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 千呼萬喚始出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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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大堅在聚義廳中鑒寶的同時,唐斌站在阮小二的旗艦之上,晃晃悠悠往水泊北岸而來,這時阮小二從甲板上來,手上端著一壇酒,便遞給唐斌,唐斌見狀道:「二哥,怎沒拿碗?」

「你一個人喝,拿甚么碗!」阮小二將酒壇朝唐斌一拋,後者穩穩接住,初時一愣,隨即恍然,果然聽阮小二笑著解釋道:「俺們水軍上下這都執勤呢,不敢擅飲!你不一樣,哥哥不都給弟兄們放假休整了?」

「大過年的,你看這……」唐斌赧顏道。

「沒事,只要你們沒事不笑話俺們水軍沒用便成!」阮小二把手一擺,道。

唐斌仰頭喝了一口酒,道:「誰敢笑話你們水軍?下次誰說,叫他自己游回山寨去,對了,游回濟州島去!」

阮小二聞言大笑,道:「兄弟,俺喜歡你這脾氣,接地氣!俺就看不上那你那甚么關雲長之後的朋友,兵敗上山,居然還敢給哥哥臉色看!」

「哪里哪里,我這兄長打在蒲東時便一直這樣,為人比較嚴肅,不苟言笑。不過現在好了,他聽了哥哥勸,現在是山寨頭領,自家兄弟了。二哥,有甚么不是的,我替他陪個不是,還望多擔待!」唐斌見說拱手致歉道,「這不,哥哥將他派到濟州島,下次還要坐五郎、七郎的船哩!」

阮小二見說,面色這才緩和了些,道:「既然是自家兄弟了,哪里還斤斤計較?不過我看他面相,不像便降之人,怎地便降了?他那三個副將呢?」

「人這一輩子,終是會轉彎的,哪有可能那么順順當當的一條路走到頭?」望著遠處水霧聯天之處,唐斌心有所感的嘆了一聲。

阮小二笑了笑,自嘲道:「看來也就俺的消息最是閉塞,連關勝坐了一把交椅都不知道,鐵牛這大嘴巴子也不滿山寨喊了?」

「都在後院睡覺哩,畢竟昨日廝殺一場,晚上熬了一宿!」唐斌仰頭喝了一碗酒,笑道。

「這樣一來,你們三個算是團聚了,提前恭喜了!」阮小二抱拳道。

「同喜,同喜!」唐斌遞上酒壇,道:「來一口?」

「慎獨啊!」

阮小二突然說出一句很有內涵的話來,聽得唐斌會心而笑,原來是軍法司的孫佛兒平時一見了山寨頭領,就念叨這個詞,外加一句解釋「大家這么熟了,你們若是到軍法司我面前,我是打你不打?打你你疼,可不打你,寨主就要打我了!我倒是想替你們挨打,但你看我這身板,能擋幾棍?所以你們獨處的時候切莫放縱,權當是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這話流傳甚廣,故而山寨里的大老粗們基本都記住這個詞,時不時見人就來一句,除了調侃,還可以顯得自己很有文化的樣子。

兩人正聊著,船只已經靠岸了,阮小二帶著手下水手在船上等著,唐斌則一人下船招呼隊伍,文仲容和崔野見了唐斌,如同見了親人,叫道:「哥哥你再不來,就得給我們收屍了!這大冷天的,姜湯都不知喝了多少,楞把人家朱頭領酒店里的姜都給用光了!」

「軍人,就得服從命令!若是命令來時,你一句我一句的,那還不亂套了?這回的事,給大家長個記性!」唐斌嘴上雖然嚴厲,不過對文、崔二人擅自煮湯避寒之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畢竟都是自己手下的兵,若是凍死一個兩個的,還不心疼死。

文仲容和崔野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哪里還敢跟他辯論,得了解散的命令後,歡天喜地的去了,唐斌背著手站在路邊,靜靜看麾下登船。

「哥哥,差不多了,咱也走罷!」沒多久,只見崔野來報。

唐斌點點頭,就要上船,這時路邊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漢,此時眉頭都皺成一團,死命的趕著馬車,不是回頭喊道:「丫頭,坐穩了!老婆子,千萬忍忍,咱到了,前面就到了!」

唐斌見狀,略一沉吟,回頭道:「我等下坐小船回去,你跟二哥說一聲!你和文兄弟帶人馬先上山,看咱們伙夫一起都凍得僵了,就不弄飯了,直接去伙房吃宋萬一頓大戶,然後都去睡覺。這兩天過年,咱們營沒甚么執勤任務,大家就在山上自由活動,好好過個年!」

崔野也看到那輛馬車,怕有什么情況,開口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留下,有甚么事也有照應!」

唐斌爽聲一笑,道:「你還怕這車上藏了甚么高手不曾?敢到梁山泊下討死!」說完拍拍崔野肩膀,道:「放心,我理會得!」

崔野見狀,遲疑了會,暗想以唐斌本事,奈何得了他的人還真是不多,何況還有一座酒店在此,里面暗藏著近百個弟兄哩,當下安了心,囑咐了主將一聲小心,回頭上船去了。

唐斌送走崔野,直往酒店前面的大路上走去,那趕車的老漢見狀急道:「借過、借過!」

唐斌閃到一邊,只見大車停在酒店門口,那老漢連忙跳下車來,拉開車簾,一個苗條的身影顧不得斯文,趕慌跳下,和老漢伸手接著車門,隨即一個老婦在車上人協助下,連推帶拉被抬下車來,唐斌見狀上前幫他們穩住馬,那當先跳下的女子伸手擦了擦額頭,朝唐斌赧顏一笑,表示感謝。

唐斌好歹也算見過美女的人,自己便有一個清麗脫俗的渾家在家養著,此時見此女蛾眉螓首、柳眉星眼,未施粉澤,顏如渥丹,心中只覺她容貌還要壓過花姿一頭,心中大喜,暗道天下居然還有這般的女子,卻不是和自家哥哥天生絕配?當下暗暗留了心。

「請問後生,此處是不是梁山泊義診酒店?」那趕車的老漢見唐斌甚為熱心,上前行了個禮,求問道。

「此處正是!不過因近年關,咱們提前都跟前來求診的百姓打了招呼,過年這幾天停診了,姑娘不知?」唐斌連忙回禮,告知實情道。

那老漢大驚,一屁股坐到地上,竟失語道:「完了,完了,老婆子你命苦啊,這回真是菩薩也救不了了!」那貌美女子見狀把病人交到同車最後下來的一個同齡丫鬟手上,上前行了個萬福,道:「敢問大哥,可是這酒店之人?」

「算是吧,姑娘有話但說無妨!在下能幫的忙盡量幫!」唐斌見這女子禮儀得體,似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這一對老夫妻雖是衣裝華麗,看氣質卻不像是她父母。倒是最後那個丫鬟,眉宇間和那婆婆很是神似,只怕便是他們的閨女。

那妙曼女子見唐斌說話有股子底氣,當下也不躊躇,軟言相告道:「我嬭嬭突發急症,全襲慶府的名醫都素手無策,後來有幸請到左近最有名的神醫齊州趙大夫,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最後抵不住我們萬般請求,才告知這病症只有梁山泊安太醫能治,我們好不容易打聽到安太醫今日在此義診,哪知……哪知……停診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女子忍不住明眸微紅,悲泣起來,斷斷續續道:「常言道醫者父母心,安太醫既然肯在這水泊周圍懸壺濟世,慷慨義診,必有一顆仁慈之心,小女子萬求大哥帶句話,看安太醫能不能破例一次?救我家嬭嬭一回?」

唐斌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襲慶府哪戶大戶人家求診來了,低頭想了想,道:「也不必帶甚么話了,姑娘直接跟我上山去罷!」

那妙曼女子一聽大喜過望,忙扶起失措的老漢,道:「恁老不必驚慌,嬭嬭有救了!幸虧這位大哥是個熱心腸,咱們聽他的,趕快上山尋安太醫治病罷!」這女子話中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誇贊唐斌,直叫當事人聽來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