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不要抓我疼。」
渾身酸軟無力的段香凝,哭泣道:「你又不是我丈夫,憑什么這樣對我呢」
「誰說我不是你丈夫」
生怕她再鬧騰的李南方,終於說出了她最想聽到的話。
「你,你那會兒還說,你不是我丈夫,我們是朋友的。」
段香凝擰著李南方的肋下軟肉,進一步地誘導他。
李南方一步步地中套:「那會兒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啊。笨蛋,連這都看不出來,真該打。誰讓你那么任性,就因為我訓斥了你,就跳河自殺的」
「你,你真是我丈夫」
「如假包換。」
李南方在說出這四個字時,心里嘆了口氣。
他雖然記不起和段香凝到底是什么關系了,卻能肯定她因為他那番話而跳水自殺,失憶後,他要為此而負責。
她能為他那些話去輕生,他逢場作戲,給她當丈夫,又怎么了
也許,她可能真是他的妻子。
他的女人呢
他想不起來,只是因為腦子有些不好使罷了。
所以他很清楚,但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段香凝安靜下來。
終於達到目的的段香凝,也確實安靜了下來,用滿懷欣喜,還有委屈的語氣說:「老公,你以後不許再那樣說我。我很任性,自尊心很強的。」
「好,以後再也不那樣說你了啊。」
李南方敷衍的點著頭,剛要把她放下來,段香凝卻身子一挺,兩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兩條腿盤住了他的腰,用撒嬌的語氣:「老公,我要你背著我回家。」
「行。那咱們就回家哦,對了,咱們家在哪兒」
段香凝個頭雖然高挑,身材也是小豐滿,但對李南方來說,壓根不算事。
「你看你,連咱們家在哪兒,都忘記了。」
段香凝嬌嗔著說:「出了巷子,左轉。」
按照她指點的方向,李南方背著她快步走出小巷,左轉,背影消失時,腦袋撞在一起的雄哥倆人,才幽幽地醒來:「哎喲,卧槽你妹的,真是疼死老子了。」
「也疼死老你、你們誰啊站這兒看老子!」
小六摸著後腦勺坐起來後,才發現面前站了兩個人,正用陰騭的眼神,看著他們。
放在平時,小六面對身材比他們倆都要魁梧的陌生男人時,可不敢這樣張嘴就罵。
現在敢了。
那是因為他剛才腦子受創,剛醒來後,思維神經還沒有恢復正常。
那倆穿著黑衣服,好像暗夜幽靈一樣注視著小六的男人,也沒說話,其中一個抬腳就踢在了他肋下。
疼地小六,張嘴就要慘呼時,一把寒光四射的斷刀,就及時擱在了他脖子大動脈上。
再看雄哥,也是這樣。
倆人頓時汗毛直豎,呆逼當場。
蹲下來的一個男人,冷冷地對小六說:「就問你們一點事,老實回答,這些錢就是你們的。膽敢撒謊,那你就是要試試我手中刀子快不快了。」
小六這才看到,這個人左手里,還拿著一疊厚厚地鈔票。
怕不得上萬塊。
一邊是刀子,一邊是鈔票。
傻子也知道,他該選擇什么。
小六倆人,拼命的眨眼睛。
不敢點頭。
無他,脖子上隔著刀子呢,這要是用力點頭時,再蹭地劃破皮膚,誰來負責
他們只擔心,人家要問的事,是不是他們倆其實是一對好基友
萬幸,這倆人問的不是這個。
竟然要他們把剛才遇到段香凝,李南方兩個人後,雙方都說了些什么,尤其是那對男女,剛才說了些什么,一字不漏的給說出來。
如果敢撒謊,或者故意隱瞞什么,立即刀過血崩!
如實還原剛才的所見所聞,即便是沒有鈔票在旁邊誘惑,僅僅是脖子上的軍刀,就已經足夠小六倆人,絞盡腦汁,如實還原剛才所遭遇的一切了。
「沒有撒謊」
等他們說完後,舉著鈔票的男人,才冷笑著追問了句。
小六的腦袋,依舊不敢做任何動作,只說絕不會撒謊。
他們,也實在沒有撒謊的理由不是
「沒有遺漏」
男人又問。
他們拼命眨眼睛,說怎么敢呢。
倆男人這才撤回刀子,站起身後,又把鈔票砸在了小六臉上,冷冷地說:「趕緊滾蛋。但是要給我記住。如果敢把這件事亂說,我們隨時都會找到你們,讓你們暴屍荒野。」
依著小六倆人豐富的江湖經驗,當然能看出兩位大爺不是在開玩笑了。
他們當然不敢亂說。
更沒臉和人說啊。
難道故意說出這件事,讓人嗤笑他們有多傻比嗎
事關男人的尊嚴,小六倆人從來都不會開玩笑,爬起來後揀起地上的鈔票,抱頭鼠竄而去。
「他們沒撒謊。」
等小六倆人跑沒影後,砸鈔票的男人,才對同伴說。
此時,天上的月亮,已經爬到了小巷當頭,照在了這個人的臉上。
如果李南方在的話,說不定就會認出,此人正是他在抱著段香凝爬上河岸時,最先伸出手救援的那個哥們。
同伴點了點頭:「嗯。立即向花總匯報吧。」
叮叮咚咚。
當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爆響起來時,坐在床前椅子上,盯著腳尖發愣的孫羽,就像過電那樣,蹭地抬起頭,伸手抄起了手機。
已經穿上白色睡袍,仰面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的花夜神,眼眸緩緩轉動了下。