家小廝言語,許貫忠心如火焚,驚道自己剛出門時母親還好好的,怎地忽然就危重了?!只聽他急忙問道:「去請了臨街的馬大夫沒有?」許貫忠是個孝子,因母親有疾在身,把家都搬到這大名府里數得著的名醫隔壁,就是防著母親突然發病。

「小人去請了,可是馬大夫此時並不在家,已被留守相公請去府上好幾日了!」小廝忙回道。

許貫忠聞言心中大急,又道:「舊城大街劉大夫那里你去過沒有?」

「去過!也是一般!小官人,我聽其他前來求醫的百姓說,咱們這城里有名的大夫都給請到各位大人府上了,剩下一些沒本事的,真到關鍵時刻也不濟事啊!」小廝哭喪著臉回道。

自家小廝這幾句話落到這位孝子耳朵里,只如晴天霹靂一般,只見他一掌拍到桌子上,頓時這張殘破的木桌上又一個窟窿應掌而生,卻聽許貫忠憤憤罵道:「就這些蠹蟲的性命是命,百姓的性命卻只如草芥蟲蟻一般!?請大夫便請大夫,何故便如軟禁一般,直不讓大夫出府?若城里百姓有點甚么事,卻去尋誰!?」

燕青見狀,忙上前相勸道:「許兄,莫要動氣!事不宜遲,小弟這便趕回府上,請員外前往梁中書府上說項,務必請得馬大夫暫出片刻!」

許貫忠見說連忙向燕青作揖,道:「多蒙兄弟厚意!」

那燕青見事情緊急,也不耽擱,只是抱拳向在座諸人示意一番,便飛也似的向外跑出,那許貫忠也坐不住了,便要告辭回家,王倫見狀道:「許兄如不見外,小可同去如何?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但是跑個腿什么的還是能做到的!」

許貫忠見狀也來不及客套,忙向王倫拜了一拜道:「深感兄長厚恩!如此便一同前往罷!」

眾人見說也不客套,急急往門外便去,王倫回頭對焦挺道:「我和郝兄同去,你只在此等那位兄弟!」焦挺見說便住了腳,目送王倫等一眾遠去,這才轉回。

王倫帶著郝思文跟著許貫忠一陣小跑,不多時大家便來到一處院子前,只見門洞大開,一個老太太躺倒在地,吐得身上一片狼藉,眼見她此刻已經是人事不醒,旁邊一個小廝急得是拽手跳腳,無計可施,想攙扶老人進去,卻又不敢輕動,忽然聽到門口動靜,如逢救星般大叫道:「小官人回來就好,那大夫呢?」

許貫忠一見母親這般模樣,眼眶里的淚水頓如拋珠撒豆,急涌而出,他此時哪里還有心說話,直朝那老婦身邊奔了過去。

只見他跪倒在母親身旁,卻束手無策。他雖文武雙全,卻是不通醫術,眼見這生死關頭,自己身為人子只能無力旁觀,心中悲滄難以抑制。

王倫一見許貫忠母親這種病狀,心中直呼蹊蹺,急忙拉過小廝詢問病情,這小廝見是與主人同來的,也不隱瞞,七七八八說了個大概。王倫心道:「莫非真是心臟病突發?」前世之時,他家有位親人也身患此種疾病,無論去哪兒,身上都常備著**,這種病症只要搶救及時,當場便可將病人從鬼門關上救回,只是此時卻到哪里去找這種急救葯品!?

這時王倫顧不得多想,急急趕上前去,對許貫忠道:「小可家中也有如此病例的親友,眼見這大夫一時半會趕不過來,許兄如若信得過我,叫小可一試!」話雖如此,只是王倫自己心中也沒底,他只是在往日里閑聊之時,聽那位長輩家人說過一種急救方法,靈不靈驗他也不清楚,無奈此時十萬火急,也顧不了那許多了。

許貫忠聞言大喜,問道:「兄長可會醫術?」王倫搖搖頭,道:「不會,只是家人有疾,聽聞過這種救急之法!」

許貫忠見說直朝門外大喊一聲,那在門外候著燕青的小廝忙回道:「還看不到人影哩,再挺一挺!」

許貫忠心下大亂,眼見自己母親病情嚴重,實在是耽誤不得,若不及時用針,只怕生死難測,只好望著王倫道:「如此便請兄長施以援手!」

王倫點點頭,蹲在許母身前,先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很是微弱,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倉促上陣了。不多時,許貫忠見王倫並不用針,心中驚駭,暗道他赤手空拳怎地救人,卻見王倫找到一處穴位,微微用力拍下,連拍了一陣,只見那處皮膚上頓起了許多黑色疙瘩,又見母親大人頭部微微動了一下,許貫忠見狀頓時反悲為喜,王倫見此法有戲,手法不禁加快,忽見那老婦喉間一響,又是許多污物吐出,這回眼睛卻沒再閉上,直直的望著王倫,只是口不能言。

許貫忠喜從心來,上前就要扶起母親,王倫連忙阻止道:「切勿搬動老夫人,且看大夫來了怎說!」

這時許貫忠聞言如何不依他?只見這個孝子對著王倫撲翻身便拜,口中言道:「敢問兄長姓名,救母之恩,貫忠願以死相報!」

王倫連忙上前扶起許貫忠,輕聲道:「我的名姓許兄不聞也罷,聞之反為不美!」

許貫忠聞言心中一驚,道:「兄長莫非又是田虎的說客?!」隨即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田虎那廝胸襟,豈能網羅住兄長這般大才!莫非兄長是白衣……」這時他想起王倫身邊兩條大漢,都是虎背熊腰,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又想起此人書生打扮,頓時驚醒。

這時門口的小廝大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王倫拍了拍許貫忠肩膀,道:「實不相瞞,我原有請你出山之意,只是見許兄為人至孝,你母親又受不得顛簸驚嚇,此事便就此罷休!快請大夫進來診治令堂大人罷!」

許貫忠雙瞳中顯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望著王倫,心道此人於己有這般大恩,卻又光明磊落,雖不掩目的,卻又不強人所難,甚是叫他心中慚愧,不禁嘆道江湖上都傳白衣秀士仁義豪氣,甚得當地百姓擁戴的傳聞看來是確切屬實了。

他怔怔望向王倫,長嘆一聲,只覺眼前之人與那沁源豪強田虎幾次三番派來的說客截然不同。此時又聽了王倫幾句話,不知怎地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這種奇異感覺直令原本悲楚無比的胸膛暖暖一片。

這時燕青拉著一位大夫疾奔進來,眼見許貫忠滿臉復雜神色,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問道:「許兄,令堂大人如何!」

燕青的一聲詢問驚醒了沉思中的許貫忠,他抬頭一見燕青拉來之人卻不正是相熟的馬大夫,忙道:「目前還好,只是又要辛勞馬大夫了!」此時母親轉醒,他的心境也漸漸平穩,見了大夫匆匆趕來,心下甚是不安,急忙上前迎接。

那馬大夫搖搖頭,道:「無妨,我先看看再說!」眾人擁著馬大夫來到許母身前,那大夫見許母氣息平穩,當下也不慌忙用針,只是先拿脈診治一番,久久方才抬頭道:「老夫人這是老毛病了,只是小可醫術不精,不能斷根,只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