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四章 東家動動嘴,幫工跑斷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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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劍落,一顆首級骨碌碌落到一個道袍男子的腳下,只見他拎起這顆血跡未干的人頭,毫不遲疑,當即使出神通,飛奔在戰場間隙之間,望天厲聲高叫道:「鄧州團練使首級在此,誰敢反抗,以他為例!」

這一聲喊,中氣十足,傳播甚遠,許多正在城門邊上廝殺的官軍聽了,不禁軍心大亂。

想這鄧州乃是大宋京西腹地,除了些許匪患,難得窺見戰火。是以駐守本城的四營禁軍步卒,久不習戰,要說欺負欺負老百姓還成,此時遇上數倍於己的賊兵近身搏殺,顯然不大夠看。

何況賊眾中更有一員賊將,甚是驍勇,簡直是遇神殺神,佛擋殺佛,已經有幾個不信邪的兵痞亡命徒死在他手上了,官兵們早膽寒了,能扛到現在已經算是超水准發揮了。

眼見得最高軍事長官陣亡,不少人失去最後一絲斗志,開始放下兵器投降,沒過太久,這支虛有軍人之表的樣子貨隊伍,自降身份,成為戰俘。

「把盔甲兵器全都給我剝了,尋大車裝好,死了的弟兄登記造冊,准備後事。一營留下來干這些事,二、三營跟我去鄧州府衙!」這中年道士威望甚高,命令一下,當場這一兩千賊兵無人有異議,全都按照指示准備著。

剛才戰場上那員猛將還沒殺盡興,官軍便降了,惱得他把手上那桿五十斤重的五指開鋒渾鐵槍往親信身上一拋,趕上這道士,恭恭敬敬道:「軍師,這鄧州乃是大宋產糧大州。每年收的糧食都是能在全國排的上號的。只要將這城里的糧食都搬到伏牛山里,十年也吃不完吶!咱們前些時,打劫官軍糧隊,得來的糧食還沒地兒放哩,真是愁人吶!」

此人名為訴苦。實為表功之意,這位被稱作軍師的道人又豈能聽不出來,當下臉上帶著笑容,勉勵他道:「這里面多有你和胡春的功勞!子民,放眼盟主手下諸將,除了河北黃河口大寨的杜頭領以外。也就是盟主手下的滕氏兄弟能與你兩人較量一番,只要好好干,不生二心,包你兩人將來榮華富貴,前途不可限量!」

眼前這個壯漢。正是高俅的心腹程子明,當初被這位道長生生給逼上房山。不過,現在應該說是逼上伏牛山了。雖說房山是王慶的發家之地,可如今他已經很少回來。只因需要利用黃河販運私鹽,他的大本營已經遷至離黃河更近的伏牛山脈中。房山只留段家兄弟兩個在此把守,他家那位母老虎,因和王慶置氣,也一直和兩個兄弟留在房山閉門不出。

不過能被高俅引以為心腹的人。不出意外都有個顯著特點,那就是都能捏著鼻子哄眼睛,適應環境的能力超強。畢竟高俅這樣的主都伺候過。王慶又怎么侍奉不得?這兩人後路當初叫李助斷得是干干凈凈,最後連家眷都取上了山,只好接受落草為寇的事實。

既然決定混下去,那一定要混好,這是他們做人的原則,也不知高俅使了甚么辦法。把這般「勵志」的人都收集到麾下。

「還是多靠軍師提攜!」

敏感的人,比誰都知道自己的真實處境。李助說得沒錯。就武藝來說,他程子明和胡春在山寨可謂是首屈一指的猛將。可這一回兵分七路的超大行動中,王慶不但沒有讓他們獨當一面不說,連自己去襄州都不帶他倆,最後還是軍師不慌不忙出來點了他倆的將。

這一下,讓兩人看清了誰才是這個勢力中最值得靠攏的人,至此,兩人毫無不快的跟李助上路了,帶著四千多嘍啰兵,一千多依附、半獨立性質的各路私鹽販子,前來鄧州這個離開封府最近的目標(鄧州離東京,中間只隔了面積很小的汝州和穎昌府)。

「只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肯定有更高的位置等著你們!」李助談性很濃,一路上也不理會街市上四處亂竄的百姓,接著道:「咱們這次雖是冒充田虎的人,但也不能太過殘暴,不然我師弟那里不好交待。但也不能搞得像仁義之師,沒來由給田虎塗脂抹粉!」

李助的這個師弟可謂是大名鼎鼎,程子明焉能不知,就是因為他,一個差點分崩離析的綠林聯盟,此時已經煥發出勃勃生機。由於梁山前一段的輸血,以及後續源源不斷互利互惠的私鹽生意,已經讓京西、荊湖境內九成以上的私鹽販子,都把王慶當做衣食父母供著。

王慶手上寬裕了,聯盟之內的事情自然好解決,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生息,王慶手上能拉出去打仗的正規軍,已經突破三萬大關。在襲擾攻打田虎的官軍後路各部的戰事中,慢慢積累起來的戰斗經驗,已經讓不少悍匪完成向職業軍士的轉變,是以此時,王慶才有兵發七路的實力(鄧州、襄州、均州、房州、金州、隨州、光化軍,這七路駐軍都不多,連朝廷兵力最盛的鄧州,也才四營步軍,不到兩千禁軍)。

在此之前,王慶也學著在梁山上耳濡目染的各種軍制,也把手下編為營級基礎的單位,帶頭的是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往下一層是管軍提轄使,管軍提轄副使,再下便是正、副牌軍(王慶一定感到很親切,因為他便是副牌軍出身),最後是十將和將虞候,跟梁山修訂後的現行軍制如出一轍。

王慶軍各營兵士都是從各個山寨中選取的精壯,前面通常冠以「房山一營」,「杏山二營」之類的番號,最終有編制的全部集中在伏牛山自己手中,至於選剩下的老弱病殘,以及一些不好安排的刺頭頭領,全都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直丟回原本各個山寨,既可壯大聲勢,又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兩全其美的事情。反正現如今王慶養得起他們,只要不搗亂,一切好說。

雖然這種脫胎換骨的改變,離不開內因,也就是王慶本人。但跟外因密切攸關,只要梁山方面停一天的私鹽生命線,伏牛山就要遭受一天的損失,若是停個三五月大半年,只怕王慶就只能揭竿而起,靠打劫官府來養活這么多張指著他吃飯的嘴了。

正因為如此。李助在王慶軍中地位超然,連說一不二的王慶平時都不自覺流露出一些討好的意味,事實明擺著,李助這是「我有更好的去處,但是我沒去。顧念的可全是義氣!」

有這樣的師弟撐腰,李助自然是一力撮合兩家交好,起著兩方勢力的橋梁作用。這不,前不久梁山一發話,伏牛山便全伙出動,配合東京的驚天刺殺案,把田虎往死里坑。

這些背景,難不住在東京官場頗有成就的程子明。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便打探清楚了。但是此時李助的話,卻讓他聽得是一頭霧水,心想不殘暴。也不仁義,那到底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