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從愛麗絲那雙生機木然的碧色雙眸中,岳梓童看出了她是怎么想的。
愛麗絲,好像是在看著她,又不像在看著她,木然點頭:「是。」
「為什么想死呢」
岳梓童來興趣了。
更驕傲。
能夠用她超凡的武力值,把一個人打擊到想死,換誰誰不驕傲啊
也就是李人渣功夫太高,本宮拿出吃奶的勁,都不能給他造成任何殘酷打擊罷了。
不然,岳梓童早就享受到當前這種樂趣了。
那么,她也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如此的驕傲,有興趣了。
愛麗絲沒說話。
她已經懶得對任何人解釋,她為什么想死了。
因為她覺得,任何問她這個問題的人,都是蠢豬。
她越不說,岳梓童越想知道。
接連追問了十幾聲,都沒得到答案後,耐心從來都不是太長的岳梓童,有些煩。
彎腰伸手,在愛麗絲蒼白的臉上拍了幾下,不滿的說:「喂,你聾了啊,還是啞巴了,問你話呢。」
她的話音未落,愛麗絲忽然就像垂死的黑色大蟒蛇,對敵人發出最後一次攻擊那樣,猛地從地上翻身坐起,瞪眼,張大嘴,嘶聲尖叫:「我為什么想死我為什么呀!因為我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么!」
「卧槽,你這是要嚇死我么」
猝不及防下的岳梓童,被愛麗絲給嚇得差點從石頭上後仰栽倒,下意識的抬起右腳,就要把她蹬出去,幸好及時收力,嘴里恨恨地罵了句。
「別人活著,還有夢想。」
愛麗絲卻對那只已經踏在她飽滿胸膛上的秀足,視而不見,唯有淚水,嘩嘩地自雙眸中不住地淌,哽咽著說道:「哪怕是叫花子,也希望能有一天內,能在垃圾箱內,撿到一張別人不慎拋棄了的彩票,中了五百萬。
從此,就能過上了幸福生活。
可我呢
我能有什么夢想
從我懂事那天開始,我就不知道父母是誰,還有沒有姐妹。
甚至,我連自己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把我買走的主人,叫我愛麗絲,我就是愛麗絲。
叫我是豬狗,我就是豬狗!
無論我叫什么,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會活的很滋潤為我的所有主人們。
琴棋書畫,烹調舞蹈,愈加跆拳道,甚至能演唱帕瓦羅蒂的高音,成為了國際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我是如此的完美。
我長的是這樣性感,漂亮,在人面前就像一國的王妃。
呵呵。」
說到這兒後,愛麗絲笑了下,接著說:「但我學到的一切,包括我的身體,我的思想,卻都是別人的。
別人為我化那么多錢,學會這么多東西,卻都是為了伺候別人。
岳女士,你懂嗎
你能懂得,我從被主人買走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成為了被人送來送去的花瓶嗎
可我,真是沒有思想,沒有夢想的花瓶嗎
不是。
我不是花瓶的,我是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其實也有理想,也有夢想。
也有,心的。」
愛麗絲說著,忽然左肩一沉,右手拽住右臂的緊身皮衣衣袖,用力一拉。
整個雪白粉嫩,且飽滿性感的左胸,就全部呈現在了岳梓童面前。
把壓在心里二十多年,從沒對誰說起過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後,愛麗絲的臉上,浮上病態的嫣紅。
但她的雙眸里,死亡的黯淡,卻愈加的濃烈。
她左手捧著那個飽滿的雪白,右手食指點著心臟部位,淚水嘩嘩地淌著笑道:「岳女士,您應該知道這下面是什么吧知道嗎知道,嗎!」
「知,知道。」
本來占據絕對優勢的岳梓童,此時竟然有些不敢和愛麗絲對視了,只看著她手指點著的部位,強笑了下:「這下面是心臟。」
「是啊,這下面是心臟,心臟,心臟!」
愛麗絲用力咬了下嘴唇。
咬破嘴唇時的劇痛,能幫她壓制滾滾而下的淚水。
「我,也有心臟。花瓶,是沒有心臟的。只要有心臟的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可為什么,你們卻要偏偏把我當做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理想和夢想的花瓶呢」
愛麗絲用哀求的語氣,問岳梓童:「岳女士,麻煩您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岳梓童終於又看向了愛麗絲。
愛麗絲黯淡的雙眸內,已經開始放光。
那是「朝得道,夕死也可」
的渴望。
她希望,岳梓童能告訴她,這是為什么。
岳梓童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正如她早就知道愛麗絲的存在,但卻從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那樣。
有誰,會介意一個花瓶,來和她爭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