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一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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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的狂歡,注定是官軍的末日。

就在金沙灘上眾多頭領爭相目睹呼延灼的正牌重騎之時,高俅的七萬步軍已經陷入了絕境。

還沒跟梁山軍打過照面的官軍前鋒,莫名其妙就聽說自己敗了,而且還是慘敗。從四面八方、各種途徑涌來的消息告訴他們,中軍和後軍完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好幾萬賊人騎兵(實際只有一萬五千),從各個方向襲擊了失去騎兵保護的,正處於急行軍中的步軍隊列。

負責統領後軍的三巨頭荊忠、李從吉、周昂均是理智的選擇了壯士斷腕,帶著暫時未受襲擊的前鋒躲入附近的一座村寨之中,也許是官軍的氣數未盡,這座村寨居然擁有完整的城牆體系,觀其年代雖久,已顯敗落之相,但足以抵擋平原稱雄的騎兵群,頓叫這三人喜出望外。

哪知官軍的好運還沒用完,還有更稀奇的事情等待著他們。

素來把梁山視為自己人,反把官軍當作仇人的齊魯百姓,這一次居然十分熱情的擁戴官軍入駐,差點叫在自己的國土上受盡百姓冷眼和委屈的禁軍將士們熱淚盈眶,眾人都是感動的打聽著此處村名,原來此地名喚獨龍崗,這座村寨叫祝家庄。

「要不是梁山作惡,把俺們村前村後的樹林都砍了官爺們怕還尋不見道進來哩!俺們村里的人不知盼了多少時日,終於把你們盼來了!這些無法無天的賊,是該連根拔起了!」

一些情緒比官軍還激動的村民如是說。只是抬眼望去,這伙人的平均年齡只怕還沒有二十歲,別說人群中找不到頭發花白的老人,就連中年人,都是難得一見。

這種反常的熱情叫官軍暗生警惕,小心翼翼的打探他們跟梁山的淵源。原來。在一兩年前,梁山打破過這座村庄,當時的庄主一家都死於非命,雖然於普通村民無礙,還分發了錢糧,但仇恨的種子,就此種下,並在日後的摩擦中,悄然壯大。

「想俺們庄上從前,在這獨龍崗上說一不二。有水也是緊著俺們先澆灌,有地也是俺們先占,其他兩個村子里的閨女,都以嫁到俺們庄上為榮,現在可好!那扈家庄仗著有扈成、扈三娘這兩個賊男女,李家庄也仗著李應在梁山落草,兩村用水開渠也不跟俺們打招呼了,閨女也不肯嫁到俺們庄上,還愣是要把以前劃歸俺們庄上的土地要給要回去。官爺你們說,這廝們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平日俺們受了氣,也只能忍著,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朝廷來征討這廝們。官爺們要替我們做主啊!」

這些屁事哪里入得了心事重重的將軍們之耳,只是確定了這個村子和梁山真正有仇便放心了。周昂隨便安排些軍官將這伙毛頭小子給打發了,便與兩位節度使登上城樓,商議起軍機大事來。

「現在民心可用。倒不怕這庄上內訌!」荊忠吐出一口濁氣,道:「只是搞不懂這梁山從何處湊來這數萬騎兵,對我軍進行偷襲?太尉那邊不是說發現梁山主力五萬余人。叫我們火速靠攏,那我們遇上的又是甚么人?」

「反正不是自己人!」李從吉嘆了口氣,冷靜道:「現下我們自保也難,只能固守待援,希望我們遇襲的消息,能及時叫主力得知!」

「我們七萬多人,太尉身邊才三萬人,你說誰是主力?咱們不能替太尉出力,總不能拖他的後腿罷!」荊忠下意識反駁道。這是高俅第一次交給他的領兵重任,結果弄到了這種地步,七萬步軍折損一半有余,身邊只剩下兩三萬人,還被人逼到村庄里出不去,他真不知道該如何交待。

「三萬多騎兵還不是主力?要不是把這些人都抽出去,咱們一路上會這么狼狽?以至於叫人趕羊一般,四處亂竄!要不是斜刺里撞上這個庄子,咱們還有機會在這里商量甚么對策嗎?」李從吉雖然刻意省略了指責的對象,但語氣仍然十分激烈。大家都是一般的節度使,別以為投靠了高俅,就能壓人一頭。

兩位節度使頂起牛來,位卑官小的周昂插不進話,從他內心講,也認為這次大敗跟失去騎兵的策應有極大的關聯,但高俅他是萬萬不敢也不能指責的,只好和稀泥道:

「大敵當前,還望兩位相公多要冷靜。眼下局勢不明,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太尉說不定此時已經擊潰梁山主力,咱們只要堅守待援,總有出路的!」周昂說完,密切關注這荊忠的反應,生怕他不顧實際情況,還想著要冒險朝高俅靠攏。

哪知荊忠借著周昂這句話,便就坡下驢了。要說起來,他的後軍還是梁山軍最先襲擊的對象,李從吉雖然可惡,但他有句話說得沒錯,猝不及防的步軍在蜂擁而至的騎兵面前,還真像是趕羊一般,連陣勢都沒有擺開,就被對方沖得七零八落。到了這個時候,恐慌的情緒傳播得再快,也不如賊人的馬蹄快。荊忠要不是見機不妙,果斷棄軍而逃,只怕此時已經成為梁山的階下之囚。

「本帥也贊同周將軍的意見,固守待援罷!」

荊忠的偃旗息鼓並沒有讓李從吉感到有甚么快感,仗打成這樣,讓這個老軍伍感覺無顏見人,情緒十分低落。

周昂點點頭,正要附言,突然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不由暗罵了一聲,道:「忙活了大半天,還沒吃飯,剛才弟兄們急著輕裝轉進,把多余的東西都丟了。依小將看,不如就地在這村里征集糧草,先對付一陣罷!」

荊忠連眼皮都沒抬,開腔道:「難得此地的百姓淳朴熱情,也不知怎么回報他們,那就給個面兒,勉強吃他們幾頓請罷!」

本來飢腸轆轆的官軍們面對熱情的百姓,還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要吃要喝,只是在心里暗暗埋怨這些人不懂事,嘴巴上熱情得不得了,怎還不簞食壺漿。犒勞天兵?正好此時大佬們的命令下來,也不顧上面皮,當著這些人的面兒提出要到他們家解決肚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