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徹底看清這個世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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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問武松為何會在此處?

話說這一日看看天色漸晚,從東京歸來的武松等人,雖已趕到了陽谷縣境,只因離縣城還有些腳程,便准備在路邊的客店中歇息一晚,待第二日天明卻再趕路。

哪知和手下都安頓好之後,武松心中沒來由的一起心慌意亂,叫他坐卧不寧,難以安寢。直在客房卧床上好一陣輾轉不寐,只見他翻身起床,也沒有驚動四個手下,在掌櫃那里留了幾句口訊,便一個人匆匆往家中趕去。

誰知等武松趕到縣城之時,四更早過,他發現城門洞開,守門的土兵都叫人戳死在地,武松頓感不妙,抽出刀來,便往城中沖去。只見一處宅院火光沖天,武松一見,心如火焚,那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天可憐見,那起火之處不正是自家所在方向?

話說這武松火急火燎的趕往家中,正好撞上王矮虎這廝在那里戕害趕來救火的百姓,武松見狀怒急,沖上前去,尋著此人便砍。正好這時匪徒還有一百多人,都上前圍著武松廝殺,周圍百姓見了,都是激憤大叫:「打虎好漢快顯威靈,降了這廝們去!」眾強盜這才知道核心之人乃是打虎的武松,心中都存怯意。

只見武松奮起神威,在這伙人中揮刀劈砍,如入無人之境,眾嘍啰都驚得呆了,正好這時知縣帶著人從後面趕上,王矮虎見勢不妙,急喊了一聲「風緊」,賊人丟下十幾具屍體,便往城外逃散。

武松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追匪盜,而是立馬轉身往家中跑去,正好叫迎上來的知縣撞上,與他說知了家眷無事,武松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只是惶恐過後,武松心中隨之涌出的便是那無限的怒意,當即辭別的知縣,單槍匹馬殺了出來,定要尋著那王矮虎,出了胸中這口惡氣。那知縣欲要攔下武松時,他已經走遠了。

此時叫武松捉住一個賊人,正要送他歸西,那董海嚇得吐露了實情。武松先前只當是王矮虎過來報復,哪知還有元凶躲在幕後,當即把刀收了,喝問董海隱情,這董海為求活命,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哪里敢有絲毫隱瞞?

武松心中怒急,仰天怒吼道:「西門慶你這廝恁般歹毒,想我與你有甚么過節?膽敢這般害我!」發泄一陣後,武松隨即取了索子將董海捆了,也不去追那王矮虎了,這廝不是要去甚么牛頭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便先叫他再多活幾日。

等武松捆著董海回到縣城時,天色早已放亮,武松直接把人犯帶到衙門之中,卻被告知知縣連夜去了州里,不在此間。武松便去找了縣尉,叫這董海又招供一遍。

縣尉聞言大驚,只是推說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擅自抓人,還得等知縣回來再作計較,武松是個知尊卑的好漢,當下也不逼他,只請他下令,通知四門,限制西門慶出城,縣尉見此議合情合理,自己此時若稍微有推諉,若將來西門慶真被判罪,難免也要跟著吃掛落,便點頭同意了。

只是作為附帶條件,這縣尉叫武松把人犯交給自己,武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推說此事干系重大,並以縣衙大牢不安全為由拒絕了。縣尉見說也不敢強索,畢竟這武松乃是知縣的心腹,還不知知縣在此事上的態度,當下諾諾無言,只是等武松走後,親自去了西門慶家一趟,似這等價值千金的消息,怎能不親去換錢?

武松押著董海回了家,先將此人綁在柴房中,出來時,見兄長,金蓮,嫂嫂都是安然無恙,心下稍安,只是不見了曹正,忙問發妻他的下落,金蓮小聲道:「昨夜若不是他一人守住樓梯,怕是你我沒有再見之日了,為了救我們一家人,隔壁酒店死了三十七位好漢,他連夜趕回梁山了……」

武松聞言大吼一聲,罵道:「狗賊,我與你勢不兩立!」

金蓮見狀,連忙上前勸慰武松,武松強忍住心中悲意,好言安撫了嚇得瑟瑟發抖的兄長和嫂嫂兩口子,便出門往對面酒店去了,金蓮也跟著過去了。

倆人一進酒店大門,便見三十多具遺體蓋著白布,安放在大廳之中,曹正之妻眼睛都哭腫了,這些戰死的伙家中,大多數人從當年傘蓋山協助時遷計換生辰綱時起,就跟著他們夫妻了,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今天人兩隔,怎不叫她悲痛。

武松鐵眼淚流,朝這三十七人猛然跪下,以頭鑿地,慟哭不已,曹正渾家和金蓮見狀,慌忙要扶他起來,那武松執意要磕頭,又豈是這兩位扯得動的?等武松磕夠了三十七下,這才起身,只見他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把金蓮看得心痛不已,急忙取出手絹替他擦拭。

武松推開金蓮,又朝曹正渾家拜了一拜,道:「嫂嫂,這個仇,小弟一定要報!」

曹正渾家直眉怒目道:「寨主將令,命我男人替二哥分憂,昨夜小店之人就是全伙全戰死了,也毫無怨言!只是王矮虎狗賊膽敢如此放肆,定叫他血債血償,死無全屍!我男人已經上山去了,此事二哥不要插手!」

武松長吸了一口氣,擦拭了面上淚水,也不分辨,只是朝曹正渾家又拜了一拜,便往棺材鋪而去,開口定了三十七具上好的棺材,要替這些為救自己家眷而死的兄弟操辦後事。

忙完這一日,第二天聽人說知縣已經歸衙,武松直將董海押送到了衙門,那知縣一見,心里已是知了八分。

他人還在州城的時候,西門慶連夜便派人送來五百兩黃金,只言得罪了都頭武松,武松要陷害他,還請相公轉圜。這知縣一夜未睡,苦思良久,武松是自己心腹,看在他面上不收這一次錢,倒也沒甚么。只是依著武松心性,定然非要辦西門慶一個死罪,其實為武松殺個罪有應得的人也不算甚么,可惜就可惜在,此人乃是縣里最懂得孝敬自己的人,若是辦了他,日後縣里人見了,誰還敢和自己走近。若因此而寒了鄉紳的心,這一任縣官只怕難熬了,且往後沒了錢走通門路,豈不叫自己仕途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