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四章 有源之水,有本之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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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城中被解放的農奴自願加入梁山軍一方,這時兩萬壯勞力便能騰出手來,自然而然的轉化為維持次序的臨時士兵,頓時大大緩解了王倫手上兵力不足的難題。這些民壯只要不派他們上陣,幫著守守城,維持一下次序,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

因為李資謙和韓安仁的識相與帶頭「配合」,開京城里反而沒有引起多大的騷亂來,相比來說還是禮成港那伙權貴的代言人要有種一些,敢跟梁山軍刀槍相向,可惜目標換成他們的背後的主子時,反而一個二個的溫順直逼綿羊。

他們的狼幫了王倫的大忙,王倫除了查抄、釋放了高麗朝堂上一大批蠹蟲的家財與奴隸,也沒再過分刺激他們,倒是秦明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據這個急脾氣的大將稟告,那李資謙不知發了什么瘋,從前至後都很配合,只是等秦明快要走時,跪到秦明跟前死死求他放過自己外孫,秦明哪里知道他外孫是何許人也?正待不理會他,反倒是這廝自己說出王楷的身份,見是王俁的兒子,秦明哪有不抓之理,這便將他帶了回來,同時表達了對李資謙智商的不齒。

「秦將軍吶,你是個直腸肚的好漢,哪里知曉這世上人心之險惡?這世上外公對外孫都能夠如此絕情,李資@ 謙也真算是個狠人了!」李資謙能瞞過秦明,卻瞞不過在場眾人,此時許貫忠一眼就看穿了李資謙的把戲。

「連夜送到他父親身邊去,這一家子與其一輩子做權臣的傀儡,不如做個富家翁,就在濟州島上平平安安過下去罷!」

王倫不是女真那伙專門拿別國君王羞辱取樂的惡趣味之人,王俁只要不搞事,養他一家又有多大關系。連趙家都知道把柴家留存至今,王倫又豈會把王俁當做心腹大患?

他即將要做的事情定然會顛覆高麗國的現有平衡,將來在三韓之地搞復辟那一套,在剛剛擁有屬於自己土地的普通民眾面前,鐵定沒有市場。難不成他們再請個爹回來,獻上自己手上還沒捧熱乎的田地?即便有些人頭殼真的壞了,梁山泊的神醫們也有專門治療這些人的方案。

「秦兄再堅持堅持,等我們把濟州島過來的壯丁武裝起來,再替換弟兄們回去歇息!!」王倫也不看他遞上來的繳獲單子,此時他都已經麻木了。此役的豐厚繳獲已經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誰都知道高麗國百年積余定不會少,哪知等親眼見了,方才知道甚么叫一個國家的深度與厚度。

「行軍打仗,一切唯戰事需要為重,哪里如平日一般正點睡覺?哥哥不必擔心,小弟這里絕沒有問題!」秦明叫道。

弟兄們如此給自己分憂,王倫這幾日是感概頗深,當下好言安撫了秦明幾句。目送他出門而去,王倫見外面夜色姣好,回頭對仇悆道:「島上的百姓都是泰然一手接待的,此時不如隨我出去轉轉。活動一下筋骨,今突怕又是個不眠之夜!」

仇悆對島上的百姓也有感情,聞言欣然同往,王倫囑咐許貫忠了幾句。後者只道哥哥放心,一切自理會得,王倫點點頭。和仇悆信步而出。焦挺跟在後面,隨同護衛。

大義倉的後牆已經被打通了,離水門只有百十丈遠,正好旁邊是一處高麗赤縣縣衙所在,被梁山軍征用了,部分民壯暫時棲身於此,其他人則各自安排在附近各處館驛之中,好在此時是大夏天,不難安頓,大家擠擠也能將就過去,不然若是冬天來此,麻煩太多。

仇悆走到赤縣縣衙門口,衙門口的銘牌還沒有給摘取,仇悆指著這衙門嘆道:「開京城說小也不小,但也不至於一下便設上六個赤縣,從前唐時,長安城冠於諸國,也只有兩個赤縣。眼下我大宋東京城,倍於開京,仍也只有開封、祥符兩個赤縣,高麗地狹心不小,不但在城門上要比我們東京城多修出一座來,連衙門都要多修幾個!可嘆可笑!」

仇悆算得上一個標准的宋朝文官,既沒有超脫時代的視野,也沒有如牟介一般出過國,此時連他都有這樣的看法,王倫不得不佩服他,居然一下子就看得出這個民族的特性來,當下笑道:「將來咱們過來,他們的這些州州府府,起碼要砍掉一多半。本來適宜耕種的土地就少,屁大點位置就設一個縣城,轄下也沒多少百姓,實屬自娛自樂!」

仇悆搖了搖頭,沒有接話。他是個謹守本分的人,論職務,他只是濟州島徐市縣令,此時雖然代理行軍參謀一職,但是王倫把話題說到日後對高麗的戰略布局上,他不願插嘴。

王倫見他在中軍帳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跟自己出來了,反而是有些拘謹,奉守「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八字箴言,王倫笑了笑,也沒多言,只是和他入內而去,守門的士卒都朝王倫見禮,王倫見這些人眼生,問焦挺道:「不是咱們營的弟兄?」

「此處應該是由唐斌哥哥負責!」焦挺也有些拿不准,眼下忙成一團,建制幾乎都要亂了,很可能兩幫挨在一起休息的人,這一伙屬於守備軍編制,那一伙就跳到馬軍編制了。不過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現在還屬於戰時,一切只能從簡,遠沒有從前在山寨時的那種井井有條。

「長話短說,大家都親眼看見了,咱們的大軍都開到高麗人的京城了,原本叫你們過來,是幫忙搬運一下物資,但是現在很多高麗人願意投奔我們,你們手上的活計便不用干了!」

王倫聽到好像是文仲容在說話,也不動聲色,和仇悆、焦挺在一旁靜聽。

「將軍,那俺們干啥?聞太守可是許了俺們老婆本的,這來一趟甚么都不干,回去白拿錢也不好意思啊!」人群之中一個漢子的疑問頓時引得大家一陣哄笑,梁山泊的信譽大家都是見識過的,從來都是不說白話的。

文仲容也被這漢子說得笑起來。道:「大家伙既然這么踴躍,我就直說了,看到我帶來的刀槍兵器沒?不是要你們拿著上陣,而是咱們的弟兄實在磨不開身了,你們幫著在城中維持一下次序,有搗亂的番子就給我捉起來,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懂了懂了!原來是叫俺們做衙役啊!」還是那個漢子機靈,一下子就聽懂了文仲容話里的意思。經過他一翻譯,少數沒弄明白的民壯也都懂了。

「你小子是個人才!」文仲容誇了這漢子幾句,喊道:「都有了。按照來時的各村各坊集合好,依次領兵器,一會兒告訴你們去哪!」

「將軍,你們這還招兵不?小人有個同村鄭小六兒,就在你們這里當兵,俺們可羨慕他了!」

那漢子過來跟文仲容套近乎道。梁山泊對軍人家屬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從里子到面子都充分照顧到了,現在依附梁山的百姓里面,但凡家里有個兒子從軍的。在四鄰八舍面前榮耀得不得了,是以但凡家里只要不是獨子的,都願意送一個兒子出來當兵,這樣全家都可以沾他的光。

不過可惜的是。實在沒有火線補充老百姓入列的道理,更何況程序上諸營補充兵力都是從各軍種的預備軍里面招,文仲容本意是要把他打發走,忽然看到許多雙熱切的眼神盯著自己。當下想了想,問道:「會騎馬不?」

「以前騎過東家的騾子,馬……沒騎過!」那漢子赧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